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盯著任苒看,凌呈羨擺明已經相信了的話,但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態度明明不是這樣的,應該跟車裏的那兩人認識,或者跟他們背後的人認識。
那名司機被押到了凌呈羨的前,男人面對他時的眼神完全變了,「誰讓你來的?」
「四這麼聰明,不會想不到的。」
凌呈羨冷哼聲,抬手重拍了兩下對方的腦袋,「你要是不肯說,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老爺子下了令的,讓我將們帶回去,一個都不能差。」
凌呈羨手掌按著對方的腦袋,將他的腦袋往下,那人的兩條胳膊被人一左一右架著,可腦袋被到了前,他吃力地著氣,「四,老爺子也不會為難們……」
「這就不為難?都讓人來燒我的清上園了!那要真想為難我的時候,是不是連我的命都想要了?」
「不敢,」男人垂著腦袋,聲音完全發不出來,「老爺子知道您跟傅先生的關係,也知道您對這兩個人上心,就是有些話想要當面問問清楚罷了。」
凌呈羨將他的腦袋繼續往下,男人幾乎不上氣,任苒冷眼看著,何敏不忍心,趕別過眼去。
「不忍看?」凌呈羨低笑,「過來。」
何敏以為他在說任苒,沒想到眼簾一抬,卻發現他正在看。
眼裏有驚慌,凌呈羨語氣低幾分,「過來。」
何敏步履維艱地走到凌呈羨邊,任苒蹙眉頭,「你幹什麼呢?」
「必須清楚,這件事因而起,可不應該躲在我們後。」
任苒將何敏拉到了後,「還小,而且也沒到過這種事,會把嚇壞的。」
凌呈羨手一松,男人趕抬起頭,貪婪地吸了口氣。
「帶回去。」
「是。」司巖示意手底下的人將他們帶走,凌呈羨拉過任苒的手,「走。」
清上園的火已經被滅了,車子開回到門口,司巖率先下車,一眼看到了玻璃房的狼藉。
他臉大變,將後車座的車門打開,「四。」
凌呈羨看他眼,司巖將視線往下。「對不起。」
任苒帶著何敏下車,看到院子跪著兩個人,凌呈羨走了進去,到了他們前,才注意到他的玻璃屋被人燒了。
凌呈羨快步往前,雖然救火及時,但屋都是一些書籍和裝飾品,大多是易燃,這一把火將掛在牆上的照片幾乎都燒了。
司巖面鐵青,裏面的東西都是凌呈羨一樣樣擺進去的,每一樣都得來不易,比如書架上的雕刻,那是他請了人專門比照著匣浜村的照片,一比一刻出來的。
凌呈羨走到玻璃牆跟前,手拿下一角照片,照片中,任苒的臉都被燒沒了,就剩下一點背景。
他握著手裏的照片,一臉木然的往外走,任苒想要他,但他好像完全聽不進去。
凌呈羨徑自走到跪著的男人面前,抬踢中他的臉,對方哀嚎聲往後倒,滿面是,倒在地上。
「還有些人呢?」
「就逮住了兩個,讓他們跑了。」
何敏抱住旁邊的任苒,相較而言,任苒則要冷靜得多。
凌呈羨上前步踩住那人的手,「是誰放的火?」
男人閉牙關不說話,凌呈羨一把握住他的下,將手裏的照片塞到他裏,對方吞咽不下去,搖晃著腦袋痛苦的吱聲。
任苒想到這些有可能是霍銘派來的人,心裏有些焦躁起來,就怕他們挨不住將他供出來。
畢竟剛才帶他走的男人提到了霍先生三個字,毫不認為這些人是傅老爺子派來的。
「別這樣,」任苒輕聲說道,「怪嚇人的。」
凌呈羨踢了腳,又將那人踢開,他視線落向旁邊,另一人跪在那裏不,但神間已然有了波。
「是傅家出了錢讓我們過來的。」
任苒微鬆口氣,凌呈羨站到男人跟前,蹲下來,面對面跟他著,「你倒是識相,一下就把人給賣了。」
「我們不想得罪四,只是想要這屋子裏的人。」
「你不想得罪我,卻放火燒我的房子,」凌呈羨話鋒一轉,陡然多了些冷冽,他一把握住男人的頭髮將他的臉按在泥地里。
下過雨的院還有水漬,這會四周都是凌的腳印,男人的口鼻被蒙在面前那一個小小的泥潭裏,他肩膀劇烈掙扎,裏發出嗚嗚啊啊阿的聲音。
任苒垂在側的手掌不由握下,旁邊的人誰都不敢勸,何敏看了眼,眼圈瞬間就紅了。
任苒走上前拉住凌呈羨的手臂。「好了,算了。」
男人的腦袋還在掙扎,但他子被人按著,完全使不出力,凌呈羨充耳不聞,任苒拉不開他,只好手抱住他的肩膀,手掌在他背上輕拍兩下。「別這樣。」
凌家寵出來的這個人,天生帶了幾分的暴力傾向,因為他不知輕重,不知害怕。
手裏那點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任苒扯了下凌呈羨的耳朵。「你聽不聽話啊?」
他手指微松,男人立馬從他手裏掙開,他臉別開,一邊大口呼吸一邊咳嗽起來。
任苒生怕凌呈羨還會有什麼過激的舉,擋在了他面前,「你難不還要弄出人命嗎?」
「他如果一直不說實話,我不介意這麼做。」
任苒眉宇間擰得更加,「凌呈羨,別這樣,既然手上是乾淨的,就永遠不要讓它到別人的。」
「你在乎嗎?」
任苒聽著後傳來的劇烈呼吸聲,一顆心都在砰砰跳,「你要是真的殺了人,我連看都不會再看你一眼,凌呈羨,我是醫生。醫生是救人的,我最恨不尊重生命的人。」
凌呈羨目里的寒冽被撕開了一層,神也恢復些許,「但他們都在說謊,串通好了用一個謊言來騙我,他們不可能是傅家派來的人。」
任苒心裏咯噔下,沒來由的慌張起來,「為什麼?」
就怕凌呈羨繼續追問下去,就怕最後把這些人的都撬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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