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老蒙的房間，這貨跟超子睡一屋，超子正跟一漂亮妹子眉來眼去呢，見親哥和二嫂進來，忙抬起屁，也不跟妹子了，走到床前坐下，乖巧的一匹。

　三個蘇聯人也站了起來。

　齊睿打量一眼，北極熊個兒是高啊，西裝革履倆男的都快一米九了，那位士也有一米七五左右，高長前凸后翹的。

　老蒙給幾人做著介紹，他說，絡腮胡子就是他的朋友，普魯申科，老普也是切列波維茨鋼鐵公司的副總經理，是手握重權的人。

　齊睿跟普魯申科握手。

　老蒙又說，年輕那位是普魯申科的助手，阿布拉莫維奇，還是個大學生。

　端詳一下這位，齊睿心說，他我還真，日后的金融寡頭，切爾西的老板嘛，不過現在，呵呵，真年輕啊，還是個大學生呢？

　跟阿布點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嗯，現在可以不他，以后再說。

　最后一位士伊蓮娜，齊睿同樣對點了點頭，表現出一副倨傲的樣子。

　幾位蘇聯人很吃齊睿這一套，沒覺他囂張，反而覺得他就應該這樣兒。

　各自落座后，齊睿直正題：“普魯申科先生，我想，蒙特雷已經把我們的來意跟您講清楚了。不知道您對我們之間的合作，有什麼看法？”

　普魯申科聳聳肩，笑著說道：“我當然是樂見其的，齊先生，您也知道，長城機械在你們之前是跟我們切列波維茨公司有過一段長時間的合作的，當然，我們之間的合作方式有些不彩，但也一直合作良好。還有，您之所以能夠兼并長城機械，我在其中也出過力。”

　他在暗示齊睿，你所獲得的那些證據，就是本人幫你弄到手的，你應該謝我。

　齊睿爽朗大笑，接著他這個話題往下說：“這麼說來，你我二人雖然沒見過面，但通過老蒙之間的關系，早就打過一次道了。”

　普魯申科點頭說道：“沒錯兒。”

　掏出煙來遞給他一支，齊睿說道：“普魯申科先生，來之前老蒙已經把你們之間的關系都跟我說過了，為了表達對您曾經給予過幫助的激之，這次過來，我專門給您帶了幾箱正宗牛欄山二鍋頭和中華香煙，回頭，我讓人拿過來，您走的時候一并帶著。”

　聞言，普魯申科眼珠子放了，笑容也更加燦爛，主向齊睿出手說道：“我的朋友，您真是太客氣了，老蒙先前已經帶過來不煙酒，說是您所托，您這次過來又破費一次，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合作會比跟長城公司的合作更加愉快的。”

　握住他的手，齊睿心說，那是當然了，因為我比老喬更懂得關系嘛，看來送禮這個事兒，走到世界的哪個角落都是通用法則，只要你準了對方的喜好，就沒有禮攻不破的堡壘。

　“我也真誠地希，我們之間的合作會非常愉快的。”齊睿笑道：“那麼，我想請問普魯申科先生，貴公司的鋼材，出口價格是多呢？”

　普魯申科看了眼阿布。

　阿布對他點點頭，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看了眼后對齊睿說道：“尊敬的齊先生，我們公司生產的鋼材價格還是很低廉的，普通螺紋鋼折合人民幣2100元每噸，H型鋼2500塊每噸，高強度結構鋼板2800百塊每噸。喏，這是報價表，請您過目。”

　看了眼這貨，齊睿還真有點不習慣，這會兒的阿布拉莫維奇，長得就跟個加長版蠟筆小新似的，臉嘟嘟著，兩腮有，頭發也實，并沒有后世的地方支援中央的稀疏。

　把報價單接過來，齊睿沒看，轉手遞給了景寶兒。

　景寶兒了然，兩人迅速換了個眼神，寶兒姐姐的意思是，這價格公道的，相對于新加坡那邊來說，已經算是非常低廉了，睿哥表示收到。

　但他也并沒有急著做決定，反而笑呵呵對普魯申科說道：“據我所知，貴公司和長城機械合作期間，無論型號，每噸鋼材只收1300元吧？”

　普魯申科異常氣憤，拍著沙發扶手說道：“那都是幾個蛀蟲在老板不知的況下肆無忌憚侵占公司的利益，不瞞您說，那幾個人已經被老板送進監獄了，老板發誓，這樣的事決不允許再次發生了。”

　齊睿心里默默吐出一個字兒：屁！

　先別說你們老板了，你邊這位，就特麼不是啥好鳥兒。

　這貨中學畢業后未能考取大學，在軍隊中服役2年后退役，然后在莫斯科國家法律學院學習并獲得學位。

　本世紀80年代末，他開始經商，先是和做空姐的朋友一起走私香煙、香水等件，后來又創辦玩和汽車零部件生產廠。他的生意范圍很大，從養豬到煉油再到保安公司，幾乎無所不包，但本質上就是一個靠走私發家的人。

　蘇聯解后，俄羅斯開始進行私有化改革，在私有化進程中，這貨跟另一寡頭別列佐夫斯基合作，以極低的價格將國有的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納囊中。

　據說，收購價格僅為公司實際價值的8%。

　8%啊，什麼概念？

　幾乎相當于空手套白狼啊。

　后來這貨通過別列佐夫斯基結識葉利欽家族，他跟葉利欽的小兒塔季揚娜打得火熱，外界傳言他是葉利欽家族的“提款機”。

　此后他又相繼控了俄羅斯鋁業公司、俄羅斯民用航空公司等，一步步建立起自己龐大的產業帝國。

　要不是另一位老普手腕高明，再加上他有著壯士斷腕的魄力，這貨也早就進去了好嗎？

　你老普還在這兒義憤填膺、裝腔作勢地指責出賣公司利益的蛀蟲，說不定再過幾年，你也是蛀蟲中的榮一員，甚至得力干將。

　當然，這話齊睿不能說，說出來會被當妖打死的。

　搖了搖頭，他笑道：“普魯申科先生，我希我們之間合作的前提條件是坦誠相待。說實話，我對這個價格并不滿意，有些過高了。當然，我也知道作為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您一定是站在對貴公司有利的高度上去權衡我們之間的合作的，這一點我非常能夠理解。但是我希，我們的合作要達共贏，也就是說，我方有賺頭，貴方也不吃虧。”

　普魯申科低頭不語，似是在權衡齊睿的話。

　這時候，老蒙說了一句：“漢斯，齊是我在中國最好的朋友，用中國話來說，我們是哥們兒，我把齊來到桐江跟你見面，目的是為了促你們之間的合作。如果你覺得為難，沒關系，我現在就可以給我的父親打個電話，請他在烏拉爾再另找一家鋼企來跟齊洽談就是了。我想，對我父親而言，這不算太難的事。”

　普魯申科抬起頭，注視著老蒙，出難以置信的表。

　齊睿也有點兒懵，他多知道點老蒙的家世，更知道他爹兒不小，但是能讓老普出這副懵的表來，齊睿覺得自個兒還是小瞧了老蒙，他爹哪是兒不小啊，明顯是個老大的兒。

　果不其然，普魯申科連連搖頭道：“兄弟你這就是開玩笑了，我……”

　齊睿打斷了他：“普魯申科先生，我希能跟您單獨流一下。”

　看齊睿一眼，見他笑得頗意味深長，普魯申科明了了，遂點點頭，讓阿布和伊蓮娜出門待會兒。

　齊睿也沖超子使個眼。

　超子會意，起，跟在伊蓮娜后面，反手一個猴子桃。

　伊蓮娜呀了一聲，回過頭來發現是這廝在搞怪，已經得到普魯申科命令的妹子立刻做嗔狀，嘰里呱啦對超子說了幾句，挽著他的胳膊出門去也。

　三人一走，房間里只剩下齊睿、老蒙、景寶兒和普魯申科了。

　齊睿打開天窗說亮話：“老普，首先我跟您明說，跟貴公司的合作，一定要在不違背兩國法律法規的基礎上展開，這一點您大可以放心。”

　普魯申科笑著說：“那是自然的了，走私畢竟不是一個長久的合作方式。”

　齊睿說道：“這一點達共識后，我說第二點，我們希以最低廉的價格進口到質量最好的鋼材，但是需要您從中斡旋，也請您放心，我們不會讓您白忙活的，百分之一的提屬于您，您看如何？”

　普魯申科的呼吸有點急促了，有錢不賺王八蛋，這話放之四海而皆準。

　迅速盤算了一下，老普低聲說道：“所有型號的鋼材同一個價格，這事兒親的朋友，您想都不用想了，本不可能實現。我的最高權限是，普通螺紋鋼1500元每噸，H型鋼1700元每噸，高強度結構鋼板2000元每噸，您是否到滿意？”

　齊睿笑了，出手跟他握了下，說道：“非常滿意我的朋友，那咱們就開酒慶祝？”

　普魯申科哈哈笑道：“可惜沒有伏特加，不過中國的二鍋頭我更喜歡。”

　于是就開酒唄。

　景寶兒起出門，拿了兩瓶二鍋頭回來，打開后一人倒了一杯，象征的一點點，過杯子后大家一口喝干，再次相視而笑。

　普魯申科也是個急脾氣，當即讓伊蓮娜起草合同，雙方看過后覺得沒問題，立刻簽約馬上生效。

　他讓阿布立馬回去做準備，先把齊睿這邊需要的五噸各種型號的鋼材預備出來，然后進報關程序，取得境手續后立刻發貨。

　幽怨地看他一眼，阿布起，心有不甘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