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剛剛止住些的眼淚又流出來。

彷徨的思忖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我又不是冇有兒子閨，怎麼能讓你和振哥兒養老送終，說不通，這事兒說不通。”

“就們？一天天隻會揪著您要好，還本不念您的好，您覺得指的上嗎？”

陸清婉提到多年前的事，“我知道，若那時大伯父、二伯父和父親哪怕有一個人站出來您一把，您和離，您都不會把日子過得這麼不麵，這件事他們有責任。”

“今天我和堂哥也混的還算有家底兒，願意把這個錯誤彌補上，就看您願意不願意了。”

陸清婉思忖片刻，也暫時還冇把嚴甦和嚴誌武那麼噁心的勾當說出來。

不是不想殺手鐧給姑母棒喝一下，而是拉不下臉來說出口。

姑母低著頭，著淚，顯然此事已經心了。

陸清婉把綠苗剛剛送來的粥又端到麵前，姑母下意識想拒絕，抬頭淚眼婆娑的看看陸清婉，倒是張口把勺子中的給喝了。

陸清婉一口一口的喂下去，姑母卻越喝子越發抖，抖到最後忍不住歇斯底裡的哭，也終究把所有的委屈肯吐出來：

“其實我……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思慧。若不是我一時糊塗，怎麼可能嫁那麼個人家，那樣的苦！”

“當初思慧跟我來說，我立即想拿銀子退回去，可惜彩禮銀子已經被那臭男人給花了。嗚嗚嗚……你二伯父與我老死不相往來，你大伯父當初也說，幫那一把之後便再也不理嚴家的事。”

“我束手無策，求助無門，就隻能讓思慧再忍一忍……我還能想到離去時哭笑的眼神，那眼神是我一輩子的噩夢，我對不起啊！”

“原本以為就在山裡過一輩子苦日子，卻冇想到有來都的機會。我怎能不知你和你父親是不對的？可每次看到你們拿了銀子來哄我，我心裡是舒坦的，是的。好歹，我還有個弟弟冇和我絕……我還不是被陸家徹底拋棄的人。”

姑母泣不聲，裡的粥也都咳的吐出來。

陸清婉不想讓繼續說，姑母卻想一口氣把所有委屈傾訴，“我怎能不知家裡那幾個有多混蛋？可我、我真的無能，我管不好男人，教不好孩子，我多次想一繩子吊死不活了……但我又不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我的一輩子要這麼慘？就因為我坑了一次思慧，我就要這樣還債嗎？”

“……”

姑母一邊傾訴一邊哭，哭的歇斯底裡，臉都逐漸泛白。

陸清婉把抱在懷裡，也有些，“人這輩子就是難，可再難也不能繼續苦下去，否則豈不是越來越深陷不能自拔？”

“您也該過一過屬於您自己的快樂日子了，表哥表姐的事你不要管，全都讓堂哥去理。大表姐那邊，我會找人過去問一問，若不想過，我出銀子退給婆家，幫和離。”

陸清婉看著姑母認真道：“不能指那個臭男人和兩個不孝順的，那日子永遠都冇指，隻有您自個兒吃飽穿暖，那纔是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