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馮三姑娘?
床榻上的沈祐,眼皮重重一跳,差點忘了自己在裝睡這件事。
一旁的沈嘉,已經驚呼出聲:“君表妹不是在京城嗎?怎麼忽然來了平江府?”
虧得燕王殿下大度,沒計較沈嘉咋咋呼呼。
主要是燕王殿下也被這個消息驚住了:“你說誰來了?真的是馮三姑娘?”
如果以馮公公的份前來,那倒是無礙,不算張揚。以本來份前來,那可就令人震驚了。
楊公公以肯定的語氣答道:“正是馮三姑娘。”
算一算時間,從那一夜遇刺傳遞消息回京,再到現在,不過十幾日。馮君這是一接到消息就離京。而且,還得是日夜兼程不息地趕路!
是為了趕來當差效力?
還是為了沈祐?
燕王心里思忖著,目一掃,落在沈祐的臉上。
沈祐再也“睡”不下去了,慢慢睜開眼,出一個被吵醒的茫然神。
.燕王心想,到底還是年稚了點。以后得提點沈祐,磨煉一下演技。
“殿下,”沈祐略有些吃力地張口。
“你上有傷,別。”燕王溫聲道:“馮三姑娘不遠千里從京城回平江府,想來是聽聞你了傷,心中焦急之故。本王這就宣進來。”
不,他不想見!
那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沈祐心頭怒火洶洶,話到了邊,卻又咽了回去,低聲應道:“多謝殿下。”
燕王略一點頭,吩咐楊公公:“馮三姑娘遠道而來,你前去迎一迎。”
楊公公恭聲應下,退了出去。
其實,驟聞馮君來平江府,楊公公也十分驚訝。
馮君和沈祐的婚約,不是假的嗎?
來得這般急切,到底是做樣子給外人看,還是真得憂心沈祐?
……
楊公公為燕王近侍,所到之,人人敬讓三分。平日言行走路不疾不徐,頗有派頭。今日行匆匆步履匆忙,一路上惹來了不侍衛矚目。
楊公公目一掠,只見崔園正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一個秀氣的子和一個俏麗的丫鬟站在馬車邊。
楊公公一面,秀氣子在馬車邊低語,很快,一個窈窕麗的下了馬車。
明眸皓齒,聘婷婀娜,目盈盈。
正是馮君。
馮君微微一笑,向楊公公行了一禮:“君見過公公。”
一副初見公公十分不的模樣。
楊公公演技也是一流,忙笑著避讓:“咱家區區一個奴才,豈敢當三姑娘這一禮。請三姑娘隨咱家進去吧!”
馮君含笑應是,轉頭吩咐鄭媽媽和吉祥在外候著。自己則隨楊公公進了崔園。
闊別數年,再進崔園,目所及,既悉,又有些久別的陌生。
馮君忽然有些近鄉怯之,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楊公公不聲地放緩步伐,聲音得極低:“你怎麼忽然離京來了平江府?”
這個問題,馮君也在心里反復問自己。
這一路上,不知問了多回。
可就連自己,也不知答案。
只知道,自己非來不可。
“祐表哥了重傷,”馮君輕聲道:“我放心不下,便來了。”
楊公公意味深長地看了馮君一眼:“你們是未婚夫妻,你為他憂心奔波,也是應該的。”
所以,這婚約,是要真了吧!
馮君最擅掩飾,此時神平靜。以楊公公的利眼,也窺不出馮君此時的心如何,索也不問了。
待進了院子,走近寢室,馮君腳步忽地一頓。
楊公公也不去揣多變的心思了,快步上前敲門。很快,門便開了。率先映眼簾的,是表哥沈嘉驚喜的臉:“君表妹,真的是你!”
馮君略一點頭,邁步進了屋子,先向燕王行禮:“君見過燕王殿下。”
燕王目一掃,掠過馮君窈窕的姿,落在麗婉的臉龐上。
他早知馮君年貌,不過,平日見慣了“馮公公”那副恭敬諂人后趾高氣昂的模樣,他下意識地就忘了馮君是個人的事實。
今日得見真容,不由得有些驚艷。
轉念再一想,馮君行事確實謹慎。從不以真面目在他邊走,既不張揚,也避了嫌。
“馮三姑娘請起。”燕王溫聲道。
“多謝燕王殿下。”馮君謝了燕王恩典,目忍不住飄到了床榻上。
從這個角度,能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年形。只是,沈祐的臉不知何時轉向了側。
燕王看著馮君:“馮三姑娘為了未婚夫婿,奔波千里,這份意,令人容。本王也為沈侍衛欣不已。”
馮君輕聲答道:“不敢當殿下盛贊。”
燕王瞥一眼沈祐,隨口笑道:“本王在這兒,你們說話多有不便。本王就先走了。”
燕王一走,楊公公也跟著走了。臨走之前,給了馮君一個“加油”的眼神。
馮君:“……”
沈嘉再沒眼,也知道自己不宜留下,扔下一句:“君表妹和四弟說說話,我先去外面候著。”飛速離去。
厚實的門板關上。
寬敞的屋子里,只剩躺在床榻上的沈祐,還有站在床榻邊的馮君。
沈祐一不,頭也沒轉過來。
咦?
這是怎麼了?
莫非是害了?
馮君連著趕路數日,繃著的神經到這一刻才稍稍松懈,坐到床榻邊,聲喊道:“祐表哥!”
“我特意來看你,你怎麼不轉頭看一看我?”
“莫非你當日還傷了俊臉,怕嚇到我不?”
沈祐依舊沒彈。
馮君無奈之下,只得往前挪了挪,然后俯下子,出一雙纖纖玉手,放在沈祐的臉上,略一用力,將那張俊臉扳過來。
然后,兩人四目相對。
沈祐冷著一張臉,目中閃著莫名的怒火,直勾勾地盯著馮君。
馮君心里莫名一,若無其事地笑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麼?莫非隔了一段時日沒見,你不認識我了?”
沈祐冷冷道:“許久不見了,馮公公!”
馮君:“……”
------題外話------
馮三姑娘掉馬了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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