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還是來了。
或是期待或是害怕,或是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復雜。
一邊似乎清楚的知道這一天定是要來的,一邊又不想它來的那麼快,可以給他們留下更多的與親人相的時間。
“回去好好陪陪家人。”殷玄藺手拍了拍常邑的肩膀說道:“這三天就在家休息。”
“親兩個月了?”殷玄藺擰眉看著常邑說道:“你媳婦有了嗎?”
常邑:“???”
殷玄藺按著常邑的肩膀說道:“努努力,給常家留個香火。”
常邑:…………
他睜圓了眼眸,有些氣急敗壞的怒聲說道:“我這才親兩個月,留什麼香火啊!!!”
殷玄藺笑了起來,明明是用著這樣開玩笑的語氣,但是這說出來的話確是讓人覺到了無盡的沉重,他說:“邑,做好準備,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沒有夸張的渲染,沒有嚴肅的描述,只有這平靜的一句話,似乎已經道盡了戰局的兇險,就算殷玄藺再出再厲害,對上北興五十萬大軍,他亦是……
以卵擊石。
大業重文輕武,軒轅溟才登基幾年?
如今大業國舉國兵力加起來勉勉強強湊個二十萬都不夠,而北興敵軍皆是兵良將足足五十萬有余。
大業如何抵擋?
誰也沒想到北興竟要舉全國兵力來襲,北興皇帝駕親征,這等勢頭……
“回家吧。”這是殷玄藺對常邑最后說的一句話,隨即翻上馬離去了,那逐漸沒黑夜之中高大的背影第一次讓他看出了一的絕蕭條。
常邑整個人定在了原地,他與殷玄藺自相識一起長大,他見過殷玄藺許種模樣,但是從未見過這樣的。
他似乎永遠是不敗的,心中的堅韌讓人敬畏,他從不畏懼失敗,而是一次次從泥濘之中爬起來,那雙眼之中永遠燃燒著振人心的斗志。
可今日他的上充滿了畏懼,彷徨,無措,還有無法直面的恐懼。
殷玄藺以前不覺得自己怕死,哪怕是現在他也不怕。
他怕的……
將軍府門前,殷玄藺仰頭著府門口掛著的燈籠,無論自己多晚歸家這一盞燈籠都始終亮著,在等他回家。
殷玄藺站在將軍府門口久久停駐,腔之中翻滾著劇烈的緒,結滾像是吞咽下哽咽的痛苦。
他怕的是再也不能守在的邊。
“將軍回來了?”傅明有些睡不著,撐著腦袋點著燈在翻書,但是翻書頁許久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終于聽到屋外的靜,傅明面上一喜連忙站起來走了出去,著那晚歸的殷玄藺展了燦爛的笑。
傅明往前走了兩步,眨眼看著殷玄藺小聲說道:“將軍怎麼一臉悲傷之,是出什麼事了嗎?”
哪怕殷玄藺極力遮掩自己低落的緒,還是被傅明一眼看穿。
走上前來,手著殷玄藺的臉,輕的詢問道:“皇上要你出征啦?”
殷玄藺繃的緒險些潰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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