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呈羨的臉著一種難言的疏離,好像阿列說再多的話,他都聽不進去。
阿列急得要命,「我們是打小一塊長大的兄弟,難道我們會害你嗎?但那個人不一樣,你找了三年多,說是生要見人死要見,你魔怔了,才會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任苒目往下落,盯著自己的腳邊,阿列的話同樣也是在點醒一樣。
當初想要拉何敏一把,是不是因為傷的人就是傅城擎呢?
畢竟讓傅城擎睡了夏舒雯,這個計策算是以失敗告終的。
「還有,現在為什麼不肯承認是任苒?只要點點頭,圍繞在你邊那些不好聽的聲音都會自消失掉。可就是不肯承認,不單不承認,還被寫了個什麼替出來。說你死一個再找個一模一樣的回來,說你心理變態呢。」
凌呈羨還是那麼冷冷的一句話。「誰在乎?」
「大爺,您是不在乎,但翰瑜新城這個項目在乎啊。這件事再這麼發酵下去,我們煮的鴨子就很有可能會飛掉。」
「飛不掉,我心裡有數。」
阿列覺得現在的凌呈羨,就跟喝了什麼迷魂湯一樣。
任苒從屋走出來,「阿姨做好晚飯了嗎?好。」
阿姨聽到聲音從廚房進來,「馬上,就剩下最後一個湯了。」
「嫂子,我今晚在這吃飯可以吧?」阿列收斂起臉上的緒,笑瞇瞇地沖著任苒道。
「隨你,反正這又不是我的地方,我做不了主。」
凌呈羨可不聽這句話,「你怎麼就做不了主?這就是你的家。」
任苒走到他邊,沖阿列看了看,「那以後我要是不歡迎誰過來,甭管那人跟你關係好不好,我都可以將他拒之門外?」
「是。」
阿列的臉沉了沉,這不就是給他下馬威嗎?
「嫂子,你看四對你多好,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裡怕化了啊。」
任苒知道阿列是只笑面虎,比起傅城擎來說,他可能心地不算太壞,但當初霍銘的事他也有參與。而且這幫人本都是一樣,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轉眼就能翻臉不認人,將這個圈子以外的人統統咬死。
晚上,三人在一張桌上吃飯,凌呈羨臨時接到個電話。
「你們先吃。」
他起走向臺,任苒拿起筷子準備夾菜,卻被阿列用筷子夾住了的筷尾,「你回到四邊,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這話傅城擎也問過我。」
「那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任苒沖著阿列笑了笑道,「你看他現在的樣子,不就知道了?」
阿列潭底一沉,「你的意思是……傅城擎被傷的事真跟你有關?」
「我的意思是,有時候多管閑事不好,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割了嚨。」
「你——」傅城擎出事後,他們這幫弟兄心裡別提有多難,卻不想任苒竟是這樣隨口調侃。
任苒將筷子回去,看到旁邊的魚不錯,將筷子又了過來。
阿列再度用同樣的作制止,任苒這次沒有忍,使勁將筷子收回去后,換了個握著筷子的姿勢,將它們狠狠打在阿列的手背上。
他痛得甩了下手掌,那一雙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任苒看到他手背上泛起紅痕,「這樣的行為,要是放在我家,你的手早被斷了。」
阿列面上的表被完全撕開,「那個沈琰,到底是什麼人?他要是個尋常人,怎麼可能一點信息都查不到?你要是不肯說,我就拿他開刀,折磨到你肯說為之。」
任苒聽到後傳來門窗移的聲音,沖廚房門口輕喊聲,「阿姨,再拿雙筷子出來。」
「好。」
阿姨拿了筷子走到餐桌前,任苒讓他遞給阿列,「吃個飯還能把筷子掉了,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
阿列將袖口往下拉,適時遮住了手背上的痕跡。
凌呈羨回到餐桌前,看到阿姨正將地上的筷子撿起來,「你掉的?」
「啊?是啊,一個激。」阿列乾笑兩聲,但沒有手去夾菜。
吃過晚飯,阿列跟著凌呈羨去書房說了會話,兩人出來時,任苒還在客廳看電視。
「我走了,」阿列經過客廳,朝任苒看眼,他視線很快落到凌呈羨臉上。「我跟你說的話,你別不放在心上。」
任苒抱了個抱枕,抬起眼簾看向阿列,男人似有深意的同對視了眼。
「我這邊沒問題,倒是你,這個節骨眼上別出岔子。」
阿列手拍了拍脯,「我為了這個項目,連人都戒了,一心做個三觀正的良好市民,放心,沒人能住我的短。」
阿列離開后,任苒去了洗手間洗澡,想聯繫沈琰,但又怕他已經被人盯上,用那天在咖啡館里拿到的卡聯繫了霍銘。
「他們可能要對沈琰下手,你儘快安排他離開宋城。」
霍銘那邊遲遲沒有消息,擅作主張回來,他應該還在氣頭上。
任苒又敲出了幾個字,「我在這一切都好,不必牽掛。」
「什麼一切都好?」
任苒手指在屏幕上挲,「我不會對他一點點心思。」
那頭沒有再回復,任苒將聊天記錄全部清除后,這才出去。
凌呈羨不知是什麼時候進的臥室,任苒見他靠在窗邊,手裡端了一杯咖啡,正出神地盯著窗外。
走過去幾步,想要將他的咖啡拿走。「大晚上喝,你就不怕睡不著覺嗎?」
「有你在,哪會睡不好。」
他手將任苒拉進懷中,杯里的咖啡輕漾下,濺了出來。
阿列說的那些事,凌呈羨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先是傅城擎糊裡糊塗跟夏舒雯發生了那種事,再是傅城擎差點丟了命,然後是現在被曝出來的這些照片。這些事串了一個局,都發生在任苒回宋城后,而且都是對凌呈羨不利的。
他有些害怕,真怕阿列所說的會一語讖。
任苒會不會真跟沈琰有企圖,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又該拿怎麼辦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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