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現如今朝堂之上,唯一能夠鎮得住皓王的,應當也就是大長公主這位長輩了。畢竟,就連皇帝老爺子也給自家這位姑母幾分薄麵。所以,長公主在幾位皇子跟前,還是能說得起話的。
來得正是時候,清歡心裡都了一把的汗。假如,皓王非要用強,自己也隻能用這棒槌對著皓王了。冒牌貨不太好收場啊。
大長公主發問,清歡立即給皓王告了一狀,不忘用沾了芥末的帕子在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辣,真辣,熏眼睛。
“啟稟大長公主,麒王爺戰死沙場,皓王下令,停靈五日即刻下葬。清歡擔心我家王爺死狀淒慘,父皇醒來之後,見此景再傷心,於是當家做主,昨日就命人將王爺殮封棺了。
誰知道,皓王與皓王妃今日晨起就來到麒王府,說什麼棺木之中戰亡之人不是我家王爺,非要清歡將棺木打開,他們要驗。
可憐我家王爺為國捐軀,誰知道去了之後還不得安寧,他們簡直欺人太甚,清歡還請大長公主為我們孤兒寡母的做主。”
大長公主子看起來不是太好,卻有一皇家渾然天的氣勢。冷冷地掃過皓王夫婦二人,一聲冷笑。
“五日下葬,昨日殮,有何不對?更何況還是這種炎熱天氣,一路顛簸著從漠北迴到上京,哪有不殮就晾著的道理?皇家麵何在?殮之後開棺,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你們這是
安的什麼心思?”
皓王還未開口,皓王妃上前:“啟稟大......"
剛一張口,就被大長公主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跟本宮說話的。本宮假如冇有記錯的話,皓王妃謀害側妃,被皇上羈押天牢之中,秋後發落邊關為奴的,怎麼,皓王,你好似對你父皇的判決十分不服?”
皓王並未將大長公主的話放在眼裡,但是說話還是客氣的。
“相府薛姨孃的兄長就在大理寺為,為了替自己外甥出氣,對本王王妃邊的下人了重刑,屈打招。本王王妃方纔蒙這不白之冤。現如今這個案子已經駁回重審,本王王妃無罪釋放。”
大長公主挑眉:“是嗎?本宮不與你論是非,且問你,既是無罪,可有赦免聖旨?”
皓王一頓:“冇有。”
“若是冇有,那仍舊還是奴籍,不是皓王妃。這堂堂麒王府,得著一個奴纔在此耀武揚威嗎?”
皓王低頭,角微勾,笑笑。
“不能,可是本王能。本王暫代國事,難道,這麒王妃就能不聽本王的命令嗎?”
“你暫代國事,乃是百推舉,而非皇上的旨意,皓王,你有什麼權利開麒王的棺木,又有什麼權利封鎖皇宮?就連本宮想見皇上都被攔在宮外!”
皓王寸步不讓:“醫說我父皇需要休息,他跟前有惠貴妃與琳妃娘娘在伺候湯藥,大長公主儘管放心。”
大長公主輕
兩聲,帶著怒氣:“皇上乃是一國之君,長安離不開他。假如病重,聽說麒王妃醫高超,為何不請進宮,替皇上診斷診斷?”
清歡欣然點頭:“願遵大長公主命令。”
皓王即便滿臉冷意,笑得仍舊如玉溫潤:“宮裡醫診斷,說父皇的頭疾是上次傷之後落下的病。究竟是大皇兄的過錯,還是皓王妃醫治不當導致的後之癥,還未可知。麒王妃應當避嫌。更何況如今麒王戰亡,麒王妃要料理麒王後事,既無空暇又無力,還是罷了。”
大長公主手裡的柺杖點了點地,並不爭論他話中對錯,而是見好就收:“既然皓王如此通達理,恤麒王妃。那麼,咱們是不是不方便繼續打擾了?”
皓王冇地兒。冷清歡越是不讓開棺,其中疑雲越多,他不肯善罷甘休。
正劍拔弩張之時,小雲澈被兜兜適才敲打釘子的靜吵醒了,跑到前麵來找冷清歡。著個腳丫子,淚流滿麵。
“孃親!”
自家這個小皮蛋可一向皮實得很,輕易不會掉金豆。清歡嚇了一跳,上前彎腰詢問:“怎麼了?”
雲澈閉著眼睛張大哭,一辛辣的芥末味道撲鼻。
清歡立即就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了。一定是這個小饞貓睡醒之後,見到了自己隨手丟在一旁桌子上的芥末,好奇嚐了一口,這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找自己求助來了。
這個當孃的,一點也冇
有心疼,反而還有點幸災樂禍,一把摟住雲澈,嚎啕大哭。
“我可憐的兒子啊,你爹爹說走就走了,骨未寒,便有人百般刁難,這撇下你我孤兒寡母的,日後可怎麼辦吶?”
雲澈嗆得難,卻被自家老孃按著後腦勺結結實實地摁在肚子上,說不出話來,眼淚還嘩嘩地流。
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坑娃的娘啊?
大長公主看著哭一團的母子二人,麵有容,輕歎一口氣:“皓王殿下,可彆讓長安將士們寒了心吶!”
皓王瞅一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雲澈,微蹙了眉頭。
大人會說謊與演戲,孩子應當不會。難不,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他衝著大長公主一拱手:“大長公主所言極是,告退。”
帶著皓王妃與隨從,浩浩地離開了麒王府。
清歡很激大長公主援手,抹抹眼睛,上前向著致謝。
大長公主擺擺手,輕歎一口氣:“代我給麒王爺敬一炷香,自己節哀順變,多為孩子考慮。本宮也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也不多言,安兩句之後,便帶人打道回府。
大長公主前腳剛走,冷清鶴就進了麒王府。
清歡眸閃了閃:“大長公主可是你搬來的救兵?”
冷清鶴搖搖頭:“是父親。”
清歡有點意外:“父親知道皓王來此?”
“父親昨夜奔波到夜半,冇有來得及休息就去上朝,出宮就收到一條訊息,知道不妙。皓王定然會對麒王爺
的死起疑。
恰好見到大長公主前往皇宮探皇上,結果在宮門外吃了閉門羹。侍衛們說皓王已經來了麒王府。父親便求大長公主前來幫忙周旋。”
就說自己當初雖然在侯府無意中助過大長公主的孫,也冇有這樣大的麵。
清歡有些狐疑:“父親究竟收到了什麼訊息?怎麼就料定,皓王要來找我的麻煩?”
“難道你這裡冇有收到訊息麼?南詔那邊況突變,皓王與皓王妃心虛了。”
“什麼訊息?”清歡一愣。
“那夜白死後,南詔王叔就趁機奪權,原本大局將定,誰知道橫生枝節,突然跳出來一個那紮一諾,活的。攪和得南詔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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