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李子豪，上次見面可能是十五歲的時候，那時昏迷，他在醫院呆了一會兒就走了。

“這麼多年你還好嗎？”哭了一會兒理智迴歸，不好意思的眼睛。燈有些昏暗，辛玥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覺得眼前的人高大勇猛，與以前那個有點小帥淘氣的夥伴有點對不上。

“小冬瓜，”李子豪抓起頸後的領，一把將提上去晃了晃，“瞎想什麼？以爲我是騙子？”

“你放我下來，”辛玥抓住他的手，現在完全相信了，以前他也喜歡這麼做。

李子豪將放在地上，手在額頭上敲了兩下，“怎麼瘦的跟個猴子似的。”他的聲音也變了，渾厚，只是說話的語氣卻沒變。

“嘶，”辛玥著額頭有點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問，聯想到豆豆的反應，猜出了大致時間。

“昨天早上，跟韓胖子一起回來的。”近鄉怯，若不是爲了見，他這輩子都不會回到軍區，除非爲將。

“難怪昨天豆豆就開始不舒服。”辛玥好笑，原來是他在這裡喂。

“這條傻狗，給多吃多。”李子豪踢了豆豆一腳，可憐還是他送的。

“別踢，”辛玥將豆豆擋在後，“你怎麼回來了也不來找我，鬆哥在裡面嗎？”

“昨天去過了，你不在家。”只看見了陸司令，“你昨天去哪裡了？”

“C市，”辛玥抱起豆豆，這狗太胖了，“今晚去我家吧？”

“行，”李子豪拍拍手將豆豆拎下來扔在地上，“吃了這麼多，讓它自己走。”

時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只是中間了一個人。兩人一前一後回軍區，辛玥喜形於。八年前他一聲不吭地離開，八年後又一聲不吭出現，再見面已經二十。

這麼多年託人給他帶去過許多品，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而他除了每年生日的五隻鴨子，就是這條“傻狗”了。

辛玥帶李子豪回到自家，司令夫人忙跑出來：“怎麼去了這麼久？豆豆找到了嗎？”

“找到了，”辛玥甜甜答應，“你看誰來了？”

還能是誰，司令夫人擡頭，就見一格健壯，渾充滿剛之氣的男子跟在孫後面。

“這是……子豪？”司令夫人有些拿不準，他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陸好。”李子豪開朗一笑，出一排牙齒。

“變了，”司令夫人拉著他，仔細看：“上次你來醫院我心不在焉，也沒仔細看。”

“上次部隊臨時有事，我走得急。”李子豪笑嘻嘻的，一點也不拘束：“不請我進去坐坐？”

“你看我，一高興就忘了。”司令夫人忙拉著他進去，這個孩子也是極喜歡的，小時候院子裡一半的熱鬧都是他帶來的。他雖然脾氣沒韓鬆好，卻肯幫帶阿玥，每天在院子裡跑進跑出。

“上次小松來，我還問你怎麼不跟著一起回來，盼天盼地的，可算把你盼回來了。”

“軍裡有事走不開。”

辛玥自覺去給兩人泡茶，司令夫人問，“子豪吃飯了嗎？”

“還沒，剛回來。”

辛玥看了他一眼，剛纔的骨頭算什麼？

一回來就來看，司令夫人更加喜不自，“阿玥快去給你小龍哥下碗麪，用剛纔的魚湯。”

“好，”辛玥轉而去，李子豪盯著的背影，眼裡閃著莫名的。

“陸爺爺，”李子豪走進去坐在他旁邊，“最近可好？”

“好的很，”陸司令還是上次見過他，“升營了？”

“副職，”他到底還是沒升到校，但副營長也可以隨軍了。

陸司令點頭：“比健康厲害。”陸健康二十六校，三十歲立功升的中校，李淑芳三十三歲左右中校。李子豪才二十四，波這個趨勢升校也是近一年的事。

“沒叔叔厲害，”李子豪謙虛。

陸司令點點頭沒說話，李子豪的是自己一步一步靠命拼來的，而陸健康有個做司令的父親，雖然自己沒給他特權，但誰都知道他的份，私底下對他還是有顧及。

“這幾年你也不回來看看，再怎麼說這裡還是你的家。”司令夫人對他不回軍區的事至今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