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一眼，齊睿說道：“先別忙著拍馬屁，把歌練習好比什麼都強。走，跟我們一起吃飯去。”

　張薔嗯嗯嗯點頭，乖巧的不得了。

　幾個人一商量，決定遷就老熱的口味，在路西邊找了家羊館，坐下后要了四斤清燉羊排，一盤炒羊肚一盤炒羊肝，又讓回回老板給拿過來兩瓶二鍋頭，打開瓶開喝。

　改革開放以后，做小生意的人越來越多了，農民進城賣點自家種的青菜、水果什麼的也不用再，四踅、提防著紅袖箍和小腳偵緝隊了。

　人大校門口出現了大大小小十多家飯館，都是私人經營的。

　這會兒的天還熱，齊睿其實懷念后世坐在大街邊的馬扎上，圍著一張方桌擼串的日子。

　只是現在燒烤還沒流行起來。

　燒烤大軍是哪年進京的來著？齊睿想不起來了，回頭讓周叔兒研究研究，烤點兒羊串解解饞。

　不過這家清真小館廚師的手藝非常不錯，羊燉得爛清香，一點膻味兒都沒有。

　四斤羊排盛在一個鋁制大盆里，上面撒著蔥花香菜，咬一口，就一個字：贊！

　再喝口湯，味道鮮，更贊！

　“齊哥，你還沒說呢，到底給我寫了首啥歌啊？”張薔小姑娘啃著羊排滿流油，還喋喋不休的追問呢。

　看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齊睿心說，得，也別再回宿舍去拿了，現場寫吧，反正譜子和歌詞都記在腦子里呢，跟說了聲等著，讓老板拿來紙筆，把味碟挪開，刷刷刷，一蹴而就。

　遞給，齊睿笑著問：“識譜不？”

　免費贈送齊睿一個大眼丸子，張薔接過來認真看著，野百合也有春天？這是個什麼破名字啊？

　心里有點不屑，姑娘耐著子看下去，輕輕哼唱了幾句后，驚為天人！

　再看向齊睿的目就變得亮晶晶了，“齊哥，你牛！”

　高天把一塊骨頭丟在餐桌上，笑著問道：“別激姑娘，老齊會寫歌兒我們知道，他真有創作水平？寫得真那麼好？”

　張薔笑現學現賣，嘻嘻問高天道：“識譜不？”

　高天一怔，接著搖頭，“不識譜啊。”

　張薔清了清嗓子，對大家說道：“那我就簡單清唱一下，你們就知道齊哥的創作水平有多高了。”

　大家都點著頭，期待不已。

　清了清嗓子，開始輕聲演唱。

　為了不水字數，這里就不放歌詞了。

　哥兒幾個都被張薔頗辨識度的沙啞嗓音吸引住了，這嗓子太獨特了，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初聽之下覺得有些低沉，但高音部分又很清亮，巧妙地把兩種截然不同的演唱風格有機地融合在一起，給哥兒幾個帶來一種不可思議的覺。

　但就是好聽啊。

　《野百合也有春天》，是羅大佑在82年為電影《野雀高飛》創作的主題曲，是經典中的經典，這會兒也就是80年，否則齊睿是不敢把這首歌明目張膽剽竊出來的。

　天氣很熱，屋頂上的破電扇嘩啦嘩啦轉著，但電風扇發出的噪音毫沒給張薔的演唱帶來一一毫的影響。

　旁邊桌上坐了四個穿印有“中國人民大學”字樣紅欄背心的男同學，聽到張薔的輕淺唱，也轉過來面對著齊睿這桌，神專注地欣賞著張薔妙的歌聲。

　齊睿可以說對張薔的音最為悉，這位后來被冠以“迪斯科皇”稱號的歌星，用那近乎狂野的歌聲引領了中國流行音樂一個時代的流。

　這會兒的張薔，音還有點稚，不過沒關系，只要味道出來了就好。

　在這個神文化生活非常匱乏的年代，齊睿有信心讓一炮而紅。

　張薔把這首《野百合也有春天》完整地唱了一遍，越唱越喜歡，捧著田字格簡直不釋手了。

　等一曲唱完，噼里啪啦的掌聲也響了起來。

　“這首歌簡直太棒了！我也領會到了歌詞的含義，即使平凡弱小如野百合，也會擁有屬于它的春天，會擁有屬于它的麗。人也是如此，無論多麼普通的人，也會得到上帝的青睞，創造屬于自己的好未來。是這個意思吧齊哥？”張薔激地說道。

　齊睿點了煙，了口后說道：“可以啊小薔子，說得沒錯，這就是我要表達的意思。”

　張薔翻個白眼兒，說道：“還小薔子，真難聽。不過，嘻嘻，齊哥你是真的有才華，佩服佩服。”

　齊睿笑了笑，問哥兒幾個道：“大家覺怎麼樣？”

　高天說道：“不錯。”

　熱合曼說道：“好聽。”

　李秀鵬夸贊道：“歌詞積極向上，我非常喜歡。”

　齊睿很想問問小鵬子，你從哪兒聽到積極向上的？其實這首歌是寫的。

　算了，既然張薔有另一番解讀，隨你們的意吧。

　睿哥就是這麼從善如流。

　吃完飯，齊睿把張薔送到公車站牌前，囑咐回家后好好練習，過段時間就會給進行錄制。

　張薔點頭不已。

　目送上了公車，齊睿百無聊賴了，想了想，喝得不算多，開車奔外公寓。

　敲開瑞貝卡的家門時，姑娘驚訝得合不攏了，一下蹦到齊睿上，殷紅的小啄米似的在他臉頰邊一陣啵啵啵。

　拍拍姑娘的后背，齊睿笑道：“好了好了，先進屋再說，被人看見了不好。”

　瑞貝卡聞言，笑著從齊睿上跳下來，牽著他的手進了房間，門一關，又是另一方天地。

　看著面前如花的面容，齊睿有點小激，抱起，大步流星走進臥室。

　天雷勾地火！

　干柴遇熱火！

　一個農民和一塊荒地之間的故事正在上演！

　同志們，請記住，這是長篇電視連續劇。

　次日清晨，齊睿跟腳崴了泥似的，一瘸一拐從公寓樓里出來，驅車回人大。

　剛到門口，就發現老白在等著了。

　讓老白上了車，進校園，停好車后找到食品系，跟系主任把事兒一聊，系主任還重視，請兩人在沙發上坐了，讓助理給倒了兩杯茶，還專門找來兩名教授對齊睿寫好的配方進行了現場驗證。

　老教授對齊睿說道：“理論上是可以實現的，但也得通過一次次的試驗才能做出最后的判斷。”

　齊睿忙說道：“您老是權威，怎麼試驗，您老說得算。”

　一句“您是權威”把老教授說得心花怒放了，“我可是知道你小子的名號，齊睿是吧？你不錯，給咱人大爭的。這活兒我接了，怎麼個合作方式，你跟晉主任聊就行。等出了結果，我讓人通知你。”

　老教授說完，拿著配方走人了。

　晉主任滿面笑容對齊睿說道：“小齊同學，來聊聊合作方式吧，你是打算跟咱們系長期合作呢？還是就在這一個項目上展開合作？”

　齊睿笑道：“這我可做不了主，得看白總的意思。”

　白紹原立刻說道：“晉主任，如果能跟系里長期合作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實不相瞞，我們就是個新廠子，無論是技實力還是研發水平，都兩眼一抹黑呢，但是一顆火熱的心卻是真誠的，大話不敢說，給京城百姓提供優質產品，富京城百姓的餐飲需要還是沒問題的。”

　晉主任點頭笑道：“白總有這個目標就好啊，那，咱就達個合作協議，由人大食品系進行制品的研發，以研發功來跟東方樂飲業公司進行深合作，所研發出來的制品得到東方樂飲業公司的認可后，貴公司向系里繳納一部分研發果一次買斷費用，你看這樣可以吧？”

　白紹原有些拿不定主意，扭頭看齊睿一眼。

　齊睿問晉主任道：“主任，如果說由樂飲公司提供產品配方，只需要系里的老師、教授們對配方配比是否合適、恰當來進行驗證，這個費用該怎麼算呢？”

　虛點著他，晉主任笑道：“你小子啊，可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如果只需要系里老師、教授們幫忙驗證配方的話，據試驗次數給錢就可以了，畢竟做次試驗也要花費不錢呢，你說呢？”

　齊睿嘿嘿笑道：“沒問題，就按您說的辦。”

　這事兒他是一手托兩家，一邊是白紹原，一邊是學校，雙方的利益都得兼顧到才行。

　白紹原不用說，是自己的第一個客戶，肯定不能讓他吃虧。

　學校方面齊睿就更得慎重一些了，讓學校吃了虧，睿哥是不打算在人大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