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響,藍若斐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茜茜,你、你是在說氣話,是在跟姐姐開玩笑的對不對?”是了,一定是這樣,妹妹才十九歲啊,怎麼就被人搞大了肚子呢?
以往就算如何胡鬧,最起碼的自我保護意識總有的吧?從小到大,和茜茜一塊玩兒的人,通常都只有被欺負的份兒,又怎麼會笨到任人胡來呢?
所有的僥倖和最後那一的希都被藍若茜的一句話給打破了--
“誰有那心跟你說笑?現在你既然都知道事的真相了,那你想怎麼樣?這錢到底給是不給?”都這個時候了,還唧唧歪歪的幹什麼?有夠煩的!
看不下這副德,明可帆好整以暇地問道:“如果不給,你又想怎樣?”
小小年紀就學著威脅人?膽兒了,也不看看才吃了多年的米,敢在明大面前囂?還真是沒見過那個“死”字怎麼寫!
對姐姐的心和善良格是吃的準的,可是現在姐夫一開口,藍若茜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因爲這姐夫說話從來都不留面,也不管是個孩子,常常言辭犀利的一針見,讓有種無所遁形的覺。
更可怕的是,在他那俊逸的外表之下,藏著一個狠絕冷酷的靈魂,若是他真的打算置之不理,那即使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見得會給面子。
而不過是個小姨*子,還不是親生的。
飛快地瞥了邊上的人一眼,藍若茜故作鎮定地答道:“能怎麼樣?那不就把孩子生下來咯,反正也沒錢去打掉。”
“生?你有什麼本錢去生孩子?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都不能養活,現在還要多養一個孩子?茜茜,我拜託你稍微清醒、理智一點兒好不好?!孩子的爸爸是誰?他只有你有孩子了嗎?什麼態度?”藍若斐的心思快速轉著。
也不是沒有人在大學期間休學一年生孩子的經歷,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所讀的系裡就有過一例,生完孩子不也照樣回去繼續深造嗎?充其量就是耽擱了一年的時間,嚴格來說也還不算最壞的打算。
當時那個生還因此而早早就和男生去領了結婚證,聽說到現在一家人都很幸福,畢業後又生了一個兒,小日子過得滋潤。
如果茜茜的男朋友也能對始終如一,願意承擔自己的責任和義務,那也不排除會和那名男生的家長見面,商量結婚事宜的可能。
“你問這個幹什麼?孩子是我自己的,你管人傢什麼態度幹什麼?”藍若茜一臉警惕地看著姐姐,眼裡還閃過驚慌的神。
心頭糟糟的藍若斐並沒有發覺妹妹的不對勁兒,儘可能地放輕聲音說:“茜茜,你別怕,姐姐在儘量幫你想辦法去解決。你先告訴我,你的男朋友是誰?”
這下藍若茜就更加一頭霧水了,“你一下要見孩子的爸爸,一下又要問我的男朋友。姐,一句話,你到底給不給錢,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你煩不煩啊?”
一直都在觀察姐妹倆靜的明可帆總算理清了這其中的關係,這小太妹的生活還真不是一般的混啊!
拍拍藍若斐的肩膀,“斐兒,你不用困了,的男朋友並不是孩子的爸爸,見了也沒用。而孩子真正的父親,恐怕連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誰,你的想法恐怕行不通。”
“想法?什麼想法?你給錢不就完事兒了嗎?想那麼多幹嘛?哎喲,姐,我說你就是一個死腦筋,我都跟你說了不止一遍了,你怎麼還不懂啊?你不會真打算讓我把這孽種生下來吧?!我不要!我還這麼小,我可不想被一個小屁孩綁住了自由,我連孩子要怎麼抱都不知道,還怎麼帶啊!不行,我一定要把他打掉!”藍若茜的態度也很堅決。
是腦子進水了纔會在十九歲的時候就生孩子,把大好的青春年華給葬送掉。
打掉了,最多就是一時的痛苦,反正一個出去混的小姐妹也說了,那種手都是打麻藥的,有什麼所謂?輕鬆的半個小時就能解決乾淨,一勞永逸,多好。
痛心地搖著頭,藍若斐不明白爲何妹妹可以如此冷,“茜茜,那是一條生命啊!你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難道你就沒有意識到這都是你自己犯下的錯誤嗎?如果當初你懂得保護自己,採取措施的話,現在就不用這樣的苦了!”
歸結底,還是這個做姐姐的對妹妹關心不夠。
總以爲,茜茜在學校裡頭住,每天都在上學,沒有什麼機會和社會上的人接,不會變壞纔是。就算偶爾逃課,跑出學校去,那也是一時貪玩,自然會有分寸。
事到如今,才明白,原來這個妹妹現在已經不能用任何的道德標準來衡量了,不但沒有原則,還無下限!
明可帆上前扶住搖搖墜的子,“行了,斐兒,說再多也是白費口舌,要是懂事兒,就不會弄今天這樣的地步了。我讓人找相的婦科醫生,儘快安排做手吧,不然再拖下去也不好。現在先去跟劉老師商量一下請假的事,走吧!”
原以爲錢包已經算無恥的了,沒想到還迎來這麼一枚重磅炸彈,這個小太妹真是存心讓他老婆不好過,捅出這麼大個簍子來。
此時藍若斐已經六神無主了,只能聽了明可帆的建議。
和班主任結束談話,已經是將近十點了,此時的晚風已然微涼。比起心底的寒意,藍若斐真心覺得這算不得什麼。
擔憂地轉過頭看了看,明可帆一邊開著車,“你再發愁也不管用,該解決的還是得解決,我看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非得讓在社會上吃過大虧,纔會長點兒記,否則還得繼續鬧騰。你的苦口婆心不過就是換來的不屑一顧,都這麼大的人了,也有自己的思想,既然說都說不聽,你又何必那麼執著?難道你還想辭掉工作,每天都守著不?”
對於這種自甘*,並且自暴自棄的人,一再的幫助就只會讓愈發的有恃無恐,反正都有人給善後,那就算闖了天大的禍都不怕。
換一個角度來看,這樣的方式反而會更加害了。家人無條件的包容和寬恕,只會被藍若茜當做一個有力的武,爲所爲。
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藍若斐心裡如同明鏡似的,當然明白道理是這樣沒錯,可是要對妹妹置之不理,也做不到。畢竟現在父母都不在邊,這個做姐姐的要是連妹妹都沒看好,那就是失職。
“好了,別再想了,再想下去,今晚都不用睡了。去喝粥吧!到了這個點兒,如果再讓你吃飯,胃又該不了了,喝粥沒那麼難消化。”疼地了的發頂,明可帆淡笑道。
在明大的眼裡,還真沒什麼事兒是大事的,除了和他老婆有關。
既然如此在意,那他自然要用一切關係,幫排除困擾,反正這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做手那天,原本明可帆是要陪著一起去的,可是藍若斐堅持不讓,一個大老爺們兒去婦產科,算怎麼回事兒?況且還是自個兒的小姨*子做那種手,那多難爲?所以好說歹說的,總算把他給勸住了。
有了明大事先打過招呼,醫院方面都安排好了,藍若斐要做的就是在手室外等待,還跑上跑下地去繳費、取藥。
雖然醫生反覆強調,這只是一個小手,而且他們科室每天都接到好幾個病例,但藍若斐還是很擔心。茜茜年紀還那麼小,做這樣的手會不會很傷?還在尋思著,最近這些天要給燉什麼湯,好好補充營養。
取完藥,匆匆地就往電梯那邊趕,以至於忽略了從門口進來的人。
許沁和馮雨諾對視了一眼,“還真是冤家路窄,大清早的看到這麼個東西,晦氣!”很是嫌棄地冷哼了一聲,許沁挽著手袋,款擺生姿地往裡走去。
“,你等會兒。”馮雨諾的脣邊漫上一冷笑,旋即轉走向取藥的窗口。
“醫生,請問剛纔那個小姐取的是什麼藥啊?”出友善的笑容,狀似無害,實際上腦子裡在盤算著什麼,只有自己才清楚了。
裡頭的人警惕地看了看,正尋思著要不要開口。
卻見馮雨諾輕笑道:“哎喲,醫生,那是我的朋友,我們是認識的,只是擔心,所以問問。最近都太忙,沒空見面,沒想到卻在醫院見到了,就想關心一下朋友啊,要真的不舒服,等會兒我還得給掛個電話呢!”
看說得一副很稔的樣子,醫生也不疑有他,照實回答,“剛做了人工流產手。”
現在的醫學技這麼發達,做完手就立馬離開醫院的人也不在數,親自來取藥也很尋常,這年頭不年輕人都是非婚懷孕的,自然就不會有人陪同。像這種事兒,還不得藏著掖著嗎?
那雙眸子突然就亮了起來,馮雨諾連聲道謝後,就匆匆離開。對上許沁那疑的眼神,還無聲地豎起食指和中指,比了一個“耶”的勝利手勢。
兩人走到靠近電梯的拐角,這纔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許沁。
“什麼?你說真的?”
到好友的質疑,馮雨諾自然不高興,“你這什麼話?難道我還能編故事來欺騙你不?不信咱們就到樓上打聽去,反正也是要來看婦科的。”
本來就是相的關係,加上許家在這醫院裡還有份,所以當許沁向醫生打聽,是不是有一位姓藍的小姐來做人工流產手時,立刻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你怎麼知道的?這還是明大先前親自打電話來讓我安排的呢!”醫生不以爲意地淡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明大會認識那樣的小太妹,怎麼看都該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況且以明可帆那樣的人,即便要在外面胡來,也不會選擇這麼個對象。
隨口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許沁便讓醫生開始爲自己做檢查,心裡卻有了一個計劃。
老天既然賜予這麼個好機會,不好好借題發揮怎麼行?好歹也要讓那藍若斐的日子不好過,以明家老太太的子,只怕又要鬧得飛狗跳了吧?
有好戲看,真好!
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藍若斐不敢再將妹妹接到明可帆的別墅裡頭去住著。爲了不讓難爲,明大事先就讓醫院準備了一間單人病房,讓藍若茜可以住兩個星期,基本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回學校。
因爲要上班,藍若斐也不可能每天都按時給妹妹送湯送飯過來,所以就在醫院的食堂給訂了月子湯。老人們常說,小產就跟生完孩子坐月子一樣,一定要小心照顧著,不然以後會很容易落下病子。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又親自去打來熱開水放在*頭櫃上,藍若斐還是不太放心。尤其是看到妹妹那張蒼白得毫無的臉,就更是心疼了。
小小年紀就要承這樣的痛苦,這到底是誰的錯?如果當初父母和沒有那麼縱容妹妹,興許的格就不會是這樣,那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外頭闖禍了。
現在闖的禍還一次比一次嚴重,再這麼發展下去,也不知道這孩子會變什麼樣?
將之前準備好的暖手袋放到被子裡,讓妹妹焐著肚子,以此來緩解一下小腹痛。藍若斐嘆了一口氣,“茜茜啊,往後你真的要長點兒記了,人做這種手最是傷,那些出來玩兒的男人是不會疼惜你的,只管發泄自己的*。你要學會保護自己啊,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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