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被齊睿噼里啪啦一番話數落的臉上掛不住了，出尷尬又不是禮貌的笑容說道：“抱歉抱歉，是我眼拙，沒看出來，小兄弟敢也是個行家啊。那您說，什麼價兒合適？做生意嘛，有來有往，您說是這麼個理兒不？”

　北京人，最大的特點，貧，逮住了跟誰都能聊十塊錢的，而且絕對不說車轱轆話。

　逡巡了圈四周，見圍滿了人，顯然都是號販子，齊睿覺得往商店大門口一，也不是個說話的地兒，沖四周一抱拳，說道：“各位老爺們兒捧場，小子激不已，咱換個地方說話如何？”

　大家一看，保安已經注意到這邊的靜了，都笑著說好。

　齊睿向超子和波哥使了個眼。

　二人會意，撒丫子就竄。

　找了個僻靜的地兒。

　人呼啦一下把齊睿給圍了，七八舌問著他手里有多外匯券，打算多錢往外出。

　齊睿抬手下，說道：“大家別著急，實話說，外匯券我手里確實有不，這價格嘛，大家也知道，這玩意兒隨行就市的，今兒三塊明兒或許就三塊五了，后兒個說不定大出，兩塊錢都沒人要。

　不瞞各位，我掃聽了一下，今兒的行是三塊五，我手里這五千外匯券，就按三塊五出，覺得合適，您就兌，覺得價高，哥們兒也不說別的，您再往別䁖䁖去。”

　大家一聽，頭接耳起來。

　片刻后，覺得價格高的人撒丫子了。

　齊睿周圍還剩下十多個券販子，就包括那位中年人。

　有一哥們兒開口說道：“兄弟，你這價格要的也太狠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三塊，您那五千外匯券，我全收了。”

　這是抱僥幸心理試圖賺便宜的。

　齊睿笑瞇瞇看著他不說話，他心說，這是第一個，后面肯定還有。

　果不其然，一小老頭兒立馬跟上：“沒錯，小兄弟，剛才有個人三塊錢往出姆們都沒收，你這一開口就是三塊五，刀子下得也忒狠了點兒。”

　眾人都跟著點頭稱是。

　齊睿樂了，直接懟回去，“老人家，我就不明白了，是您耳背還是我瓢啊，剛才我已經說得明明白白的了，三塊五，要，咱易，不要，您走人，既然有三塊錢往外出的，您跟我這兒逗什麼咳嗽呢？”

　老頭兒被齊睿一番話堵得臉紅脖子，愣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人家說得對啊，有三塊的你不去，跟他這三塊五的磨嘰個啥？

　這些人就是閑的蛋疼，老覺得齊睿不懂行，沒想到人家才是行家里手。

　“給我來1000塊外匯券。”這時候，中年人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掏出3500塊錢遞給齊睿。

　齊睿沖他一點頭，利索地數出1000塊外匯券遞給他。

　中年人笑道：“趕明兒還能在這兒找到您嗎？”

　齊睿把超子和波哥拉過來，對中年人說道：“我不會來了，找他倆是一樣的。”

　中年人點點頭，拔走人了。

　人就是這樣，沒人買的時候，大家都觀，只要有人買，那就不用說了，一哄而上。

　“我要2000。”

　“我兌500。”

　“我要1000……”

　兩分鐘不到，5000塊錢外匯券就被兌換了一沓子人民幣。

　“收攤！”齊睿一聲令下。

　超子和波哥生無可。

　“親哥，生意這麼好，為什麼要急著收攤啊？”超子問道。

　“細水長流明白不？錢沒有一天能賺完的。擒故縱知道不？那些販子都是人，你以為他們真相信咱們手里就這5000塊外匯券嗎？這些人一個賽一個的明，人家早看了，咱們藏而不。所以說，量往外放，吊足了他們的胃口，你還怕魚不肯咬鉤？明天按四快出，穩穩的。”齊睿指點超子道。

　龔智超明白了，笑出后槽牙，一挑大拇指道：“親哥牛，還是你想的長遠。”

　龐海波也稱贊道：“睿子睿智。”

　齊睿笑了，大手一揮：“走，喝酒去。”

　三人往外公寓溜達。

　超子邊走邊琢磨，突然說道：“親哥，有個最重要的問題不知道你考慮過沒有，咱們不能老依靠老蒙和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給掏弄外匯券啊，這不是長久之計，咱得有自個兒的渠道才行。”

　對他能提出這件事來，齊睿很欣，笑著說：“長大了啊，學會獨立思考了。你說得沒錯，這確實是限制咱們發展最大的一塊短板，我已經考慮過并告訴幾家公司的負責人了，今后外國人過去辦業務、吃飯，一律收外匯券，刀勒兒、港幣、日元啥的一概不收，這樣一來，咱們就不愁沒外匯券去兌換了。”

　超子眉開眼笑，“那就了，回頭我就跟鳴哥商量下，讓他多收點外匯券，最多給他點好，鳴哥一定會全力支持我的。”

　三人又來到外公寓，上到二樓，推門進了老蒙的宿舍。

　進屋后，三人被震耳聾的音樂聲弄得愣了一下，再打眼一瞧，客廳都快變舞廳了，原本的茶幾沙發之類的都已經被挪開了，只留下了靠墻的電視柜孤獨地屹立在旁邊，五彩燈下，大概有七八個人正隨著音樂的節奏兇猛地扭著。

　瑞貝卡十分來勁，見齊睿過來了，晃著纖細的腰肢走過來，十厘米的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發出嘚嘚地清脆響聲。

　姑娘一把拉起齊睿的手，順便向他拋個眼兒、飛個吻，聲說道：“親的，迷人的郎熱地邀請您進到瑞貝卡的世界，請您隨著歡快的音樂盡舞起來吧。”

　一時間，口哨、吶喊、尖聲同時響起。

　齊睿被迫加到群魔舞中，幸虧他對這場景并不陌生，也可以說非常悉，上輩子沒出各種吧，于是，一段哈卡戰舞跳出來，又引得眾人尖聲四起。

　超子比較威武雄壯，被老蒙特意安排的一位迷人的蘇聯郎拉到人群中，摟著郎跳起了面舞，齊睿暗中觀察了一下，不到一分鐘時間，超子就對郎發了三次猴子桃神功，引得郎咯咯笑。

　相比兩人的放浪形骸，波哥顯然很多，任蘇珊如何挑逗，他死活按兵不，自顧自坐在墻邊的單人沙發上，開了瓶啤酒小口喝著，臉上卻始終掛著的笑容。

　跳一會兒，喝會兒酒，跳累了，再喝會兒酒。

　齊睿跟其他幾位外國友人都不，卻也不耽誤攀。

　這廝流利的英語贏得了各國外先生小姐們的一致稱贊，得知他是個小富豪的時候，大家更是展現出無與倫比的熱，紛紛表示愿意跟他做生意，兌換外匯券。

　這倒是意外收獲。

　當然，齊睿也有些別的想法，他打算跟這些人慢慢接，等大家悉了以后再往下聊接下來的生意。

　今晚是個不錯的開始，齊睿對功打進這個圈子還是比較興趣的，起碼對自己今后的事業發展，百利無一害。

　喝了至一瓶紅酒的瑞貝卡俏臉緋紅，意識也有點不清楚了，坐在齊睿懷里喃喃絮叨著什麼。

　反正齊睿聽不懂，人家說的是法國話。

　見齊睿只是笑，這妞兒猛地起，拉著齊睿就往外走。

　大家一看，心照不宣，嘿嘿笑著。

　齊睿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拽進隔壁公寓，姑娘很猛，把齊睿推到墻上立馬壁咚。

　睿哥有點窒息，卻也非常。

　真正的法式吻啊，上輩子也沒嘗試過啊。

　必然要全投。

　睿哥也喝了不酒，腦子也多有點混沌，被瑞貝卡強行拖到一米八上之前，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哥們兒拼了！

　次日一早，陌生的床，算不上悉的人，睿哥腰酸背疼，掐指一算，靠！

　嘆一聲：幸虧年輕！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似水著他，蓮藕般的胳膊搭過來，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親的，你真棒。”

　睿哥苦笑，論耕地，除了小舅舅，哥們兒真沒服過誰。

　“你滿意就好。”睿哥被這雙迷人的大眼睛，以及細長濃的睫鉤住了心魂，他暗暗告誡自己，適當的放縱是生理所需，切不可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這麼一想，晨起的興瞬間煙消云散。

　瑞貝卡小妖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又往他邊湊了湊，，繼續。

　睿哥嘆息，該干的都干了，還差這一次嗎？

　于是……

　天空中突兀地響起一聲驚雷，接著，瓢潑大雨傾盆而至……

　【作者有話說】

　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