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蘇庭雲給辛玥端了一碗，叮囑：“吃不下就給我。”腸胃弱，中午吃了飯，應該還沒。

“這個是羊，中午剩的，家裡有小孩兒，每天都備着。”老者又給了兩人羊，說道：“我們這裡最不缺這些。”

“多謝。”蘇庭雲接過來，羊微黃，應該是煮過。

“別客氣，你們遠來是客。”老者很熱，這種熱讓經過都市洗禮後的辛玥覺得新鮮暖心。

小孩兒送完東西就走了，中間只撐起腦袋看過兩人一次，眼神明亮帶着好奇。

“那是我孫，塔娜。”老者坐在旁邊與兩人閒聊，“你們是哪裡人？”

“帝都。”辛玥沒，吃了一口便與他對話，蒙古人熱好客，給你的東西不吃完或者敬茶不喝，會被認爲看不起人。

“我以前去過一次，”老者顯然懂許多漢族文化，“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蘇庭雲將自己那碗吃完，然後將辛玥的也吃掉。

老者說的不錯，下午陸陸續續又來了許多人，有的趕着羊羣，有的只騎着一匹馬背後揹着酒或者。四五點鐘來的人最多，蒙古包又多了一層，但大部分人與蘇庭雲兩人一樣，什麼都沒帶。

六點太下山，天開始變黑，圓圈的材火堆一個大材堆，慢慢燃起來。有孩圍着火堆奔跑，有人突然開始唱歌，歌調悉，辛玥以前在電視上聽過。

一切發生的自然而然，也沒有誰說開始，他們將一整隻羊放在火堆上面烤，一會兒就聞見香。人很多，一隻羊肯定不夠，所以外圍有許多小火堆，基本每八個人前都有一隻烤全羊。

中間的火堆一直燃着，不是用來烤羊。

辛玥與蘇庭雲挨着老者坐，也沒有分座位，大家想坐哪裡就坐哪裡。周圍許多人都互不認識，也沒有對辛玥兩人多作認識。

烤全羊跟以前店裡面吃的不一樣，這邊只烤六分就開始切了，邊切邊烤。切下來的很大一塊拿在手裡，配着蒙古烈酒，真正做到大口吃大口喝酒。

老者主刀，先給蘇庭雲在羊上割了很大一塊，並道：“今天這個都是你的，我們這裡年男子，都能吃完整條。”

這麼大一條，辛玥爲蘇庭雲擔心。

蘇庭雲卻只笑着答應。

老者給蘇庭雲割完，又在羊脊背上給辛玥割了一條，老者笑道：“子秀氣，吃的。”裡脊。

“謝謝爺爺。”辛玥接過來，很大一條，還打算幫蘇老師分擔上的，如今只能儘量了。

一眨眼蘇庭雲就知道在想什麼，暗道：“傻瓜。”

一邊烤羊一邊聽歌，老者有給蘇庭雲拿了一壺酒，“嚐嚐我們這裡的酒，烈幹勁。”

蘇庭雲仍然接了過來，仰頭就倒進裡，周圍人了一聲“好”。

這樣的蘇庭雲是辛玥從沒見到過的，刷新了他在自己心中的認識。他本氣質溫潤如玉，這會兒再配上不知名的豪放獷，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他上織，莫名讓人心心安。

蘇庭雲喝完酒，低頭看了一眼，“又在想什麼？”

辛玥眨一下眼睛，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說：“我覺得，我需要花一輩子時間來了解你。”

蘇庭雲默認了這句話，眼裡全是笑意。

羊吃到一半，就在子上去跳舞，手拉手圍一圈，沒有排練卻作一致。們邊跳邊唱歌，男人坐在旁邊喝酒，喝兩口後也跟着震嗓子，聲音歡快，包含着對火的敬意，和對生活的熱。

塔娜從旁邊跑過來，問辛玥要不要去跳舞。辛玥搖搖頭，是很熱鬧，但不想加。

所追求的一直是熱鬧背後的寂靜。

小姑娘白天還害，這會兒卻很大膽，直接跑進去加他們。也有男子走進去，大家手拉着手圍着火堆跳。誰加他們都很開心，這個時候是不分別不分生的。

篝火跳舞的大多是孩兒，未婚，辛玥猜想這其實也是給孩兒們一個出名的機會，他們或許會在這樣的場合一見鍾。

這時候大家都是幸福的，火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幸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