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馮氏不張口倒也罷了。這一張口,康郡王沉憤怒的目如刀子一般,狠狠地盯著小馮氏。
卻一言未發。
這等驚天丑事,康郡王但凡要點臉,都不能當眾揭破。
做賊心虛的小馮氏,被康郡王冷的目一看,心底的寒意和驚恐,頓時蔓延至全。
康郡王一字一頓:“本郡王要理家事,諸位請回。”
康郡王這副做派,誰都看得出是家宅出了丑事,不愿外人瞧熱鬧。寧慧郡主率先離去,很快,其余眷也都走了。
馮夫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目中閃過驚懼,卻不肯走,強自鎮定地對康郡王說道:“郡王,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請郡王消消氣。蕙娘嫁給郡王十幾年,打理宅,照顧郡王食起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如果蕙娘一時糊涂,做了什麼錯事,也請郡王看在夫妻一場的分上,饒了一回……”
康郡王冷冷打斷馮夫人:“馮夫人只字不提那個孽種和邢振那個~夫,可見什麼都知道啊!”
馮夫人:“……”
馮夫人像是吞了塊熱炭,驟然失聲。
小馮氏面如白紙,全簌簌發抖。
周氏姚氏心里齊齊一沉。
馮梅幾個還年,未必知道邢振是誰。們兩個都是小馮氏的娘家嫂子,卻是一清二楚。
這個邢振,是小馮氏的陪房管事,素來得小馮氏信任重。去年邢振忽然被打發去田莊,周氏姚氏還暗自嘀咕過兩回。不知邢振犯了什麼大錯,竟被攆出了郡王府。
此時冷不丁地聽到這個名字,聽到孽種二字,再看到小馮氏和馮夫人的反應,周氏姚氏頓時如墜深淵。
小馮氏竟敢~人,懷了~夫的種,還敢正大明地生出來,混淆宗室脈!
大馮氏的臉也白了,下意識地就要往前沖。
再不和睦,也是親姐妹。這等時候,總得攔上一攔擋上一擋。免得康郡王憤怒之下,直接殺了小馮氏。
一只手忽地抓住了的胳膊。
大馮氏反地轉頭。
馮君沖大馮氏微微搖頭,示意大馮氏置事外。大馮氏還想,奈何胳膊被馮君牢牢攥住,竟是彈不得。
“請馮夫人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康郡王竭力忍著蓬怒氣,聲音如寒冰:“還有,家丑不宜外揚。今日這樁事,本郡王不想聽到任何流言蜚語。”
周氏姚氏倉皇退了出去。馮梅馮蘭跟在周氏后。
馮君手下略一用力,地“扶著”大馮氏出了屋子。后的門,咚地一聲,重重關上。
大馮氏全一,心里直冒寒氣,祈求地看著馮君:“君,你放開我,我得進去看看。”
大馮氏什麼都好,就是這心腸太了。
馮君輕聲低語:“郡王這等辱,今日絕不會饒了們母。嬸娘現在進去,沒有半分用。”
“可是,萬一郡王被憤怒沖昏了頭,手傷人怎麼辦!”大馮氏額上滿是冷汗,聲音急切:“們有千般不是,也是我的嫡母和妹妹。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
馮君淡淡道:“人在做,天在看。既然敢做這等事,就該知道紙保不住火,遲早有敗的一日。今日是什麼下場,怪不得別人。”
馮君神如常,輕飄飄的幾句話,出異常的冷酷。
猶如一盆冷水,澆在大馮氏的頭上。
大馮氏怔怔地看著馮君。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馮君依舊扶著大馮氏,地說道:“今天的洗三禮,看來是辦不了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雷小雪懷著孕沒來,一同來的是二嫂氏。氏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懵了,聽到馮君的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是非之地,早些離開才好。
小馮氏做了什麼惡事,落得什麼結局,都是咎由自取。可別牽連了們。
馮君了一聲二嫂,氏打起神,和馮君一左一右,攙扶著大馮氏離去。
馮梅馮蘭各自站在周氏邊,惶惶問道:“母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大馮氏出嫁多年,早已是沈家人了。馮家出了事,大馮氏可以遠遠避開不摻和。周氏是馮家長媳,想躲也多不了。
周氏滿心苦,低聲道:“快些打發人去外院送信,讓你們祖父和二叔過來。”
……
洗三禮多是眷登門,外院的客人不多,多是極親近的宗親。
康郡王世子皺著眉沉著臉,一個個致歉送客。
馮侍郎驚覺不妙。
“父親,”馮維勉強抑著怒火:“今天是孩子的洗三禮,也是郡王妃的喜日子。郡王世子這麼做是何意?”
“不管出了什麼事,哪有攆客的道理。這是欺負我們馮家不!不行,我現在就得去問上一問!”
“等等!”馮侍郎面出奇的凝重:“定是出了大事!你別妄!”
馮維怒氣稍平,略一思忖,頓時心驚不已。
洗三禮還沒開始,康郡王世子就主“送客”。這件事,必是得了康郡王首肯。到底會是什麼事,竟令康郡王如此憤怒?
就在此時,長隨蘇全快步過來,在馮侍郎耳邊低語數句。
馮侍郎面微變,略一點頭:“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馮維不必吩咐,立刻跟在馮侍郎后。
外男進宅,本來不太合規矩。今日康郡王府一團混,馮侍郎馮維父子兩個進宅,竟沒人攔一攔,很快就到了小馮氏住的正院。
周氏臉發白,摟著馮梅馮蘭。
姚氏哭喪著一張臉,沖到丈夫馮維面前:“大事不好了!郡王將我們都攆了出來,只留了郡王妃和母親在屋子里。也不知郡王要做什麼……”
話沒說完,屋子里忽地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呼。
那是小馮氏的聲音!
馮維面一變,邁步沖過去,一腳踹開門。
馮侍郎連攔都攔不住,心中又急又怒。
這個馮維,就沒長腦子嗎?怎麼能這樣直直沖進去,撕破了臉,可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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