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瓊道：“皇上？”

覺得大可不必如此。

最重要的是，即使忌憚又有何用？

只不過是加深彼此的隔閡而已。

師父法空是斷不可能稱王稱霸的，他所求者，不過是信衆與弘揚佛法。

可能會因爲威太高而影響過大，真要有心反對朝廷，朝廷確實麻煩。

可正因爲如此，就更要好好的籠絡他纔是，而不是不停的把他往外推，不斷的加深隔閡。

到頭來，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當然，這需要足夠的襟，現在看來，皇上是沒有這般襟的，疑太大。

楚雄沉聲道：“他真要我發三道聖旨？”

“師父說，如果沒有皇上的聖旨，他不敢貿然調人手，也調不人手。”

“嘿！”

“師父也是爲了我們大乾。”

“他呀……”楚雄搖搖頭：“誰知道他到底爲了什麼呢，誰能看他想什麼。”

冷飛瓊無奈的點頭。

誰讓師父有天眼通呢。

師父能看到未來，所以現下的任何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舉，可能關係著未來的大勢。

他所做所爲便顯得高深莫測。

至於師父所想，自己倒是有點兒明白，就是想天下太平，沒有太大的戰。

師父一直在努力消彌大雲大乾大永的紛爭，先前的衝突到現在的太平，就是師父的功勞。

可自己相信師父想天下太平，皇上不信。

皇上最關心的是江山社稷會不會被搖，而因爲師父太過強大，有搖江山社稷之能，皇上又是多疑的子，所以絕不能放心師父。

這實在是無奈之事。

楚雄哼道：“我如果不同意，是不是他就不調人手了？”

“皇上，一旦蛟龍境，必將生靈塗炭，損失慘重，到時候再派頂尖高手圍剿驅離，恐怕付出的代價更大。”冷飛瓊道：“敵於境外，這不是最合算的吧？”

“如果真出了蛟龍，未必非要跑到我們這裡來。”楚雄道：“他們派人過去，反而更可能引來蛟龍！”

“我相信師父能鎮蛟龍的。”冷飛瓊道。

“飛瓊你何時如此信任他了？”楚雄皺眉瞪著，不滿的道：“拜他爲師只是權宜之計！”

冷飛瓊道：“皇上難道真不答應？”

“不答應。”楚雄哼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膽大妄爲到何種程度。”

冷飛瓊明眸瞪大。

楚雄冷冷道：“怎麼，我還非要答應不可？”

“皇上，這事非同小可。”冷飛瓊忙道：“不能開玩笑的。”

“開什麼玩笑！”楚雄一甩袖子，轉便走：“跟他說，朕不會下聖旨！”

冷飛瓊忙道：“皇上！”

楚雄大步流星離開，沿著鮮花夾起的碎石小徑，往右一拐消失了形。

冷飛瓊怔然站在原地。

原本以爲只是傳一句話，楚雄會痛快的答應，畢竟這也是爲了大乾。

把對付蛟龍的戰場放在大雲，遠比在大乾好。

更何況這是大乾高手與大永大雲一起聯手，遠遠比獨自應對更有把握。

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可皇上竟然拒絕了！

口翻涌著惱怒與不甘。

——

法空在靈空寺的住持院子裡負手而立，慢慢點頭：“果然還是拒絕了。”

冷飛瓊一聽便明白法空應該是看到了這個結果，所以沒出失。

“師父，下一步要如何做？”冷飛瓊道：“皇上一旦下了決定，很難更改。”

決定一下，即使是錯的，皇上也會堅持到底。

所以不能指皇上會改變主意。

法空擡頭看向大雲的方向，鎮龍淵的方向，目已然落到了鎮龍淵上。

鎮龍淵彷彿要隔絕他的目，無形的力量在扭曲著他的目，不讓他看到最深。

他天眼通越來越強，現在仍舊看不最深，沒有勉強，看的是鎮龍淵的頂尖高手們。

他通過他們的命運，他們未來發生的事，推測蛟龍出世的時間與實力。

未來並沒有改變，蛟龍仍舊在兩個月之後出世。

他的目看向遠，落到了熙王胡厚慶上，看向他的未來，看到了胡厚慶亡。

這便是命運的慣。

原本是應該死在靖王胡厚省的手上，被自己救活之後，卻死於蛟龍上。

法空嘆一口氣。

胡厚他爲鎮龍淵的鎮守使不退一步，剩下的頂尖高手沒有一個後退。

所有鎮龍淵頂尖高手皆壯烈犧牲，無一倖免。

他們對蛟龍造了傷害，導致蛟龍越發殘暴，飛出鎮龍淵之後肆天下。

他的目沒辦法追隨蛟龍，通過胡烈元楚雄所得的消息來推測，知道蛟龍造的損失之慘烈。

千里澤國，萬里漂櫓。

它擅於利用水勢，破壞河川走勢，輒就能造洪災，再利用降雨的時候來作妖。

大乾與大雲先前大旱，轉過年來，卻又變了大澇，這給了蛟龍極好的機會。

它利用下雨，趁機興風作浪，將暴雨造的傷害放大了數十倍甚至百倍。

利用水災來殺人是它的最有威力手段，至於平時直接手殺人，反而沒有用水災殺人多。

可只要到人，它幾乎都會殺死，倖存者不到十一。

法空看到這些的時候，心中有怒火騰騰洶涌，恨不得一掌直接拍死它。

可自己真要出手，會很危險。

自己很難全而退，一旦與蛟龍正面鋒，即使能殺得掉它也要重傷，甚至需要長時間的養傷。

胡烈元他們三人絕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一定會趁機刺殺了自己，解決了大患。

非到萬不得已，自己不能獨自出手。

“師父？”冷飛瓊輕聲道：“師父仍要調人手嗎？”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法空頷首。

“可皇上那邊……”冷飛瓊蹙眉。

如果師父一意孤行，堅持調人手，肯定要與皇上鬧翻的，兩人要徹底的翻臉。

沒有聖旨便擅自調大批的頂尖高手前往大雲，皇上便可以下旨調查，直接將他圈起來。

依照皇上的脾氣，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趁機削弱師父，從而打擊師父的威。

而師父也絕不會束手待斃，憑他的神通，可以一走了之，直接去大永或者去大雲躲一躲清靜。

皇上這時候會將矛頭指向大雪山或者金剛寺嗎？

如果對付大雪山或者金剛寺，那便徹底鬧翻，師父肯定會出手反擊。

如果不對付大雪山或金剛寺，還有緩和的機會，想必皇上不會做到這一步。

這樣一來就能直接得師父不能回大乾，走了師父，是不是更能安穩一點兒？

腦筋飛速的轉，思忖著種種可能與後果。

法空搖頭道：“皇上真要追究那便追究吧，顧不得那麼多了。”

“唉——！”冷飛瓊嘆一口氣。

覺得無奈。

這一次是皇上過份了，可是讓皇上輕易答應這件事，依他那多疑的格，確實不那麼容易。

法空道：“跟皇上說一聲，十天之後，大雪山與明聖教的高手便會行。”

“十天？”

“不能再耽擱了，十天已經是夠久的。”法空道：“還要彼此配合，通過演練之後才能真正陣，纔能有效的發揮出力量來。”

“如果皇上就是不同意……”

“那便行。”

“可如果皇上派人阻止呢？”

“他擋不住的。”法空搖頭。

自己的天眼通不是擺設，真有心避開，就絕不會跟朝廷的高手上。

“真要這樣，那就麻煩了……”冷飛瓊蹙黛眉。

兩人真要開始做對，可能彼此都收不住手，刀難鞘，後果難料。

法空道：“世事兩難全，只能舍小取大了。”

“……我會再勸勸皇上的。”

“你別勸，只會適得其反。”法空搖頭：“跟皇后說一聲，讓說罷。”

“好。”冷飛瓊輕輕點頭。

——

“鎮龍淵的蛟龍將出世？”許志堅肅然道：“終究還是要出來！……我先去看看吧。”

自己的馭龍進極速，說不定能阻止蛟龍升淵。

法空搖頭。

許志堅道：“我總要一試吧？要不然，豈不是白費這些功夫？”

法空道：“此蛟龍超乎想象的厲害，許兄你去的話，直接就沒命了。”

許志堅皺眉道：“那我要如何做？”

法空將自己的要求說了。

“四十名頂尖高手……”許志堅慢慢點頭：“我會跟教主說，伱們要派出多？”

“兩百名。”法空道：“天海劍派一百二十個。”

許志堅肅然道：“好，我會說服教主答應的，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大意。”

他隨著馭龍的進，對蛟龍的威力漸有會，知道一旦讓蛟龍升空的可怕程度。

真沒能阻止它升淵，肆意破壞，到時候一定會後悔莫及。

法空隨即說了楚雄的事。

許志堅沉聲道：“皇上不答應也沒辦法，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蛟龍騰空，先不請示，出高手再說，事後再解釋罷。”

如果提前請示，皇上不同意而強行出，皇上只會更加的震怒，反而不如先斬後奏。

法空搖頭。

許志堅道：“這次過後，你還能呆在大乾嗎？”

“難了。”法空嘆道。

“就怕天下再無你立錐之地啊。”許志堅嘆道：“大乾不行，大永與大雲恐怕也會極忌憚你的力量。”

到時候，大乾大永與大雲都會視他爲敵，他沒有安之所，那就太慘了。

法空笑道：“玉書金券猶在，倒是不怕。”

“這倒也是，玉書金券確實管用，”許志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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