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昕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好好照過鏡子了，呆呆地看著鏡子裏的臉，更多的是陌生。

整張臉比之前胖乎了很多，顴骨好像沒有原來那麽高了，鼻梁怎麽都看著低了？

浮腫的眼睛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比平時看上去小了一圈，連深深的眼窩都被鼓起來的眼皮填滿了，簡直是醜到沒朋友。

緩緩舉起手，試探好久，才掐在了自己臉上，微微地痛，才讓有了些真實。

之後，就是漫長地跟鏡子中的自己對視，沒有什麽特別的覺，思緒是停滯的，並沒有讓煩躁或痛苦，隻是有些陌生而已。

好半天，才把目轉移到臉上的傷疤上，手指也跟著附了上去，輕輕挲，指肚還是能清楚地覺到那些細微的凹凸不平，但這麽用眼看著，似乎沒有平時那麽讓無所適從，甚至有種“也不過如此”的覺。

不知過了多久，放下手，又一次正經端詳著鏡子裏的臉，不由得皺起眉頭，是真醜，疤痕之外也是不好看。

扭頭看著床上一臉張的楚念非，沉聲問：“你是怎麽每天對著我活下去的？是近視嗎？”

楚念非的腦袋裏全是問號，一時沒明白在問什麽。

沈昕昕對他石化般的反應很是不滿，轉抱臂昂起了下，“喂，楚念非，我問你話呢？”

他吞吞口水，真是有點想不到這大半夜得在什麽瘋，“就、就那麽過唄……”

“你不覺得我太醜了嗎？”

楚念非麵對這個送命題，凍住的腦子倒是開始緩緩啟了，“說實話……”他吞吞吐吐地說：“我以前也沒覺得你好看……”

沈昕昕怔住，一番下意識就要罵人，隻是在話飛出來之前被控製住了。

想起了剛認識楚念非的一些事，抿了抿角，“也是，你喜歡的是我嫂子那樣的，的確跟我不是一個類型。”

沈昕昕跟兩個哥哥長得都不像，比較像死去的爸爸，是雙，五的線條比較朗，顴骨略高，看起來冷豔又神。

楚念非聽到後麵有些不高興了，翻了個白眼，“你有意思嗎？”

“也是，你現在跟我嫂子徹底沒戲了，現在跟我哥好像關係很好，離婚的可能太低了。”

“喂！”

沈昕昕挑挑眉，又轉去看鏡子裏的自己，“你說，我現在這麽醜，我嫂子來找我拍廣告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啊？難道是因為我哥給了很多錢？”

“沈昕昕你夠了啊。”楚念非在一連串怪氣地刺激下活了過來，“蘇錦如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也絕對不是在同你，就是覺得你合適，不僅沒有同你，說不定還有圖省錢的打算。”

沈昕昕笑了，“是嗎？我嫂子這麽明那。”這一笑，把自己也給笑愣住了，就像看見了自己站在那個創意廣告中，最後嫣然一笑的畫麵。

楚念非走到後，同樣看著鏡子裏的，“和醜從來就不該有標準的定義。”他說完微微蹙眉，“不過，你這張臉在我的審之下，確實有點醜。”

沈昕昕橫了他一眼，“你夠了啊。”

*

蘇錦如對國的明星了解得實在不多，就算有那麽幾個知道的，也是涅槃絕對請不起的一線大卡，隻能在度娘上用各種關鍵詞檢索，先挑出一些有眼緣的，然後再去看介紹，還會搜一下相關新聞，看看有沒有黑料，印象如何等等。

等反應過來，已經差不多到了早上。

把文件存檔，關上電腦，個懶腰，打算去洗個熱水澡，強行讓自己打起神。

回房間的時候，被床上坐著的沈延風嚇了一跳。

“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沈延風放下手裏的iPad，歪頭看，嗓子略略有些沙啞，“都弄好了？”

蘇錦如一邊找服，一邊回答：“差不多，去了再跟小何商量一下吧。”心中的第一順位還是沈昕昕，但昨天跟楚念非聊完之後，有點不願意沈昕昕出境了。

打個哈欠，轉忽然發現沈延風的臉貌似有些疲憊，這個樣子……“你不會也一整晚沒睡吧？”

“剛好有一些工作而已，如果你沒用書房的話，我就去了。”他很自然得解釋，好像邊連個筆記本電腦這件事一點都不奇怪，好像他平時就是用iPad辦公的。

反正，蘇錦如是相信了，“抱歉啊，你有工作就早說嘛，我可以在床上的。”說完又打了個哈欠，去洗澡了。

沈延風見關上門，才跟著打了個哈欠，不知道為啥，看見媳婦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該睡覺了……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想要等，隻是一開始躺下了半個小時一點睡意都沒有，總是忍不住旁邊，不到人心裏就有些空落落的，聽說要晚點睡，以為頂多就到個淩晨一二點，索不再迫自己睡覺，就起來看新聞。

沒想到，這一看就是一晚上。

蘇錦如洗澡回來見沈延風竟然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拿了今天要穿的服到客廳換了。

沒多久，張媽起來做飯，在客廳看見嚇了一跳，“二姑娘，你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我這就去做飯。”還以為自己忘了什麽重要的事。

“不著急。”蘇錦如朝笑笑，就繼續在電腦上看各路明星的資料，認真調整候選人名單的順序。

兩小隻起床的時候見媽媽在工作，乖巧的沒有打擾。

等到吃放時間也沒見沈延風出來，蘇錦如就沒讓張媽去他，吃完飯之後，自己先去上班了，代司機送完之後，再回去接沈延風。

當然是想讓他上午都在家裏補覺的，不過，沒有沈延風那個讓睡覺不去上班的魄力，擔心他公司有重要的工作耽誤了會更麻煩。

涅槃現在已經租下了半個樓層作為辦公地點，工作人員，也從原來的四個高層領導，擴展到了八個，除了一個HR外，產品部每人配了一個助理，已經按照他們之前商定的運作的十分像樣。

等小何到公司之後，兩人馬上進辦公室開始為了代言開會，他們準備先挑出五六個差不多的，然後再上小清和婷婷選出順位，畢竟不是你選了人家人家就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