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炎楓勸了很久,冷逸天才擡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振作?你以爲,我不想嗎?”他不想爺爺死不瞑目,想要重新奪回冷氏,想要將夏雨桐和莫文這對狗男打地獄,可是現在的他,真能做到嗎?
毒癮,隔一天就發作,每次他都難得如同從鬼門關走過一遭。
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逸天,你想繼續這樣一蹶不振下去嗎?景醫生說國有家戒毒所,你過去治療吧!”宗炎楓耐心勸道,他能理解逸天現在的心,任誰遭到如此大的打擊,都會承不住。
冷逸天角彎起譏諷的笑意,他眼眶發紅的說,“宗炎楓,你不也是總喜歡和我搶嗎?我了這副尊容,你就可以和夏雨桐在一起了,你何必惺惺作態的關心我?”
宗炎楓氣得額角的青筋直跳,他沉著臉道,“冷逸天,如果我真要和你搶,就不會讓你有傷害的機會了!”
“我是傷害過,可如今變本加厲的還給我了!”冷逸天佈的眼睛裡,閃過一沉沉的痛苦。
宗炎楓對夏雨桐和莫文聯合報復冷逸天的事,也有所耳聞,桐桐是個善良的孩,如果不是被逸天傷到極致,不會這樣做。
所有果,都有它的因。
他不能說逸天是自作孽,但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本也不了干係。
宗炎楓拍了拍冷逸天削瘦的肩膀,他說,“去國戒毒吧,莫文搶走了冷氏,難道你就不想重新奪回來嗎?你若是繼續頹廢下去,只會讓人瞧不起你。”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滾出去!”冷逸天手指著門口,冷聲吼道。
宗炎楓臉發綠,他點點頭,“好,我走!”他好不容易逃出家門,火急火燎的趕來看他,他卻用這種態對他,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出了電梯,正準備走出小區時,他看到了一抹纖瘦憔悴的影。
夏雨桐坐在小區的長椅上,兩眼怔怔的著公寓某一層,宗炎楓發現,看著的地方,正是秦炔的公寓。
“桐桐……”
聽到有人喊,夏雨桐嚇了一大跳,回頭,看到朝疾步走來的宗炎楓,僵一笑,“宗,是你啊。”
在夏雨桐額頭上彈了個慄,宗炎楓笑了笑,“不然你以爲是誰?”
夏雨桐沒有和他說笑的心,咬了咬脣,小聲問,“你剛剛去看他了?”
宗炎楓自是知道口中的他是指誰,他點頭,“嗯,他關在房裡三天沒有吃東西,也不肯去國戒毒。”
午後金燦的灑落下來,映照著慘白如紙的臉,低垂著長睫,淚水如斷線珍珠般顆顆滴落。
宗炎楓嘆息著搖了搖頭,他將摟進懷裡,輕輕爲試去淚水,“你也不要太自責,逸天他以前太過狂傲,無法無天,這次的打擊,也未嘗是件壞事。”
夏雨桐不可置信的著宗炎楓,他是除了米亞外,第二個沒有責怪所作所爲的人,哽咽的問,“你……不覺得我太狠心了嗎?”
“當初逸天對你太狠,你想要報復他,也屬於正常心理。再者,我覺得冷爺爺他走私販毒,本就是犯法的,若是你沒有將證據銬出來,他也許還會害很多無辜的人。”
夏雨桐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能在最愧疚、自責的時候,有人出來安,真的很。
“宗,逸天去國戒毒的事,你能幫幫他嗎?我也想跟著一起去。”
宗炎楓點頭,“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幫他的,我等下就去準備直升機。”
宗炎楓離開後,夏雨桐跟冷思雅打了電話。
二人約在小區對面的蛋糕屋見面。
冷思雅看著近來削瘦不,臉上似乎只剩一層皮的夏雨桐,嘆了嘆氣,“逸天哥哥都跟我們說了,他染毒品,都是你的傑作對嗎?你和他結婚,就只有想報復他,報復我們冷家,夏雨桐,你好狠的心!”
夏雨桐垂著沾著水霧的長睫,握著茶杯,好半響才幽幽開口,“換作你是我,曾經飽你逸天哥哥的折磨,你難道就不會心生恨意嗎?”
冷思雅沉默,且不論逸天哥哥對夏雨桐如何,就而言,也讓夏雨桐差點喪命。
“你找我來是什麼事?”想到自己曾對夏雨桐的傷害,心裡多還是有幾分愧意的,如果不是夏雨桐,也不能看自己的。
和景然在一起後,才發,找個自己的男人,比不自己的,要好多了!
“宗他會安排好直升機,我想和逸天一起去國,陪他戒毒。”夏雨桐說。
冷思雅微皺了下眉,逸天哥哥現在都恨死夏雨桐了,居然還敢和他一起,真佩服的勇氣。
“我真想不明白,你早知現在,當初又何必做得那麼絕呢?”
夏雨桐沉默不語,也是最近才發現,是真的喜歡上了冷逸天,若是知道會有今天這種心,也會及時的迷途知返。
現在也沒有想其他,只想他快點戒完毒,過上正常的生活。
發生了這麼多事後,和他是絕不可能再在一起的,真沒有再奢過將來。
景然給冷逸天打了鎮靜劑,趁他昏睡的時候,他們將他擡上了停留在小區樓頂的直升機上。
夏雨桐早就藏在了直升機裡,若是冷逸天的家人發現也跟過去,一定不會同意。
“炎楓,我們家逸天就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代我照顧他。”周麗蘋握住宗炎楓的手,眼眶含淚。
宗炎楓點頭,“我會的,你們大家請放心。”
因爲要照顧冷家老小,秦炔就留在了國,宗炎楓親自駕著直升機,載著冷逸天和夏雨桐飛往大平洋海岸。
飛機進大氣層,平穩地飛行後,夏雨桐從客艙室裡出來,看到躺在座椅上,還在沉睡的冷逸天,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他上。
這還是,在他發生變故後,第一次仔細的打量他。
原本棱角分明,廓完的臉龐上,好像爬滿了一條條醜陋的蚯蚓,猙獰而駭人,出手,輕輕在他臉上。
逸天,真的很對不起!
叭嗒,一滴淚珠,落在了他的臉上。
冷逸天緩緩睜開眼,映眼簾的,是一張楚楚可憐,淚流滿面的小臉。
“這是哪裡?”他看清四周的環境後,冷聲質問。
夏雨桐見他醒來,連忙乾眼淚,“是在去國的途中。”
冷逸天解開上的安全帶,他將夏雨桐推開,“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他猩紅著眼睛,神猙獰,像是發怒的雄獅。
夏雨桐見冷逸天朝駕駛室的宗炎楓走去,連忙從後將他抱住,“就算你恨我,你也要有個好的,才能恨下去啊?繼續頹廢,你怎麼報復我?怎麼爲你爺爺報仇?”
他背後的黑襯,被的淚水浸,那種冰涼,直襲他心臟。
“夏雨桐,你說得很對,我若是死了,豈不是便宜你和莫文了?!”他將的雙手掰開,重新坐下。
夏雨桐舒了口氣,跟他端來一杯溫開水,“要不要喝水?”
冷逸天冷冷的看向夏雨桐,他角勾起嘲諷的冷笑,“你覺得我會再喝你所端的水嗎?”
他搶過玻璃杯,將溫水悉數潑到了的小臉上。
水珠,滴滴落下,進了的服裡,激起一片冷意。
夏雨桐抿了抿脣,默默轉離開。
坐到宗炎楓跟前,看著白雲飄飄的天空,口好像破了一個大。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直升機降到了紐約市的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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