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京衛府開堂審理定國公及夫人忤逆不孝一案。大王爺與四王爺一早就先過來了，王大人給他們上報了昨日大牢發生之事，兩位王爺都有些詫異。

沒想到蘇氏的手竟然得如此之長，而那兩個獄卒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雖然如今還沒查出幕後之人是誰，但是在他們心中定然是蘇氏無疑。

隨後，蘇氏、衛紹霆等人陸續趕來。如今原告與被告都是定國公府的人，今日馬車出來時，也是分爲了兩批人。同是一家人，如今卻鬧得連面上的平和都做不到。

花氏與董澤言也來了，作爲親人得到了在堂外聽審的許可。因此次不是公開審理，堂外聽審的就只有他們和衛家的下人，而蘇家並沒有來人。

大堂之上，王大人坐於正中，頭頂懸掛的是正大明的牌匾。作爲監督人的兩位王爺坐於堂下左手邊。

因爲雙方份特殊，並不需要下跪。而且王大人見董婉喻不便，於讓人給搬來椅子。同樣也礙於蘇氏年邁，給準備了椅子，沒道理被告都坐下了，爲原告的長輩卻站着吧？

董婉喻謝過王大人之後，在田媽媽的攙扶下坐下。衛紹霆心知這時王大人一番好意，承了他這份。

王大人先重述了一遍案，提審了陳掌櫃夫妻。陳掌櫃夫妻被押上堂，跪於堂下，毫無瞞地招認了一切，還在供詞上按了手印，這過程十分順利。

蘇氏看到陳掌櫃時，被嚇了一跳，臉微變。衛紹霆知道昨天夜裡發生的事，並沒有錯過蘇氏的神。而衛紹書神凝重，錯過了蘇氏一瞬間的變化。王大人此前就懷疑蘇氏，但是一直沒什麼證據，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蘇氏的反應。

事至此都十分順利，王大人又提審了竹媽媽。竹媽媽這一夜不知經歷了什麼，原本只是兩鬢斑白的頭髮，如今卻是白了大半，整個人都沒什麼神，而且也蒼老了許多。

王大人問關於在脂下藥的事，竹媽媽全都認了下來。

“這麼多年我一直跟在老夫人邊，看與二爺都不容易。雖說老夫人是侯爺繼室，也是正妻。侯爺卻爲了前妻的兒子，將他們母子二人拋於京城不聞不問，老奴一心想要爲老夫人出口氣，這才做下了這種事。”

“竹韻，你怎麼如此糊塗啊——”蘇氏目瞪口呆看着竹媽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董婉喻看着蘇氏與竹媽媽演戲，

“竹氏，本問你，你口口聲聲說是爲老夫人出氣，可是你收買陳氏夫妻的銀錢從何而來？”王大人明顯不信。

“那是我之前接着幫老夫人管家之便，幫着賬房李管事挪用府中財所得。”竹媽媽顯然早有準備，這次是連賜之失竊之事一併攬上。

“哦，是嗎？”王大人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笑容，這次說不定能將之前的案子一併了了也不一定。“竹氏，你這人可真是讓本琢磨不，一邊聲稱自己忠心耿耿，要爲主子出氣。一面又做着背主之事，往主子臉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