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人的行有條不紊。

相較而言，皮爾特沃夫卻了一團。

雖然凱特琳在發現了問題之后，第一時間開始調集執法整隊集合，但得知是諾克薩斯人來了之后，愿意跟著整隊的執法數量不足一半——而就算是這一半愿意跟著凱特琳堅守崗位的，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雙戰戰、幾先走的狀態。

就這，都是因為整隊的人是凱特琳的緣故。

如果換一個其他的執法，恐怕這一半愿意拿起武、站在自己崗位上的人都沒有。

雖然執法的集結數量不足，但凱特琳依舊沒有沮喪，執法的生涯讓漸漸學會了接現實和自我開釋，雖然很不滿意于這些執法的反應，但至……至還有人愿意留在崗位上！

在這些執法七手八腳地扣好了外套、帶好了裝備、來到了崗位上之后，凱特琳毫不遲疑地發布了下一步的命令。

“皮爾特沃夫遭到了諾克薩斯人無恥的襲！”凱特琳站在執法隊列之前，大聲呼喊道，“按照執法手冊，我們現在要跑步出發，去往城北，阻擊敵軍！現在，所有人聽令：向右——轉！跑步——走！”

然而，隨著凱特琳下達了命令、吹響了哨子，剛剛列隊完畢的執法卻沒有一個人挪腳步，他們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凱特琳，幾個人甚至無奈的搖了搖頭，轉就走。

“你們干什麼？”凱特琳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你們這是要去哪？”

“去我們應該去的地方！”

“你們現在應該跟著我去城北！”凱特琳提高了聲音，“執法手冊上說，在急況下……”

“在急況下優先在藍薰莊園防。”

“沒錯！”凱特琳點了點頭，“我將走在第一個——”

“是啊，那是你家，你不走在第一個，誰走第一個？”人群里不知道是誰開口回應道，“可惜，我家不在藍薰莊園！”

“那是執法手冊的要求——”

“因為編纂手冊的也特麼住在藍薰莊園！”這次，開口的人昂首地走出了隊伍，直面凱特琳，“但我們不是，我們只是混口飯吃的執法，在北城沒有一吋土地！”

凱特琳錯愕地看著面前這張悉的臉——這是麾下的小隊長之一，也是很看好的一員，在的計劃里，等自己升任警長的時候，他應該是自己目前職位的接任者。

而現在，這個被無限看好的人，竟毫不遲疑地對著自己，說出了完全不符合執法份的話。

“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頭兒。”看見了凱特琳臉上的驚愕，對方忍不住搖了搖頭，“但很可惜，你干凈的像是一張從未落在地上的花瓣，你什麼都不懂！”

“……”

“你以為只有你想要做一個完的執法？只有你勇敢？只有你廉潔？”對方既然已經開口，那就干脆說到底，“那是因為你姓吉拉曼恩，你不用養家糊口，也不擔心未來升遷！”

“……”

“執法？保護公平和正義？狗屁！”越說越激，這個比凱特琳打了好幾歲的執法面通紅，整個人仿佛是一塊正在炸的海克斯水晶，“整個皮爾特沃夫誰特麼不知道，執法就是藍薰莊園那些大人的狗——”

“不是……”

“可惜，我不是真的狗，藍薰莊園的混蛋也不值得我拋棄家人去保護。”看著茫然無助的凱特琳，對方似乎有些泄氣，“凱特琳小姐，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們都很尊敬你，也很相信你……也許十年之后，當你不再這麼稚的時候，如果你還能和現在一樣干凈，那皮爾特沃夫的執法隊列，也將變得干凈。”

“……”

“我們相信你，愿意站在你的邊，但也僅此而已了。”在凱特琳的沉默之中，對方嘆了口氣，“大人們有私人守衛，不需要我們這些小人賣命，相較于北城，我更關心我們自己的家——現在，所有人向左轉，跑步走！”

執法們按照他的命令，向左轉，在凱特琳的面前跑步離開，奔向了他們自己的街區。

只有數幾個人還留在原地——他們或是單漢，或是不好真的就放棄凱特琳，就這麼僵在原地。

這一刻，凱特琳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本能地想要職責執法們不按照執法條例行，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隨著那些悉的同事和撕破臉皮，凱特琳終于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原來所謂的條例和規律，其實本就未必是公平合理的。

為議員之，凱特琳因為嚴格遵守皮爾特沃夫的法律和規則，為了邊圈子里面的異類。

為皮爾特沃夫執法，凱特琳也因為嚴格遵守執法條例，為了執法隊伍之中的異類。

一直以為自己的堅持是正確的，只有嚴格照章辦事，才能解決問題。

但此刻，當諾克薩斯人的到來將往日的秩序撕扯得碎，才終于意識到，原來皮爾特沃夫的法律和規則，對于不同的人來說，其意義完全不同。

有些人遵守規則，不過是保持吃相，不要太過肆意妄為。

而有些人遵守規則，卻只是在為他人流流汗。

過去的凱特琳一直都將皮爾特沃夫法律和規則視為不可逾越的準繩，卻因為下意識地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從未清晰地意識到，哪怕是同樣的法律和規則，對不同的人來說，也是完全不公平的。

有那麼一瞬間，凱特琳的心里甚至產生了“累了，毀滅了”的覺，讓想要拔槍和諾克薩斯人拼了。

然后，就在心生沮喪、不知所措的時候，在南邊的天空上，一道柱直沖云霄。

看著云層上祖安的徽記，凱特琳忽然想起了剛剛見過一面的蔚，想起了自己問世界是黑白分明，還是一片致的灰時，所給出的答案。

“那就讓黑白分明的范圍盡量大一點咯。”

蔚輕松的、理所當然的語氣仿佛再次以出現在了凱特琳的耳邊。

就像是這個世界不夠黑白分明一般，法律和規則的問題也有很多。

但也正如可以讓黑白分明的范圍盡量大一點一樣，法律和規則也是可以修正的！

也許在必要的時候，自己也應該采取一點靈活的手段！

思及此，凱特琳終于再次振了起來。

“所有人，如果有人要回家、和家人在一起，那就自由行！”再次起了膛，“如果還愿意相信我，那就跟在我的后面——我們不去藍薰莊園和諾克薩斯人，我們去學院，先把我們完全武裝起來！”

說完，毫不猶豫的左轉離開，跑向了皮爾特沃夫科學與進步學院的方向。

而在的后，剩下的幾個執法在持懷疑了片刻之后，終于全出發，跟上了的腳步。

－－－－－－題外話－－－－－－

卡爾亞的小課堂·皮爾特沃夫的法規：

皮爾特沃夫的法律是通過議會頒布實施的，考慮到議會的份，這些法律的傾向無疑是相當明顯的，對于皮城人來說，執法不守法，有的時候甚至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