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歆歆的影從屋里閃現出來。
小丫頭臉上帶著嘲諷,帶著不屑一顧,還有幾分厭煩,顯然對這個蘇志堅很不滿意。
齊睿基本上猜出怎麼回事來了。
沒等他說話,翠萍的聲音又傳進了院子中,“喲,歆歆可不能這麼說啊,你蘇叔叔對你不是好的麼,又給你買服又給你買玩買吃的,你可不能沒良心啊。”
齊睿轉著,神說不出的厭煩。
歆歆嗤笑一聲,蹬蹬跑回屋,提著個網兜回來,把網兜直接扔地上后說道:“姓劉的,你當我稀罕他給我買的東西嗎?你自個兒看看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就這些破爛衫、蘋果罐頭、別人不知道玩兒了多年的爛積木你也好意思往我眼前拿?真當我家是廢品收購站啊?”
劉翠萍面紅,很是愧。
蘇志堅也沒好到哪里去,尷尬地干笑了幾聲。
招手把歆歆喊過來,齊睿問道:“怎麼個況啊?”
歆歆一撇,說道:“還怎麼個況,咱媽是不愿意跟你說,這姓蘇的,在你去桐江那幾天就被姓劉的介紹給咱媽了,咱媽本不愿意跟他見面,姓劉的這狐貍是把人領進了門,咱媽啥脾氣哥你是知道的,向來與人為善,就沒好意思多說什麼。
后來也跟老狐貍把話說清楚了,沒想姓蘇的跟塊牛皮糖一樣,還粘上咱媽不放了,三天兩頭往咱家跑,倒是勤快,來了就干活兒,趕都趕不走。我說老狐貍,我就納了悶兒了,你怎麼就對我家的事這麼上心呢?你圖個什麼?”
歆歆一口一個老狐貍,可見對劉翠萍的怨念有多深。
齊睿也大皺眉頭,死死盯住劉翠萍,對這“熱心腸”十分反了。
劉翠萍紅著臉強行解釋:“你這孩子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啊?喊誰老狐貍呢?我做錯什麼了嗎?我還不是為了你媽好?你媽才多大年紀啊?孤苦伶仃守著你倆過日子,熬了這麼多年容易嗎?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倆拉扯到了,你怎麼就不能諒諒你母親呢?我好心好意給你媽找個伴兒倒找出不是來了?還問我圖啥?我能圖你們家啥?”
蘇志堅也說道:“是啊是啊,歆歆你可別想多了,你劉嬸兒也是好意,你母親一個人帶大你們倆不容易,四十多歲了,也該個家了。”
“就算家也不找你這樣兒的,姓蘇的,甭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麼主意,你不就是看我媽長得漂亮,我家有錢才死皮賴臉待著不走的嗎?”歆歆跟頭小母老虎似的,死咬著蘇志堅不放。
“這話可不能說啊,好歹我也是個……”蘇志堅跟被人踩住尾的貓似的,臉紅脖子就要解釋。
但歆歆偏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梗著脖子打斷他道:“你是個啥?真當我不知道你的底細呢?別走,你就跟哪兒站著等著!”
說完,歆歆又小跑進屋里,拿了個筆記本回來。
齊睿不明所以,見把筆記本打開,脆生生說道:“蘇志堅,男,46歲,原海淀區罐頭廠的銷售經理,因貪污公款、跟客戶索要回扣等原因被廠里告發,被法院判四年有期徒刑,于1980年初刑滿釋放。
出來后不思悔改,編造了個北師大的教授份四招搖撞騙,以幫助應屆生高考為名騙取學生的補課費,后被家長們識破后,為了免牢獄之災割地賠款近三千元。
之后日子過得艱難,遂故技重施,不過這次學聰明了,雇了幾個老師充門面,繼續利用教授份招生辦補習班,倒也掙了幾個小錢兒。你的補習班開在哪兒還用我說出來嗎?另外,謊話說多了,你自己都迷糊了吧?真以為自己是大學教授呢?”
蘇志堅沖口而出:“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齊睿也震驚了,妹子神了啊,是怎麼把蘇志堅這些底細都查出來的?
劉翠萍臉上則一陣紅一陣白的,臊得不行。
歆歆切了一聲,直言相告:“真以為我甜甜姐是吃素的呢?我甜甜姐想查點兒事兒有的是人搶著出力好嗎?”
蘇志堅火冒三丈,面帶猙獰說道:“你們卑鄙!你們無恥!居然私下里調查我,不過那又怎樣呢?我跟你母親兩相悅,作為兒,你們就應該守孝道!要尊重你們母親的意愿!”
看著他,歆歆滿臉嘲諷:“你可真不要臉啊,我媽都把你趕出去多回了,你心里沒點兒數嗎?你那臉還是臉嗎?比城墻拐角都要厚!”
蘇志堅遭不住了,出手指指著歆歆的鼻子說道:“你放肆!”
啪!
齊睿大掌掄過去,扇開他的手指頭,怒斥道:“請自重!”
看著齊睿沉的臉,蘇志堅不敢再放肆了,抿著點點頭,后槽牙咬得咯嘣咯嘣響。
他早就找人打聽過了,張慧茹這個兒子不是個善茬兒,有錢不說,關鍵是心狠手黑,正如歆歆所說的一樣,他接近張慧茹的目的并不單純,他真心覺得自個兒賣相不錯,只要搞定了張慧茹,兒子再猖狂,也得老老實實聽媽媽的話。
只要自個兒跟張慧茹結婚了,齊睿的資產還不全是自個兒的了,到時候,嘿嘿,還開他媽什麼輔導班啊,把錢弄到手后,什麼樣兒的人老子找不著啊,多大的館子老子下不起啊?
但是他錯了,錯得很離譜,齊睿可不是周杰倫,老媽做什麼決定之前都得跟他這個當兒子的先商量商量,兒子點頭同意后老媽才會去執行。
老媽是齊、張兩家的大家長沒錯兒,但架不住這個大家長是個兒子奴。
見蘇志堅擺出一副死了親爹的樣子來,齊睿反而不著急了,他覺得這事兒有意思的,索拉著妹子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玩味打量著劉翠萍,齊睿說道:“老狐貍,蘇志堅的這些況你都了解嗎?”
他也不翠萍嬸子了,心里對劉翠萍恨得很徹底,這他媽是個什麼玩意兒啊,自個兒家那一攤子爛事兒都理不好,還有閑心來管別人家的事,你他媽怎麼多大臉啊?
聽了齊睿的話,劉翠萍都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頭也不敢抬,吶吶地說道:“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你就敢把人介紹給我媽?你怎麼想的?”齊睿追問道,這貨擰著眉瞪著眼,都想咬人了。
“我、我也認識蘇教授不久,就是前陣子,你花嬸兒的侄不是要考大學了麼,學習績不太好,你花嬸兒就托我給找個補習班補補功課,我就找到蘇教授那里去了。我倆聊得投緣,后來知道蘇教授一直單呢,就、就……”
歆歆又打斷了:“就什麼就?狐貍,有句老話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瞧瞧你那樣兒,一天到晚打扮得跟個花公似的,奉勸你一句,別把自己真當只!”
“你!”劉翠萍被歆歆噼里啪啦連珠炮一般的話懟得面紅耳赤,想到這小丫頭手里抓著支偵察連,又心虛了,心說不會察覺到什麼了吧?吐出一個字兒后就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齊睿也聽出來了,妹子這是話里有話啊。
“歆歆,這王八蛋的底細,你甜甜姐是找誰調查出來的?”齊睿這才想起來,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還能有誰,我鳴哥和三哥唄,青狼那貨也出力不,盯了姓蘇的倆禮拜才把他的底細全都搞清楚了。”歆歆笑嘻嘻說道:“當然,我也沒出主意。”
原來是嫡系部隊的手筆啊,難怪能把姓蘇的查了個底兒掉。
一鳴和悶三兒聯手,不是吹,在京城地面兒上就沒有查不到的事。
也有點兒吹,高級領導的私事兒他倆就查不出來。
“你鳴哥和三哥還查出啥來了?”齊睿引導繼續往下說。
歆歆果然給力,嘻嘻笑道:“那可太多了,比如某個狐貍跟某一真·蘇志堅·之間的齷齪事兒,兩人在哪里幽的會,在屋里待了幾個鐘頭,都干了些什麼,唱了幾次《我是一片云》,查得一清二楚,并有照片為證。”
齊睿滿腦袋黑線,這孩子最近改看瓊瑤了?
還《我是一片云》,這可要不得啊,老阿姨專寫各種婚外、三角,那可真是往前一步是萬丈深淵,后退一步懸崖峭壁啊,齊睿必須要制止齊歆看老阿姨的書。
當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對劉翠萍和蘇志堅不得不說的故事更興趣一些。
他就知道劉翠萍不是啥好鳥兒,卻沒想到這娘們兒居然算計到自己家頭上來了,想干嘛?
聽了歆歆的話,劉翠萍無地自容,見自個兒和老蘇那點兒事兒敗了,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抬頭看一眼齊睿,演技發,啪嗒啪嗒開始掉淚:“小睿,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兒啊,我沒有壞心的,我就是覺得蘇教授人不錯,這才把他介紹給你媽的。”
齊睿仍舊一副笑瞇瞇的樣子說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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