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到里面飄著的死靈,要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畢竟是個凡人,不曾接過這些。
“殿下,若是我未能找到蕓娘碎片,會怎樣?”
“你還未去便開始打退堂鼓,如此,還不如不去。”抬手就要關閉通道,楚玨連忙抓著的手攔下。
咬著牙說:“我沒說不去,我只是怕找不到自己也回不來,我是家中獨子,我要是死了,就沒人給我爹娘養老了。”
白婳:“……”
凡人的還真是麻煩。
“楚玨,本殿耐心有限,能容忍你這般,已經是極限了。”
赤烏看不下去,抬起一腳狠踹在他屁上,直接將人踹了進去,通道關閉,約還能聽見楚玨驚恐的慘聲。
赤烏拍了拍手,滿是嫌棄地說:“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何統!”
地府常年沒有照,很是冷,莫說凡人了,便是修為低的小鬼們也有可能承不住。
“婳婳,他是凡人,一旦進,只怕還未找到碎片,就會被那些東西給蠶食了。”所以婳婳到底想干啥。
“靈就是靈,何來碎片一說?靈一旦破碎,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啊?”赤烏瞪大了眼睛,那婳婳這不是明擺著騙人嘛。
還要讓楚玨去到往生池里找,他一個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哪里知道怎麼去找。
“心誠則靈,心不誠則萬枯。”
“婳婳,你說的話越來越深奧了。”他也越來越聽不懂了。
自從有了神職后,他便整日盯著這張帥炸天的臉四晃悠,在京城里更是不知道收獲了多孩子的芳心。
也讓他這個千年母胎單狗徹底驗了一把被人追捧的滋味兒。
白婳攤開掌心,一抹稀薄弱小的元神緩緩出現。
赤烏驚奇地說:“居然修出了元神?”
要知道,這般低等的靈,想要修出元神是很艱難的,而只要有元神在,就有復生的可能。
“許是跟著楚玨到走,做了不好事,德圓滿,自能修出元神來,不過剛修不久,若非本殿昨夜拼命強留,這一抹元神也要散了。”
話音落下,白婳看向赤烏,那廝忽然紅了眼眶,兩眼淚汪汪地看著白婳。
擰著眉頭,嫌棄地問:“你這是作甚?”
一個大男人,哭哭唧唧像什麼樣子。
“嗚嗚嗚,本啾就知道,婳婳是最好最好的了!”
他決定了,他家婳婳現在就是這天上地下最善良的人。
眼看著赤烏激地就要撲過來,白婳眼疾手快地擋住他的腦袋,說:“若他心里當真有蕓娘,本殿做一回好事又如何。”
“婳婳,你變了。”赤烏吸了吸鼻子,這張帥氣的臉出現這般表,屬實有些違和。
“你以前都是冷酷無的,從不管別人生死如何,而今你的心似乎都變得了。”
是嗎?
白婳向自己心臟的方向,連心都變得了……
可是越是這般,就越是容易優寡斷,強者,不需要太多無用的。
“那是因為本殿需要一個凡人去往生池探路,他素來貪生怕死,最適合不過了。”
“探路?婳婳你要做什麼?”赤烏不懂,雖說沒有以前那般冷酷無了,但心思卻比以前更深了。
白婳把玩著手中的元神,這個時候的元神還保留著幾分生前的記憶,再過些日子,元神消弭,記憶也會慢慢消失,若是怨念太深,在往生池里也會變厲鬼一樣的存在。
四周除了到游的死靈,便是一片黑漆漆的世界,楚玨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可腳下一片黑,什麼都看不見,他生怕自己會墜下萬丈懸崖,這樣他就再也找不到蕓娘了。
“咦,這是哪里來的小郎君?怎麼生得這般俊俏?”
“這忘川河畔,怕是好多年都不曾見到過如此俊俏的郎君了。”
“呸,天天都有死人路過忘川,哪里就不曾見過俊俏郎君了?”黑暗中,他約聽見有子打趣的聲音。
楚玨裝著膽子問:“敢問姐姐,往生池從何去?”
忘川?
聽說忘川是連接生者與死者的之間的橋梁,每逢中元節,人們的思念都會抵達忘川,而逝者也會通過忘川進到活著的人的夢里。
從前這些他也都只是聽說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他還就在這忘川上。
剛剛還嬉鬧不已的黑暗,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死一樣的寂靜最是能勾起人心底的恐懼。
“往生池?小郎君,往生池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去那里作甚?”
楚玨想了想,說:“我去尋一個人。”
“尋人?是對你很重要的人麼?”
重要嗎?
楚玨也不知道,但他只知道,他想讓蕓娘活著,這就夠了。
“應該是重要的吧。”
黑暗中一些點漸漸聚攏,然后約可以看見有人影晃,楚玨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人在向他靠了過來,心里害怕的直突突。
這忘川上的,應該都不是人吧?
怕什麼,蕓娘也不是人,不也在邊陪了那麼久嗎?
況且,蕓娘可是他見過最丑的鬼,難道這世上還有鬼比蕓娘更丑的嗎?
楚玨如是安著自己,索也就直了腰板兒。
“咦,居然是個活人?”
“小郎君,活人進往生池,可是沒有活著出去的道理的哦,你能進到忘川里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是啊,地府素來只有死人,沒有活人的。”活人上的香氣,可以引得那些小鬼們垂涎三尺,若是能吞了活人氣,對他們可是大有裨益的。
那些人們圍了上來,他以為都是些正面獠牙的,沒想到一個個貌似天仙,沉魚落雁,更有傾城之貌。
胭脂水的香氣撲面而來,們或是飄著的,或是倒立著的,亦或是只有半個子的,雖說姿勢各異,卻都貌非常。
“好姐姐,你們只管告訴在下如何去到往生池便是了。”
“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倒是講講,你一個凡人,如何進忘川的?”
們都是游在這里的死靈,不了回,也無法沉往生池。
“是……是白婳……”
“白婳?”
他還沒說完,那些原本圍著他的人們便都一個個面驚恐地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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