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還爭不過一個死人嗎?
況且……那只是一件罷了,連個死人都比不上。
「凌太太要是將四留在這,你就不問問我們會怎麼對付他嗎?」
任苒被凌呈羨擁著,一步都走不了,沒有去看凌呈羨的臉,一眼都沒看。「不是讓我選擇嗎?」
「是,選擇權在你手裡。」
男人沖旁邊的幾人使個眼,他們上前將凌呈羨拉開,他心裡越來越覺得慌,他出手死死扣住任苒的手腕,「你剛才為了我大聲喊了救命,要不然的話你是可以逃的,是不是?」
「我要那塊表。」任苒話語決絕,即便凌呈羨說了那麼多,可的心已經築起了一座高高的城牆。
他難以置信地將拉到前,「為什麼?」
任苒這才將視線同他對上,「沒有為什麼,就是單純的想要罷了。」
「你既然不承認你是任苒,又為什麼要選霍銘的東西?」凌呈羨幾乎要失控,「你既然不是,為什麼……」
「四管得真寬,」任苒毫不留地打斷凌呈羨的話,「既然決定權在我,我做什麼選擇,又何須跟人解釋?」
任苒的表中著冷漠,那種疏離將凌呈羨拒在了幾步開外。
「凌太太聰明的嘛,是,你把自己留下來面對這一幫大男人幹嘛?你說你長得這麼好看,還能指有什麼好結果呢?是吧……」
凌呈羨和任苒對著,聽到那個男人繼續說道,「放心吧,我們也不會為難四的,反而是安排了天大的好事給他,找的人也是百里挑一的,不會虧了四……」
這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怎麼選,全在任苒。
按住凌呈羨的手腕,將手從他掌心一點點離,他使盡全力握,使盡全力要掙,骨頭都快被他碎掉了。
任苒得了自由,腳踩著枯樹枝,那一聲咔吱咔吱的聲音毫不留地打在凌呈羨上。
「你連他的骨灰都不要,為什麼要這塊破表?」
既然打死不承認是任苒,為什麼不裝下去?
任苒走到男人面前,將手再度了出去。
那人沖著凌呈羨看眼,然後將手錶放到任苒的掌心。
手指在錶盤上挲下,是被霍銘當寶貝的那塊表。
凌呈羨還要上前,但被邊的幾人拉住了,任苒沒有抬頭,握手指,「我能走了嗎?」
男人側開,做了個請的作,「凌太太出去后最好別報警,不過就算你找了人來也沒用,我們不會笨到留在原地等你的。」
「我知道。」
凌呈羨盯著任苒的背影,他都那樣說了,就等於是給了任苒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但他卻看著抬起腳步飛快地往前走去。
「任苒——」
沒有回頭,走出桃林時有穿進來,任苒生怕那些人改變主意,小跑著離開了。
任苒憑著直覺選了個方向,路邊的一輛車上,傅城擎看著的影越跑越遠。
「看到了嗎?這就是人。」
司巖坐在副駕駛座沒說話,目擔憂地朝林子看了眼,他推開車門下去。
傅城擎和司巖一道走進那片桃林,遠遠地看到幾個大男人不知所措的圍站在一起。
「四,您還病著,先去醫院要。」
「滾開——」
那個自稱是林涵雙舅舅的男人杵在邊上,更加不敢說話。
司巖加快了腳步,此時的凌呈羨坐在地上,後也沒什麼能倚靠的東西,他雙手沾滿了泥。這個平日里連都要求乾乾淨淨的凌四此時卻跟瘋了一樣,他兩手捂著臉,不讓任何人靠近。
傅城擎看在眼中,他走到那名男人的邊。「表呢?拿走了?」
「是。」
傅城擎冷笑連連,「所以啊,親子鑒定有什麼用?不想承認,你拿再多的報告單都沒用,但是選了霍銘的,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司巖站在凌呈羨邊,想要彎腰他,但又有些於心不忍。
傅城擎目落向凌呈羨,「為了這麼個人,你要幹什麼?今天就算不拿那塊表,也不會選擇你,誰知道在沈琰邊多久了?早就跟他睡在一起了……」
凌呈羨站起時,眼前一片黑,走出去一步差點栽倒,司巖趕忙要攙扶他。「四。」
凌呈羨將他推開,他走到傅城擎跟前,傅城擎以為他又要手。「我這次可不會讓著你,你瞧瞧你的樣子,沒被糟踐死都算你運氣大。」
凌呈羨冷冷地睇了他一眼,著傅城擎的肩膀走了出去。
他早就迷失了方向,剛出桃林就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
他置於布滿荊棘的灌木叢中,只是滿眼荒涼和哀傷,不過才一會時間,他出去的視眼中早沒了任苒的影。
任苒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路,好不容易才攔到一輛車,對方也是心善,看到這副模樣居然還肯載。
司巖接到陌生電話時,剛坐進車。
他餵了聲,那頭傳來了任苒的聲音。「司巖,是我。」
「?」
凌呈羨坐在後車座,臉上的表沒有任何波。
任苒在電話那頭告訴了司巖的位置。「不過他現在是不是還在那裡,我就不知道了。」
「,你跟四在一起嗎?」
「不,我回去了。」
司巖著口氣,還要將戲繼續往下演。「四有沒有危險?他為什麼會在那裡?」
「我不知道。」任苒沒再多說什麼。「你趕過去吧。」
司巖怔怔地盯著手機,車靜謐無聲,凌呈羨將腦袋靠在旁邊的車窗上。
任苒怕被人盯著,所以哪也沒去,徑自回了家。
沈琰開門時看到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外,他一把將拉進去。「你到底去哪了?我們都快急死了。」
「沒事了,你跟他說一聲,我回來了。」
任苒快步朝著臥室走去,上髒兮兮的,地板上很快都是泥腳印。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任苒頭上纏著干發帽,在床沿坐定,將那塊手錶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床頭柜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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