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安子溪和邵錦如約去了紅旗飯店。
服務員聽說他們是于書的客人,十分殷勤地把他們帶到了二樓,“就是這個包間。”
服務員敲了敲門,把安子溪和邵錦帶了進去。
“哎喲,貴客來了。”于書連忙迎上前來,主出手來和邵錦握了握手。
服務員十分羨慕,很識趣地退了出去,關好了門。
于書今天晚上特意打扮了一下,頭發噴了定型斯,上一個褶皺都沒有,鋼筆別在兜里,看起來像知識分子的。
聽說這位于書是高中畢業,至于為什麼沒考上大學,估計那是另一個故事。
除了于書,飯桌上還有四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之前被安子溪揍了一頓的李濱,另外還有一位中午婦,四十多左的模樣,材略微發福,頭發燙過,脖子上系了一條巾,打扮還時髦的。
另外還有兩人,其中一個四十多歲,也是干部模樣的,從打安子溪一進門,這人的目就一直落在上,半寸都沒挪開。
安子溪和邵錦都是敏銳之人,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個人不友善且頗目的的眼。
邵錦利用說話的工夫,不聲的將安子溪擋住,借以隔絕那個惡心家伙的視線。
最后一個人,其貌不揚,看起來年輕,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長得有點呆,像是被拉來坐陪的。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啊。這兩位,就是京城來的高知,紹國富,安小鈴。”
安子溪和邵錦相互看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帶了一點揶揄之。
就知道這個于書不是什麼好人,肯定調查過他們,否則的話怎麼會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可沒說過啊。
“我來給兩位介紹一下啊,這位是牛廠長,我們縣里最大的農機廠廠長。”于書先介紹了那個目粘在安子溪上的人,“牛廠長可不是一般人啊。”
這句話似乎說得意味深長。
因為不,邵錦也只是應付地點了點頭,安子溪一直在觀察自己的手指甲,一個眼神都欠奉。
“哦,這位是牛廠長的弟弟,牛奔。這位呢是我人李蕊,就是李濱的姐姐。”
那個牛奔還是傻傻憨憨的樣子,笑了笑,沒說話。
倒是李濱的姐姐,就是那個中年大媽,眼皮一翻,態度實在惡劣。
也是難怪,給人家弟弟揍那樣,也難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濱,你還不過來給人家道歉。”
李濱站起來,巍巍的點了點頭,“抱歉,實在對不住,那個,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對不起。”
邵錦看了他一眼,“希你好自為之吧!”
于書長袖善舞,一點沒覺得尷尬,反而讓小舅子聽話,學乖。
“人家可都是高材生,比你姐夫我還有文化呢,他們說的準沒錯。你要是能學到人家三分之一的本事,你姐姐和我就燒高香了。”
聽這兩句話,還覺得有人味的,但是邵錦和安子溪是什麼人,怎麼會被于書這三言兩語就糊弄住。
“行了,別啰嗦了。”李蕊發話了,“還吃不吃飯。”
于書像是不贊同地瞥了一眼,不過轉而就換上一副笑臉,“兩位,席吧!菜已經點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二位的胃口。要不,你們再看看?”
邵錦坐在安子溪的左邊,安子溪坐在于書的左邊。
李濱也坐了回去,這樣一來,那個牛廠長就坐到了安子溪的對面,視線越發無禮起來。
可是安子溪像不到似的,完全不想理會。
飯菜很快就被送了過來。
說起來還鋪張的,四涼四熱,四葷四素。
本吃不完。
“兩位,嘗嘗我們這里的菜,看看合不合胃口。”
安子溪嫌棄地夾起一片豬耳朵,“這都沒退凈,怎麼吃啊。”
大小姐做派拿得十分到位。
于書尷尬地笑了笑,眼鏡片后卻閃過一抹,“嘗嘗別的。”
宴無好宴,又怎麼可能只吃飯呢。
果然,菜才吃了幾口,于書就讓人開了酒,還說這酒來得晚了,自罰三杯。
“既是請客,哪能沒有酒,無酒不席。”于書道:“同志要是不喝酒,咱們就喝點汽水?”
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李蕊卻酸不拉嘰地道:“不會喝酒,不能夠吧!京城出來的高知子弟,大場面肯定見過很多,還能不會喝酒。小妹兒,你要是不和這群大老爺們喝,跟姐姐喝怎麼樣?”
“哪兒有姐姐?”安子溪四下看了看,“就你啊,大媽?”
這話可是把李蕊惹了,“小表子你不要得意,你瞧不起誰啊。”
安子溪抄起自己面前那碗燉牛,直接潑了過去。
李蕊被潑了一,尖起來,“你要干什麼?”
“上梁不下下梁歪,我原本以為你弟弟就夠爛了,小小年紀不學好,挨打活該。看了你以后,我才知道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賤得慌,非要別人罵你,你才舒坦?”
李蕊一邊拿手絹臉上的湯,一邊氣得發抖地道:“老于,這事兒你管不管,你是不是男人,欺負你媳婦你不管啊。”
于書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有點忍不了了,“事不足的娘們,我請的客人,你怠慢他們,也難怪人家潑你。”
李蕊騰地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
于書看一狼狽,連忙將自己的外套下來給披上,小聲地道:“趕走,有正事。”
李蕊披著于書的外套,狠狠地瞪了安子溪一眼,這才離場。李濱在于書的暗示下,也追著他姐跑了出去。
現在包廂里除了安子溪和邵錦,就只剩下了兩位姓牛的,還有一個于書。
“服務員,把這收拾一下。”
于書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然后歉意地對邵錦道:“不好意思啊,我家那個娘們,一天沒個正事。那個,別管,是活該,自找的,咱們吃咱們的。”
一直沒說話的牛廠子突然道:“對對,都坐,別客氣,這樣,我讓人開一瓶茅臺,咱們邊吃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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