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兩位大佬,這種況,我們不是應該去找江哥嗎?”
“你們這純屬送死啊!”
千重浪看著站在山頂俯瞰的一白一青兩個影,急切的說道。
青影是失蹤了半年多的絕影。
白影則是趕來救人的趙白鞍。
兩人都是尋到此地,恰好到準備回去報信的千重浪。
于是三人一起趕來救人。
“兄弟有難,我沒辦法袖手旁觀。”
趙白鞍手中的銀白長槍往地面一頓,眼神眺著遠方的山峰,仔細的觀察著山下的況。
“這半年多以來,修心養,對于意境級,已經有了一點眉目,今天,正好拿這些人檢驗一番。”
絕影的手,握著懸掛在他腰間的那把青寶劍劍柄,目中,涌現出一熱切。
“我知道,你們一個要救人,一個要試劍,這都沒關系,你們是大佬,你們說了算。”
被捆在趙白鞍坐騎背上的千重浪,無奈的說道,“但是你們能不能讓我滾啊?”
你們是去送死,我不是啊!
“那不行,方圓百里,只有你知道去監牢的路,如果放你走了,我們如何找得到監牢的準確位置。”
趙白鞍抱歉的搖了搖頭。
“可你們這是去送死啊,現在系統都消失了,你們兩個一放不出技能,二失去了裝備效果,三不能復活,上去就是送死!”
“我求你們送死不要拉上我好不好,我還要去找我江哥,只要把江哥請過來,哪有解決不了的事,你們這是何必呢?”
千重浪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奈何二人就沒有聽進去,看了一會遠的況后,便自顧自的拉著皓月的韁繩,下了山峰,向監牢走去。
“左邊還是右邊?”來到一個岔路口,趙白鞍向千重浪問道。
千重浪還在喋喋不休,聽到后,下意識的說道,“右邊。”
趙白鞍聽后,牽著皓月,走向了左邊。
“誒,右邊,右邊!是右邊,霧太大,你們聽不見唄?既然不按照我的方向走,你問來做什麼?”
千重浪真的要被這倆人給氣了。
“你不想去,自然就會故意指錯路,我只要按反方向走,就必然是正確的。”趙白鞍自信的說道。
“艸,你行。”千重浪一臉無語,“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狗呢。”
“那智慧。”趙白鞍將散落下來的銀碎發挽在耳后,“你這種大聰明是不會懂的。”
“行,我服了你,我就說你們,究竟知不知道,再這麼走下去,真的會死的!”
“沒有復活嘛,死了就真的死了。”趙白鞍了頭發,無所謂的問道,“你覺得人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人活著,當然是玩游戲,帶妹,吃好吃的,煙喝酒按……會……呸。”
千重浪連忙住。
“普通男人的追求。”絕影笑了笑,從腰間撕下一截綢帶,一圈,一圈,一圈的,將劍柄與他的右手纏在了一起。
最后打了個死結。
“怎麼,你不是男人啊?”千重浪一臉鄙視。
或許以前見到這倆人,他要恭恭敬敬的,小心點說話,注意些禮貌,維持他的形象。
但現在游戲都崩盤了,這倆禽還要拉著他一起去送死。
這個時候,千重浪可就不跟他們倆客氣了。
“我當然是男人。”絕影道,“而且你說的這些,我都做過。”
“那不就是咯,我還以為你們這群財閥公子哥,跟我們有啥不一樣呢,說到底還不是老皮一個?”
千重浪一臉嫌棄,“所以啊,為了我們男人的幸福生活,咱們商量一下,別去送死了吧?我朋友還在家里等著我呢!”
“你還有朋友?”絕影看著趴在踏雪背上的千重浪。
“我去,你看不起人不是?你們圣殿的報部,不是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是人是鬼的底細都一清二楚嗎?難道你們圣殿搜查報的時候,沒有查過我的底細?”
“沒有。”絕影十分肯定的說道,那語氣,本不帶一猶豫的。
“噗……”千重浪吐了一口老,很是傷的大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怎麼說也是十二傳奇之一,號稱神弓浪手的千重浪!你們居然從沒有查過我的底細?”
“我們圣殿對待沒有價值的人,一般是于不設檔的狀態。”
“靠,你能別說了。”千重浪滿臉通紅,十分委屈的說道,
“我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絕世高手,在你們圣殿,居然連個檔案都沒有,這要是傳出去,我還能混?”
“不行,就憑我今天能陪著你們慷慨赴死,做出這種造福人類的英雄行為,說什麼你也要給我建一個!”
“慷慨赴死……你好像是被迫的。”
“被迫的也是慷慨赴死!反正我屬于英雄救……眾,必須給我建!”
“行,等回去,我他們給你建,再給你檔案上,添上一句,被迫赴死的英雄神弓手。”
“誒,我們還回得去嗎?你這不是放——呃。”
千重浪話還沒說完,脖子忽然被重重的敲了一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前面有暗哨,我們應該是被發現了。”
趙白鞍收回千重浪脖子上的手刀。
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山林與平原的界,面前,是一無際的青草。
天空中,兩名手持鋼叉的面人,發現了他們,其中一名面人,將手中的鋼叉手飛出,向他們極速飛來。
一點寒,在絕影的瞳孔中,越放越大。
“按照他們給的報來看,這里的守衛,每一個都相當于300級的boss,不能使用技能,沒有裝備的加持,我們估計很難對他們造什麼傷害,小白,怕不怕。”
絕影微微握手中的青寶劍,在鋼叉帶著風聲,飛到他前半米的那一刻。
右手微,十四道青劍影在前悄然劃過。
“澎!”
劍影過后,鋼叉在他的面前斷為數截,在了草地上。
“有惡敵!吹號角!”
眼見絕影輕松解決了他飛過去的鋼叉,天空中的面人頓時如臨大敵,連忙拿起腰間的號角吹了起來。
隨著嗚嗚嗚的號角聲響起,平原下,忽然泥土翻飛,一個個黑影從草地下冒了出來。
看著平原一瞬間,多出上萬的黑影,趙白鞍沒有回答絕影的話,而是著皓月的鬃,
“皓月,我知道你只是游戲系統制作出來的一個道,沒了系統,你也就失去了靈魂。”
“但你跟了我也有一年多,這一年多,你與我并肩作戰,生死與共,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將我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雖然那時的我能隨時復活,但還是要謝謝你。”
“人非草木,孰能無。”
“這次去,我沒打算回來,以后這個游戲會變什麼樣子,我不清楚。”
“皓月,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
趙白鞍拍了拍皓月的馬脖子,推了他一把,“去找個新主人吧。”
皓月似乎聽懂了,機械的轉過了頭,也沒有任何作,只是微微揚起馬蹄,馱著千重浪向山林中奔襲而去。
目送著皓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趙白鞍取下背上的銀槍。
“我有沒有說過,我趙家,曾經是將相世家,每一代都出過軍將,統帥級的人。”
趙白鞍著遠方傳來的迫,慢悠悠的說道。
“說過。”絕影的臉鄭重,目視著前方平原的數萬守衛。
“將者,可以不通天文,可以不識地理,可以不知,可以不掌兵勢,但絕卻不可有一顆畏死之心。”
“我趙家傳承七百余年,幾乎滿門將相,但傳到我這一代,天下大和,已經無兵可統,無仗可打。”
“其實我本可以伍參軍,在軍中混出個名堂來的,沒想到在我剛剛接到伍通知書的那一天,我爸因為涉嫌貪污謀殺,鋃鐺獄,就此葬送了我一輩子的理想。”
“我的人生從此有了揮之不去的污點,伍取消,報考軍校的志愿書連送都沒送上去。”
“邊的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殺人犯,貪污犯的兒子,他們罵我,嫌棄我,笑我永遠也不可能當上將軍。”
“可我還是想帶兵,想出征。”
“我從小就被爺爺灌輸為將的思想,迷爺爺給我描繪的戰場,我的畢生志愿,就是為一名保家衛國的將軍,我的所學知識,全都與軍事有關,不當將軍,又能做什麼?”
“我想真正的沙場,兩軍對戰,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飛揚。
“于是我進了游戲,在游戲中,認識了不裝就渾難的長空,認識了到惹事,到泡妞的管家婆,認識了家纏萬貫,從不在乎虧損的你,認識了文文靜靜的小眉,認識了永遠帶著一副面的神會長……”
“是你們給我權利,讓我帶隊,以絕對的信任和無限的財富支撐著我,讓我真正在游戲中,了卻了現實中無法當上將軍的憾。”
趙白鞍著手中的銀槍,憾的說道,“可惜,游戲有游戲的規則,無限復活,的確能讓我無休止的挑起戰爭,你們的信任,也能讓我毫無顧忌的帶頭沖鋒,領兵打仗的快樂,在游戲中實驗各種戰,實施我腦海中的各種幻想。”
“但同時,也讓我失去了一個為將者,在面臨絕境時,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將心。”
“將帥本不相同,帥領將運籌帷幄,將領兵陷陣沖鋒。”
“今日無帥,我趙白鞍便為將,今日無兵,我趙白鞍便單槍無馬,槍挑萬軍。”
“沒有技能,那就用我趙家祖傳的虎煞白云。”
“沒有裝備效果,那就打到甲破槍碎!”
“沒有臨過死亡絕境,又如何制定絕地反擊的完戰,又怎麼能鑄絕世將魂!”
風起無月的平原戰場,趙白鞍單手提槍,氣勢下沉,左腳向前,大步邁出,迎著殺來的萬軍,一人一槍獨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