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個小年輕到米大力前,神兮兮地問他道:“朋友,想掙大錢嗎?”
米大力愣了下,打量他一眼,問道:“掙什麼大錢?”
小青年把他拽到門柱子后面,掀開服,出里面的一萬塊錢,笑著說:“掙大錢的機會有的是啊,老人家都說過,這年頭兒,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看見沒,這一萬塊就是哥們兒我倆小時掙出來的,只要你跟著我干,我保證你不出倆小時,一萬塊錢輕松掙到手。”
米大力倒吸一口涼氣,京城的錢這麼好掙嗎?
到底是沒出過遠門兒的土包子,被小青年兩句話就忽悠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那啥,俺到京城,是來投靠親戚的,說好了下車后俺那親戚在這里等著俺們,可是出來后沒找見人……”雖說對掙大錢很興趣,但米大力還是留了個心眼兒,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說朋友,你不會被你那親戚耍了吧?既然說好了要來接你,到現在人影都沒見一個,人家別不是糊弄你玩兒呢吧?”小青年一臉驚訝的神。
米大力心里也犯嘀咕,一會兒覺得不可能,門老板那麼大人,怎麼可能騙他們呢?說不定人家有大事兒給耽擱了。
但是馬上又排除了這個想法,明明說好的要來接自個兒,等到現在了都不面兒,難道他昨天回來后給齊文涓的侄子一說,齊文涓那侄子發火了?不愿意幫這些窮親戚來京城落腳?
這種可能似乎無限大啊,畢竟齊文涓的侄子對自己干的那些混賬事兒知道的一清二楚,人家憑什麼幫自個兒啊?
沒打自個兒一頓就算對得起天地良心了。
小青年一看就知道這貨被自己的話說了,趁熱打鐵問道:“我看朋友你是從農村老家來的吧?上沒錢了?”
米大力下意識地點頭道:“嗯,在火車上吃了頓燒肘子啥的,還喝了兩瓶地瓜干,錢就花得差不多了。”
小青年頓時明白了,這是個有一個就敢花倆的選手,用睿哥的話來說,是個及時樂主義的重度患者,這就很好辦了啊。
“那我跟你說哈,京城可不是別的地兒,沒錢寸步難行。今天也該著了你撞大運遇到我了,還能給你提供個掙大錢的機會,要不然,你連這火車站都出不去你信嗎?”小青年繼續笑瞇瞇地忽悠著。
米大力一顆心開始往下沉,再次四下里踅一圈,依然沒發現悶三爺那魁梧的影,不由得垂頭喪氣,暗罵悶三兒無恥小人,齊睿不講武德。
見小青年笑瞇瞇看著自己,米大力一顆心又活泛起來,心說能掙到錢不比啥強啊?倆小時別說掙一萬了,掙個千兒八百塊的,也夠老子坐上火車回家鄉了。
著手,他問小青年道:“這位兄弟,恁說的那是啥買賣啊?那麼能掙?”
“斗地主、砸金花,說白了就是打撲克,這你總知道吧?來錢非常快,手氣好的話,幾把就能掙個幾百上千的。”小年輕說道。
米大力眼珠子立刻冒綠了,他在村兒里就是個混子,對打撲克這種業余文化生活悉的一匹,從八歲那年初次接到這種娛樂活開始,到長這麼大,就沒輸過錢。
人送外號:石磨村賭桌上的不倒翁。
興趣是一定的,但是,米大力手里沒本錢啊,他為難地看著小青年,低聲說道:“俺手里只有五十塊啦,這還是俺們叔侄四人共同的一點錢,本指……嗐,俺總不能不管俺侄子,一個人把這些錢給用了吧?”
小青年一努,說道:“老哥,看你是個實在人,我跟你說了吧,你好心關照你侄子,你那倆侄子可不管你的死活,不信你看,那位年輕的是你侄子吧?他已經跟一人走了。”
米大力朝不遠瞧了過去,發現米向德拎著化袋子跟在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邊,朝廣場對面走去。
他頓時怒了,“小王八蛋,果然跟你那臭不要臉的娘一個德行啊,有倆錢兒就連你親叔都不顧啦!”
米大力心里門兒清,別看老頭子從他手里要走了七百塊,扭頭就全給了小孫子,在老頭子眼里,兒子再親也比不過孫子親,況且這倆孫子還有那麼個有錢的娘。
他在釣魚,老頭何嘗不在放長線釣大魚呢?
老家伙可是明得很。
小年輕也不接他的下茬,就那麼樂呵呵看著他,他知道這老幫菜心了,再加上他侄子玩兒了這麼一出兒,自個兒就會給出答案。
果不其然,米大力咬咬牙,說道:“兄弟,俺跟你走。”
小年輕笑道:“那就跟我來吧。”
大步流星帶著他走了。
米向東在奔跑,以每小時八十邁的速度在瘋狂地奔跑,因為他和老婆的化袋子被人搶走了,袋子里有一天的干糧、幾件裳、一壺涼白開和他私藏起來的半只燒,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來前兒老爺子帶給他的二百塊錢和這麼些年來積攢下來的167塊37分也在袋子里放著呢,這要是被人搶走了,可就連條活路都沒有了。
他在前面追賊,老婆在后面大喊著抓賊。
前面那賊遛二傻子一樣不不慢地跑著,始終吊著二位,輕松自如地穿街過巷,很快進了一條胡同,一扭臉兒,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夫妻倆氣如牛,對視一眼,牛金花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繼而拍著大嚎啕大哭,“俺就說不能來吧不能來,恁非要聽恁叔叔的,這下好了,錢錢沒了,干糧干糧丟了,恁讓俺可怎麼活啊……”
米向東也蹲了下來,雙手抱著腦袋懊悔不已。
一輛老舊的212上,齊睿拿了個從龔智超那兒搶來的高倍遠鏡看得樂不可支,行非常順利,一舉將敵人切割了三小,并逐個擊破了,下面,就要看鳴哥、姐、小舅舅安排的人馬能否把他們套個干鳥凈了。
齊睿覺得問題不大。
因為昨天晚上,悶三兒跟他詳細介紹過米大力叔侄三人的格特點,米大力此人,貪婪,占小便宜,悶三兒問過村長的大兒子,那貨還好賭,逢賭局必須參加,針對他這個好,讓小舅舅和龔智超出馬,設個賭局坑他一把自然費不了多大力氣。
只要他輸急了眼,想借錢就借給他錢,借多給多,但不能白借,不僅得有抵押,還得簽字畫押才行。
悶三兒提醒他把房契地契帶過來,為的就是這個局。
那小青年的扮演者龔智超,超子完地完了任務,這會兒正帶著米大力打了輛平板車,往荒郊野地里趕呢。
說到米向東,悶三兒就倆字兒:蠢貨!再多加幾個字兒的話就是:認錢不認人的蠢貨!
齊睿就讓趙一鳴找個腳利索的,能跑的,把倆人的行李順走,先讓這倆白眼狼嘗嘗流落街頭的滋味兒,后面還有一系列的招數兒等著倆傻缺自送上門呢。
小睿子最研究不的是米向德,據悶三兒說,米向德既沒有米大力的占便宜沒夠,也跟他哥米向東認錢不認人的子大相徑庭,他很沉穩,本不像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又很狡猾,給人一種行走江湖老狐貍的覺。
姐一語道破天機,裝的!
一個連村兒都沒出過幾次的農家漢子,再明、再狡猾,能到明狡猾到哪兒去啊?眼界沒那麼開闊的,對付這種人,用最直接的方式就能一擊致命。
齊睿謙虛好學不恥下問。
姐哈哈大笑說:“一字曰之!以之,百發百中!”
神特麼百發百中!
不過,還真被姐一語讖了,見了那位風韻猶存的中年人,米向德居然驚為天人,被那老貨一一蹭一,立馬繳槍不殺了,乖乖鉆進了睿哥的套路中,洗干凈屁等著被人民公安抓現行吧。
【作者有話說】
老鳥繼續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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