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頗有些單純熱,聽到這等不平事,很是氣惱,不假思索地說道:“大嫂也是。結親總得你我愿,哪有強娶的道理。”
“你別擔心。有姨母在,誰也搶不走你的君表妹!”
然后,轉頭對燕王說道:“殿下,我今日就去秦王府,找大嫂說個清楚。”
朱昀微微擰眉。
這有點多管閑事了吧!
大伯母那個人,將弱多病的堂弟朱晅看得如眼珠子一般,既是為朱晅沖喜,必是相中了馮家三姑娘,怎麼肯輕易放棄?
以父王為人,肯定不會多事。
燕王目一閃,張口道:“王妃既想去,只管去就是了。”
朱昀:“……”
朱昀瞠目結舌,終于忍不住張口了:“大伯母的脾氣,父王總該清楚。母妃去了,定會和大伯母起口角。”
燕王淡淡道:“無妨。出了什麼紕,本王擔著。”
這倒是燕王一慣的做派。
本王的王妃做什麼都是對的。
如果不對,請參照上一條。
不過,朱昀總覺得今日的父王有些奇怪……父王對沈祐也太好了吧!連沈祐的親事也要手管上一管。
莫非是為了還沈榮當年的救命之恩?
沈祐顯然和朱昀想到了一,給燕王殿下磕了三個頭:“多謝燕王殿下。”
燕王殿下心之復雜,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不管是出于哪一個原因,總之,這件事他不能袖手旁觀。
燕王妃倒沒想那麼多。
嫁給燕王十幾年,不管說什麼做什麼惹了什麼禍,都有燕王給收拾殘局。已經很習慣了。
燕王妃沖燕王甜甜一笑:“殿下去刑部當差吧!我這就去秦王府見大嫂。”
燕王略一點頭,起離去之前,看了沈祐一眼:“你回去繼續訓練。”
沈祐領命退下。
朱昀做了一個不怎麼符合燕王世子風范的作,用手撓了撓頭。
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也罷。他還得進宮去讀書呢!
……
十個新進燕王府的親兵,聚集在一,一同接訓練。
這十個年,都是此次錦大比中穎而出的出眾之輩。個個意氣風發手不弱,唯一弱了那麼一的,是沈三公子沈嘉。
一個千戶的兒子,能進燕王府,自然是沈千戶私下打點的緣故。也是沾了已故大伯沈榮的。
這一批年中,還有一個臉上長了十幾個麻點的,方鵬,綽號方小麻。
錦大比那一日,方鵬徹底被沈祐折服,回家之后和親爹鬧騰,也想進燕王府。方鵬的親爹也是錦衛千戶,私下花了不銀子,將方鵬塞進了名單里。
于是,方鵬高高興興地進了燕王府,如愿以償地和沈四郎一同做了燕王親衛。
“奇怪,燕王殿下一大早怎麼就召了沈四哥前去?”方鵬湊到沈嘉耳邊嘀咕。
沈嘉昨夜翻來覆去沒睡好,一大早呵欠連天,此時又打了個呵欠:“我哪里知道。”
方鵬斜睨沈嘉一眼:“你這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的,莫非是昨夜去做賊了?”
沈嘉用力拍了方鵬一掌:“滾蛋!你才去做了賊!還是采花賊!”
方鵬不甘示弱,踹了一回去:“我這般俊俏,暗我的姑娘都快排到城門口了。哪里還要去做采花賊。”
呸!
沈嘉翻了個白眼,和方鵬戲耍一般地過招。
一旁的年哈哈笑了起來。
直至負責訓練新進親衛的人來了,眾年頓時肅立站好。
又過片刻,沈祐回來了。
沈祐在錦大比中力克眾人,勇奪第一。被燕王殿下欽點進燕王府,在訓練中也格外驍勇,無人能敵。
一眾年,都有慕強的心理,很自然地以沈祐為首。
訓練了一個時辰后,有一炷香的休息時間。
沈嘉用袖子抹了額上的汗珠,湊到沈祐邊,低聲問道:“燕王殿下宣召你前去做什麼?”
方鵬也很絡地湊過來。
沈祐卻未多說,簡短地應了句:“燕王妃娘娘想見我。”
沈嘉瞬間懂了,點了點頭。
前大伯娘江氏,是燕王妃的義妹。燕王妃心善,想見一見沈祐,也是常理。
接下來的訓練,沈祐照例樣樣都是魁首。誰也窺不出,他平靜的外表下,心并不平靜。
今日,他做了生平從未有過的舉,厚攀附“姨母”。也不知“姨母”出馬,能否順利解決秦王府這樁麻煩。
……
熱心腸的燕王妃娘娘,果然去了秦王府。
燕王府和秦王府就在隔鄰。
燕王妃連轎都沒坐,就這麼溜達著去了秦王府。
秦王府的門房管事,自然認識這位貴的燕王妃娘娘,一邊令人去通稟,一邊開正門。
秦王妃有些驚訝,親自出來相迎:“今兒個吹了什麼風,竟將二弟妹你吹過來了。”
和燕王妃雖是妯娌,無奈脾氣不相投……當然,這世間能和燕王妃相投的人,本來也沒幾個就是了。
平日多是進宮請安的時候見個面,宮中飲宴的時候個面,逢年過節的時候再會個面。其余的就沒什麼來往了。
所以,燕王妃特意一大早過來,是要做什麼?
燕王妃耿直,生平從不會拐彎抹角那一套。張口就道:“大嫂,我今日來找你,是為了馮三姑娘。”
秦王妃笑容一凝:“哦?此話從何而講?”
燕王妃看不慣秦王妃矯造作的那勁,直截了當地說道:“這個馮三姑娘,我從未見過,也不認識。”
“不過,馮三姑娘的未婚夫婿沈祐,現在是燕王府的人。”
“沈祐的親娘江氏,是我的義妹。論起來,沈祐得我一聲姨母。今日他求到了我面前,我這個做姨母的,自要為他撐腰做主。”
“結親一事,結的是兩姓之好,彼此愿。”
“馮三姑娘已經和沈祐立了婚約,是有主的鮮花了。大嫂何必做搶人未婚妻這等讓人不齒的惡事!”
“我今天來,是和大嫂說一聲。沈祐這個侄兒我認下了,請大嫂高抬貴手,別拆散了這對有人。”
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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