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躺回帳篷,雙手疊在腦後,這都什麼事,也不是沒照顧林芮歡,可這人顯然心思不純。
第二天,楚絮很早就醒了,有明確的目標,帳篷這麼重肯定是帶不走的。
拿了兩份沒吃完的自熱米飯,按著地圖的指示去找下一個目的地。
這個林子有一棟木屋,但是房間有限,也是先到先得。
沒了林芮歡這個累贅,楚絮腳下生風,再加上昨晚吃得飽,這會渾有勁。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楚絮快要找崩潰了,就怕自己迷失了方向,萬一今天找不到那棟木屋,總不能再盼著蔣修知來空投吧?
腳步沉沉,地圖簡陋,不知道距離目的地還有多久。
楚絮最後打了手電筒,走過去一段路后,約看到不遠好像有亮。
撥開一簇茂盛的枝葉,看到了一棟兩層的木房子。
楚絮面欣喜,快步往前跑。
二樓的走廊上掛著燈,屋子顯得森森的,楚絮站在樓下,正準備上去看看有沒有人。
一陣口哨聲從頭頂傳來,嚇得一個轉。
蔣修知兩手撐在欄桿上,「我等你好一會了。」
「你怎麼又來了?」
「快上來。」
楚絮踩著木樓梯往上走,二樓有好幾個房間,架著攝像機的男人都不知道要不要跟過去了。
這兩人幹嘛呢,以為這兒是約會聖地嗎?還真把他當工人了。
蔣修知倚在一扇房門前,「房間我都給你選好了。」
楚絮走進去看眼,這兒可比睡帳篷好太多了,有一張床,床上還有乾淨的被褥。
節目組錄製前讓每個嘉賓都提供了換洗的,蔣修知指著床上的一個袋子,上面還寫著楚絮的名字。
「先去洗個澡吧,服我給你找到了。」
一聽說可以洗澡,楚絮渾有勁,懷疑要再這麼待下去,上肯定會長蟲子。
拿了換洗的服進浴室,雖然設施簡單,不比家裏和大酒店那樣豪華,但能沖個澡已經算是恩賜了。
楚絮在裏面洗了好幾遍,出來的時候手掌攥著領子,蔣修知坐在床沿,開著窗,有些失神地向窗外。
聽到腳步聲,男人回頭看了眼,「抓著服幹什麼?怕我對你不利嗎?」
「扣子掉了。」
「我看看。」
楚絮手掌鬆開,有一個扣子掉了下來,裏頭穿著文,呼吸稍稍重一些,襯豁口就敞開得更明顯。
床旁邊有個床頭櫃,蔣修知拉開屜,裏面裝滿了節目組準備的水、醫藥箱,以及一個針線盒。
楚絮湊過去看了眼。「厲害啊,居然連這種小玩意都準備了。」
蔣修知出一針,「你坐下來,我替你。」
「啊?」楚絮看他了線出來,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你會扣子?你別開玩笑了,給我吧,我自己行。」
蔣修知穿好了線,將掉下來的扣子接過去。
「把服下來。」
「不要,你就這麼吧。」
蔣修知卻是沒有,眼簾輕抬,視線楚絮的眼中,「服穿在上是不能的。」
「為什麼?」
「你沒聽過這種說法麼,人被困在了服里,這是不吉利的,預示著將來會坐牢。」
楚絮呼吸微繃住,「你聽誰說的,這麼迷信。」
「都這樣說的。」
楚絮想要將那針拿過去,「你不會做這種,我來。」
「別小瞧我,」蔣修知撥開楚絮的手,「你們現在戴的口罩,穿得鞋墊,說不定都是我的。」
楚絮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介面。
不了解蔣修知那三年是怎麼過來的,「不至於吧……我不信。」
「真的,那時候人手不夠,我真的做過口罩。」
楚絮的語氣有了些波,「我不跟你開玩笑。」
「怎麼了?」蔣修知噙了抹笑,「還是不相信我的手藝,我給你證明下。」
他將針穿過了扣眼,正準備給楚絮上去,卻手握住了他的手背。
「我自己來。」
萬一證實了蔣修知真的沒有開玩笑,他真的替好了這顆扣子,那楚絮心裏肯定不會好,就跟被人用針一樣。
周遭的空氣凝結起來,楚絮背過去,蔣修知跟著湊上前。「躲我幹什麼?」
他攪得心神不寧,楚絮一針在了手指上,迅速回手看眼,被扎出小的地兒正在冒。
蔣修知臉凜冽,「都說了我來,怎麼就是不聽話?」
他將楚絮的手拉過去,忙回來放到裏抿了下,「沒事。」
蔣修知輕嘆口氣,接過那針,三兩下替好了。
楚絮看他打了結,然後低頭將線咬斷,瓣蠕下,「你在監獄里真的做過這種活嗎?」
「你關心過我嗎?」蔣修知沒有抬頭,替楚絮將領子平,「那三年裏,你只要來看我一次,就會知道我在裏面表現得有多好,就會知道我有多麼想……早點出去見你。」
楚絮認真地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蔣修知手指落到臉上。
「楚絮,你後悔過嗎?」
後背綳得很直,聲音也很堅決,「沒有。」
「你啊,」蔣修知自嘲地笑開,「你就不能騙騙我?」
「這世上既然制定了法律,那不論是高門顯貴還是普通人群,沒有人能凌駕於它之上。」
蔣修知對這人真是又又恨,也只有對,才能使出這一百分的耐心。
「好好好,我的法律百科書,我向你保證,今後一定做個守法的好公民,弘揚正能量行不行?」
楚絮看著男人的樣子,眼神卻藏不住的複雜。
「我知道對你很不公平,我當時應該只讓你認罪,而不能剝奪你申請減刑的權利。」
就算真是十惡不赦的壞人,進了監獄也想有早一點出去的想法,更何況是蔣修知呢?
蔣修知看臉微黯,他雙手握著楚絮的手臂,趁不備在臉上親了口。
「那這就當是補償了。」
他了眼楚絮的,他可真是慫啊,就不敢朝上用力下去。
他想著一步步來吧,這次親臉,要反抗的不強烈,那下次就親試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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