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很玩味,他故意說帝人人有份,一下子讓域人同仇敵愾了。
這幫域人視我為敵人了,怕我搶奪帝。
甚至有愣頭青怪氣地開口:“我們在外面打生打死,某人跑進昆侖神宮了,要不是金烏星君告知了大家,大家還不知道有昆侖神宮呢。”
“就是,只有無私的人才能當域王,我看金烏星君再合適不過了!”
“我們助金烏星君一臂之力,讓他得帝!”
場面熱烈了起來,嘲諷我的、結金烏的,全都有。
當然,也有很多人沉默著,臉復雜,一言不發。
我聽得煩躁,一步邁前兩萬丈,遠離這些煞筆。
結果有人急了,跟了過來:“我們也靠近……啊!”
他們才靠近,立刻覺不適,本無法承神宮的威,甚至有人到了外溢的罪孽氣,化作了一灘爛!
這里是極度危險的!
別看到都神圣潔白的,實際上百余個罪孽先圣的氣不時外溢,罕有人能抵擋。
“不要靠近,神宮太詭異了!”一些人大了起來,眾人不敢追我了。
唯有金烏一步踏來,站在我旁邊。
他輕輕地笑:“看來罪孽先圣跟昆侖王打起來了,太清人,你覺得誰勝誰負?”
“你在等昆侖王敗吧?”我冷笑。
“當然,昆侖王不敗,帝如何傳承給我呢?我不得帝,實力無法寸進,又如何煉化九州呢?”金烏低聲道,除了我,誰也聽不見。
他想要帝!
他有兩個目的,一是傳承帝,二是毀掉昆侖!
一旦昆侖王死了,金烏就能大展拳腳了。
或許帝會化作類似道蘊一樣的東西,被金烏繼承而去。
那他將天下無敵,輕易就能毀掉昆侖三條干龍脈,進而煉化九州!
我殺心大,恨不得現在出手誅殺金烏。
“你著急了,你想殺我。”金烏笑出了兩排白牙,“太清人啊,你還是不明白,你祖輩遭的苦難都是九州人給的,你完全不必在乎九州,更不必阻斷天路,可惜啊,你們就像遭了詛咒一樣,一定要守護九州。”
我不語,這不是詛咒,而是一種。
我生于九州,長于九州,就算再絕也不可能看著九州滅亡。
我的親人、朋友都在九州,我如何能坐視?
金烏是個鳥人,他無法理解這種!
“如果你要煉化域,我毫無意見,但你要煉化九州,不行。”我劃出了一條線給金烏,他不能越線。
金烏聽得哈哈大笑,樂死了。
“域依托九州而生,本毫無作用,我煉化域有何用?”金烏笑得合不攏,“而且,你太清一脈果然自視甚高,你為什麼覺得你有資格對我說不行?”
他話語落下,上炙熱的氣息一震,瞬間將我震飛萬丈。
這一刻我兩眼發黑,全發麻,混沌圣幾乎廢了!
太強了!
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如果金烏真想殺我,我本沒有還手之力。
“金烏星君手了,怎麼回事?”
“李十一肯定惹怒了金烏星君,嘖嘖,李十一當不了域王,妒忌金烏星君吧?”
后方,眾人嘰嘰喳喳起來。
而金烏不再理會我,他對我略施懲戒便負手而立,注視著神宮。
他要等大戰落幕,等昆侖王戰死!
我在萬丈之外站定,者字訣和瑤池圣流運轉著,飛速療傷。
心里的殺機一陣接一陣,但不能手。
這很憋屈,但必須抑著。
這時,神宮的白忽地一暗,不是變弱了,而是被罪孽氣侵襲了!
我暗驚,這說明昆侖王落了下風。
他獨戰百余個罪孽先圣,頂不住了!
果然,潔白的昆侖神宮開始搖晃震,很多地方出現了裂。
金烏狂喜,死死盯著,他等這一刻很久了。
而域人看不太懂,議論紛紛,只能繼續看。
我心頭干著急,同時往后退。
因為罪孽氣外溢了,太強盛了,我必須遠離,不然以我的傷勢,可能會暴斃。
隨著我的后退,白越來越暗,黑氣占據了上風。
這下不是白籠罩神宮了,而是罪孽氣侵占神宮。
“吼!”可怖的怪吼聲也傳出,罪孽先圣們很激昂很興,它們絕對占據了上風!
我暗想完了。
才這麼一想,白忽地又強盛了,似回返照一樣。
而且,空氣激烈轟鳴,以神宮為中心,重重疊疊的神圣波席卷開來。
天、地、虛空,全都被波及了。
我應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無上威!
這種威堪稱神圣不可,它似乎代表著真正的神靈!
我腦海里冒出了兩個字:帝。
這就是帝嗎?
統九天十地的帝!
金烏也激了,吶吶自語:“帝,這就是帝,不可思議!”
他仿佛見到了最珍貴的寶一樣。
我繼續凝視神宮,雙拳握,盼著昆侖王反敗為勝,誅殺罪孽,守護昆侖。
轟!
帝徹底發,這一瞬間,天穹出現了無盡的黑暗,那是虛無,代表著另外一個時空!
大地也出現了黑暗,大地并非化作了末,而是開啟了第二虛無,也代表著另一個時空!
碧落和黃泉嗎?
下一刻,兩個時空都被白侵襲了,無論是“碧落”還是“黃泉”,全都化作了白茫茫一片。
白得神圣、白得無暇。
帝!
這是神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