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被包抄, 在朝會時候已經是人盡皆知,今日朝會沒什麼事,眾人就不由得想到商春此人來。
商春的手為什麼總是帶著皮手套, 是因為接了太多的死人,瘡口好了再生,反反復復讓手上呈現一種可怖的模樣。
梁公公帶著林軍去圍剿商家, 還帶了三個醫湛的太醫,把商春制住了之后,確定他手上的瘡口是一種罕見的病癥——鬼面瘡。
這種瘡在古籍里有記載,是常年累月接死人, 甚至食用過人才會出現的瘡口。
另外大理寺把張三從京都衙門里提走, 張三雖然不會說話,有很強烈的學字意愿, 詢問是否商春殺人,張三重重點頭,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詢問, 很快就得知部分真相:
張三頻頻去商家不是為了找商春報仇雪恨, 而是嫉恨商春。
大家都是同一類人, 憑什麼他被割去了舌頭,等著秋后問斬,而商春卻可以穩坐高堂, 步步青云。
商春殺人還有一個證據, 除了暈厥過去的商翠翠不認, 商春的父母已經招認知曉兒子殺人之事,埋尸地尚未確定。
凡是所做之事, 都有痕跡可以遵循, 更何況連續殺人之事, 只要細細去找尋,定然可以發現蛛馬跡。
眾人有意無意瞥向太常寺卿之位,原本商邕玢所站之位空的。
昔日里還覺得他生了個好兒子,現在來看,生這樣的兒子還不如生一塊兒叉燒,起碼叉燒不會讓人職難保。
想到了位,不人心思浮,等到商邕玢告老,這就空出了一個太常寺卿之位。
京都衙門王府尹的額頭都是汗水,早朝結束,整個人像是水撈出來的一樣,等到溫澤宴扶住了他,他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握住了溫澤宴的手,王府尹低聲說道:“溫大人,這事和我干系不大啊,我確實是看他斷案如神才想著倚重他,我哪兒知道他是殺人得到的本事。”
王府尹越說越想要落淚,這都是什麼事啊,正常人都想不到會有人如此喪心病狂。
溫澤宴說道:“我也做過他的上峰,也不知曉他殺人之事,一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才曝,不用擔心,圣上自有決斷。”
王府尹苦笑一聲,覺得自己和溫大人還是不一樣的,當時溫大人任府尹時候,商春就不曾有斷案高手的名在,等到自己做了府尹,這商春的名才傳了出來,可見還是自己行事不如溫大人周全。
“王府尹啊,溫大人說得對,不必介懷,誰也不知道這征戰的英雄居然是殺人狂魔?”
“沒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眾人安王府尹,讓他心中安穩了不,這麼多人覺得他無錯,萬歲爺也沒說什麼,或許是會從輕發落他吧。
滿朝因為商春震,消息傳到長青侯府,喬宜貞正在畫花樣,一個晃神濃墨墜落在畫面上,毀了這幅畫。
雙生子曾經吵吵嚷嚷不去飛鹿書院讀書,但后來因為頻頻見到兄長的好友,發覺這飛鹿書院可以說是藏龍臥虎,等到了年齡最終還是去了飛鹿書院讀書。
三個孩子都在外念書,喬宜貞邊空了下來,一直到最近萬佩雯過來的次數多了起來。
萬佩雯并不是扭的子,發現了自己喜歡池嘉木,在和父親說了后,來長青侯府的日子就多了起來。
萬佩雯聽聞這個消息也是震驚,“怎麼會?”
喬宜貞:“所以他的名聲都是因為殺人殺得多,所以能夠輕易分辨出誰是真正的殺人者,這話說的通。”
“這花樣可惜了。”萬佩雯指著喬宜貞手中的花樣說道。
“也沒事,”喬宜貞放下了花樣,“咱們出去打聽一下消息,說不定回來了,有什麼想法可以改一改花樣。”
萬佩雯也好奇商春的事,便和喬宜貞一起外出。
商春挖出了藏匿在暗巷之中的私,所以京都衙門屢立奇功,但也因為商春的存在,多了不游離在外的亡魂。
喬宜貞想著幸而靈州收復,不然多死于商春刀下亡魂,還誤以為是敵國所傷。
*
此時就有一位婦人聽到了商春的事,子輕輕發。
良久嗚咽一聲,不等著人開解,一路跑到了馬房里,這婦人翻上了馬,直接讓人開了門,不等著拆掉門檻,直接讓馬揚蹄跑了出去。
這位夫人的一跑,讓整個鄒家大,有人匆匆把消息送到老爺這里。
“林夫人難道覺得綿娘是被殺的?”
“胡鬧!”林氏的丈夫鄒晟大怒,“把人給我帶回來。”
反而是鄒老太爺忽然開口說道:“我也覺得綿娘的子不是自戮的子,難道是商春殺得?總得弄個清楚。”
鄒晟不愿意地搖頭:“人都已經死了,現在還鬧什麼……難道要開棺驗尸不可?”提到了開棺驗尸四個字,眉心死死皺起。
鄒老太爺沉片刻說道:“如果需要開棺驗尸,那就開棺吧。”
鄒晟強烈反對,激的漲紅了臉,“綿娘都已經死了,又是子,這樣開棺驗尸,豈不是擾了的安寧。爹,不行啊,咱們鄒家的面還要不要了!”
鄒老太爺呷了一口茶,和激的兒子相比語氣冷靜,“一來你夫人疼綿娘,不忍綿娘死的不明不白,二來商春殺人的事還沒找到其他人的尸首,但是你兒的尸卻是現的,倘若是證實商春殺了綿娘,那麼圣上定然也會高看我們鄒家一眼。”
鄒晟想著妻子昔日里對兒的疼,再一想可能的榮華富貴,對開棺驗尸的嫌惡去了不。只是,他心中還是覺得別扭,商春殺了那麼多人,也不一定要用綿娘的尸首去給他定罪。
此時鄒老太爺說道:“最重要的是,聽說商春不殺人,還吃人,你還記得嗎?當時綿娘的容是誰整理的?是不是當時林氏就察覺到了不對,但沒往這方面想,而現在……”
鄒老太爺嘆了一口氣,他確實在意鄒家的榮華富貴,但是倘若孫被商春吃了,那就說明孫兒死的時候都沒有全尸。
鄒晟聽到了老爺子的話,上起了細細的皮疙瘩,嘆了一口氣說道:“是不是被吃了,肯定要弄清楚。我去衙門看看。”
這樣來看,還是有開棺驗尸的必要,如果沒有全尸,看看是不是還要請大師做法,要不然兒回投胎都會耽擱。
老太爺說道:“說不定是去了大理寺,畢竟商春是京都衙門的人,你兩個地方都看一下。”
忽然發瘋跑掉的人正是商春之妻鄒氏的生母,鄒氏在被商春勒住脖頸之后,佯裝自殺,通知了鄒家人這件事。
林氏素來疼兒,親手給兒整理易容,還記得兒上有痕,從衫了出來,只是當時沒在意,只傷痛于兒居然要選擇自戮離開這個世間。
現在林夫人聽到了商春殺人之事,首先想到的就是當時提出要給兒收斂容,商家的不愿意,后來收拾了之后,兒上跡,結合商春吃人之事,是不是兒上的被人吃了?
林夫人想兒被吃就子發寒,路過了京都衙門,最終跑到了大理寺前,看到了轎有人下來,直接跪在了地上,“求大人開恩,草民有冤,草民之有冤。”
林夫人想著丈夫可能會反對,但一想到兒的罪,雙目含淚重重給轎之人叩頭,想要替兒討回公道。
被攔轎的是池蘊之,他從轎子中走出,已經有人和他附耳說了林夫人的份,此時大理寺卿程如海留在宮中,便由他接下了林夫人的狀告,請求查明兒鄒綿之死。
本想要詢問可否開棺驗尸,聽聞外面鄒晟來了,林氏的形一晃,還以為丈夫是來阻攔自己,結果丈夫詢問了幾句話,竟然同意了開棺驗尸。
滿京都本來就關注商春的事,而現在商春的前岳母居然跑了出來,替兒鳴冤,而鄒氏的父親鄒晟也同意了開棺驗尸,幾乎霎時間就得到了所有人關注。
在喬宜貞和萬佩雯到了茶樓里,不是有人在議論,甚至有人開了盤口,去賭商春有沒有殺妻。
“一個人再喪心病狂,也不會殺自己的枕邊人,要知道鄒氏還給他生了兒子,我覺得肯定不會殺妻。”
“如果沒有懷疑,這鄒家的當家夫人會蓬頭垢面,發瘋了一樣騎馬去了大理寺署門口,看到了轎就跪下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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