韓嬤嬤繃直了子，戒備的看著石景星，“大小姐何出此言？”

　石景星見韓嬤嬤張的樣子，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是阿娘不讓嬤嬤說的，對嗎？外祖母待阿娘一點也不好。”

　韓嬤嬤看著石景星不說話。

　石景星起擺，挽起腳，將青腫的腳踝到韓嬤嬤跟前。

　“這是我剛進暖閣時，外祖母用杯子砸的，以為，進門的是母親。

　隨手就能砸中，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練出來的本事，嬤嬤還打算替母親瞞多久？”

　韓嬤嬤角微，眼淚唰一下流出來，激的說道：“大小姐，你可算發現了。

　夫人不讓老奴多，夫人說了，老奴若多，夫人就將老奴打發出去。”

　說到這里，韓嬤嬤掩面痛哭起來。

　石景星輕輕的拍了拍韓嬤嬤的背，說道：“嬤嬤，阿娘此時在國公府，外祖母還不知如何待阿娘？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先別哭，我有話與嬤嬤說，你先聽我說。”

　韓嬤嬤聽了，抬手抹了抹眼角，“大小姐，您說，老奴聽著。”

　石景星用帕子為韓嬤嬤了眼淚，說道：“外祖母不喜歡母親，卻將母親留下來，一定沒安好心。

　這樣，嬤嬤先回府，將母親被留下來侍疾的事告訴兄長，兄長知道怎麼做。

　我返回國公府陪在母親邊。”

　韓嬤嬤點頭道：“好，這樣好，有大小姐守在邊上，老夫人應該不會磨夫人。”

　石景星皺起眉頭問道：“外祖母時常磨母親？”

　韓嬤嬤垂頭道：“老夫人不高興時，就會尋夫人出氣。”

　石景星氣得咬牙，“我知道了，你趕回去尋兄長，停車！”

　車夫將車停下，石景星從車上下來，上了后一輛車，吩咐道：“調頭，回國公府。”

　石景星回到國公府，門房的見了，詫異的問道：“表小姐怎麼回來了？”

　石景星說道：“我有東西落在福安堂，所以回來取。”

　門房的要去稟報，被石景星住了，“不用通稟，阿娘還在福安堂的，我直接去拿就行。”

　門房的聽了，沒有再攔石景星，欠道：“表小姐請。”

　石景星去往福安堂，徑直去到崔老夫人所在的暖閣。

　剛走到門口，聽到屋里傳來崔老夫人的咒罵聲：“你是豬嗎？怎麼笨這樣？捶肩很難嗎？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母親訓斥得是，是兒沒做好！”

　石景星聽到母親卑微的聲音，不自的握了拳頭。

　“行了，行了，別捶了，越捶越心煩。”崔老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母親乏了嗎？要不要躺下睡會？”

　“睡睡睡，你就不得老娘睡，最好是一睡不醒的那種，是不是？

　老娘就知道，你希老娘死，老娘死了，你就舒心了，是不是？

　你個不孝，老娘當初就不該將你養大。”

　“母親誤會了，兒沒有那個意思！”侯夫人急忙解釋。

　“老娘了，你給老娘取些糕點來。”崔老夫人說道。

　“好，兒這就取來。”

　“糕點這麼干，你想噎死老娘?”

　“兒的錯，兒這就端茶水來，母親稍等。”

　接著屋里又響起崔老夫人的聲音：“老娘要如廁，你給老娘拿便盆來。”

　“是，母親稍等，兒這就去取便盆來。”侯夫人放下茶水，一邊應崔老夫人一邊四尋便盆。

　“老夫人，便盆來了。”史嬤嬤見侯夫人忙不過來，趕忙將便盆拿過來。

　崔老夫人扭頭瞪向史嬤嬤，“老的兒盡孝，礙著你了？

　要你個下人來多事？拿著便盆滾回去，你若敢再多事，老賞你十大板子！”

　史嬤嬤只得拿著便盆退到一邊。

　“母親別生氣，兒來拿。”

　石景星聽不下去了，掀起簾子進到屋里，幾步走到史嬤嬤面前，搶先奪過史嬤嬤手里的便盆，“阿娘，我來！”

　侯夫人抬頭驚訝的看著石景星，問道：“星姐兒，你不是回府了嗎？”

　石景星拿著便盆走到榻邊，對著驚得瞪圓雙眼，看著發愣的崔老夫人道：“外祖母不是要如廁嗎？

　如何如廁？星兒來幫你，先子？”

　說著，石景星直接手，掀開蓋在崔老夫人上的被子。

　“星兒來看看，喲，外祖母穿的是開？

　呵，這個不錯！像襁褓里的娃娃，雖不大雅觀，到是方便。

　也是，像外祖母這般年紀的人，雅不雅的，外祖母也在乎了。

　說話做事，隨心隨意，外祖母高興就好。

　這個如何用，塞到外祖母屁底下？”

　石景星快言快語，連諷帶刺的說一通，拿著便盆在崔老夫人面前晃了晃，極真誠向崔老人請教。

　侯夫人走過來，從石景星手里接過便盆，“星姐兒，給阿娘，讓阿娘來。”

　石景星將手一揚，避開了侯夫人的手，里說道：“阿娘，你到邊上歇著。

　孝順長輩是德，要從小學起，外祖母是阿娘的阿娘，星兒得好好孝順外祖母才是。”

　邊說，石景星邊手將崔老夫人的子往墻邊推，使其側，然后將便盆放好，再將其掰回來。

　沒有直接往崔老夫人下塞便盆，石景星算仁義了。

　側時，子到腫脹的傷，痛得崔老夫人呲牙咧，“唉喲，痛！痛！”

　石景星看一眼崔老夫人的，溫聲說道：“被蛇咬傷，有毒殘留，痛是正常的。

　外祖母忍耐些，幾十歲的人，不就痛，讓人聽了笑話，外祖母，你說是不是？”

　“你……個小惡魔！”崔老夫人惡狠狠的瞪著石景星。

　石景星朝崔老夫人笑，輕言細語的說道：“惡魔？我像嗎？

　到是外祖母，別不就生氣，生氣之人面目猙獰，不但看起來丑，還讓人顯老。

　外祖母想想，你變個又老又丑的老太婆，誰喜歡？

　外祖母自個兒也不喜歡，對不對？

　所以，外祖母不要生氣，你該多笑笑。”

　“你，你，你給老出去！”崔老夫人指著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