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貴妃說完，也不等皇后允許，便帶著顧玉和茯苓回去了。

徐皇后抓著思雪的手，指甲嵌思雪的皮，思雪也不敢喊疼，小聲道：“皇后娘娘，就這麼讓們回去嗎？”

徐皇后看著們離開的背影，冷冷道：“不然呢，本宮又沒有一個剛立功回來的弟弟。”

稍微難為一下也就罷了，鬧大了，穿到圣上耳朵里，怕是要惹得圣上不滿。

徐皇后抑著恨意，不夠，遠遠不夠，祥嬤嬤的死，非要們姐弟二人債償才行。

思雪不敢說話，誰不知道徐皇后的娘家兄弟一個比一個庸碌，全靠著徐皇后和上一輩撐著。

徐皇后道：“圣上賜婚，孫采薇只是側妻，正妻的名額還沒定下來，是嗎？”

思雪道：“是的。”

徐皇后道：“去徐家旁支挑一個得用的姑娘，送宮來，與本宮解悶。”

思雪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大約猜到了皇后的意思，便道：“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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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貴妃走在前面，面鐵青，一路回到景秀宮，對茯苓道：“你先回去好好上藥，晚點來領賞。”

茯苓道：“是，娘娘。”

昭貴妃把顧玉帶進屋子關上門，先是一點點著顧玉的，哽咽道：“江南一行有沒有傷？”

顧玉道：“沒有，還算順利。”

昭貴妃讓顧玉坐著，小心卷起的，顧玉的皮白皙，跪在鵝卵石的道上被磕得一片紅紫。

昭貴妃把手心熱，小心上去替顧玉推開瘀，垂淚道：“都是阿姐沒用，你九死一生回來，還要那賤婦的折辱。”

顧玉不在意這個，握著的手道：“阿姐，皇后怎麼會懷孕？”

顧玉與懷孕的婦人接，只看得到皇后的肚子大，看不出月份，瞧著時日不短。

昭貴妃悶聲道：“足前懷上的，現如今已經快七個月了，倒是好運道，后宮這麼多寵的年輕嬪妃懷不上，偏偏生完九皇子沒兩年，又懷上了，圣上格外重視。”

顧玉在心里嘆口氣，這后宮的起起落落實在難以捉，原以為因為同心膏一事，圣上不說徹底厭棄了皇后，也要冷落幾年，誰知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又把皇后從谷底拉到頂端。

顧玉有些無力。

昭貴妃道：“懷著孕，宮權還是在我手里管著，瞧圣上的意思，短時間是不打算放權給。只是足出來，像是變了個人。

往日學孝憫皇后的周到，賢良淑德，現如今大概是仗著皇嗣在，后宮無人與爭鋒，便張狂跋扈起來，與我作對。

圣上囑咐過我，不要與計較那麼多，我便刻意回避著，今日應當是提前打聽好你要來見我，特地去堵你的。”

顧玉抱著阿姐單薄的肩膀道：“阿姐的境愈發艱難了。”

昭貴妃道：“我現在養著六皇子跟八公主，又握著宮權，一時不怕什麼。只是長此以往，終究不是個辦法。”

顧玉心里堵，先不說皇后在后宮多年，基穩固，無法輕易下手，單說阿姐若是在執掌宮權期間，讓皇后了胎，自己也落不了好。

所以阿姐不但不能下手，還得好好護著皇后這一胎。

原以為從江南回來，一切該柳暗花明的，不想皇后有孕，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五皇子，六皇子，九皇子，三方勢力相互制衡。

原本五皇子和六皇子了南書房，先于九皇子一步，可是現今皇后再度有了孕，皇后一派的勢力大增。

唯恐五、六皇子之間鷸蚌相爭，讓皇后一派漁翁得利。

前路晦暗，該怎麼走，顧玉一時無解。

顧玉道：“五皇子、六皇子在南書房如何？”

昭貴妃道：“有圣上親自管教著，兩人都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五皇子脾氣收斂了許多，六皇子...”

昭貴妃嘆了口氣：“六皇子還是老樣子，讓人看不，有時我都覺得，是不是我們弄錯了，鄭源朗之死與他無關，是我們把一個小孩子揣得太可怕了。”

顧玉道：“我也希是我們弄錯了，只是既然有疑點，就不可掉以輕心。”

昭貴妃著自己的肚子道：“可惜我不能有孕，后宮也沒有其他孩子。”

顧玉知道皇后有孕多刺激到阿姐了，正想安，一個宮走了進來，道：“稟貴妃，八公主說中午在德妃娘娘那里吃烤，讓您不必等。”

提到八公主，昭貴妃因為不能有孕而郁的心明朗了些，面容也下來，道：“知道了，烤不好克化，你給備好消食的茶飲。”

那宮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顧玉道：“八公主徹底養在阿姐這里了嗎？”

昭貴妃點點頭，道：“楊人七月份的時候去了，我便把小八接了過來。小八聰明伶俐，你德妃姐姐喜歡得，天天帶著瘋玩。

宮中寂寞，你德妃姐姐一家子武將，也不例外，偶爾教小八一些拳腳功夫，說孩子會點功夫可以強健，以后也不怕被欺負。

小八學得像模像樣的，扎馬步站樁什麼的，我看著都累，居然能堅持下來，小八這孩子，跟小太似的，太討人喜歡了。”

顧玉想到之前在庭院里見到八公主踢毽子的景，若有所思地瞇著眼。

昭貴妃連喊幾聲，才讓顧玉回神。

顧玉小聲道：“阿姐，你知道先帝曾經夸贊過長公主，若長公主是男人，大禹朝后繼有矣。”

昭貴妃心頭一跳，道：“你莫非想？”

顧玉看著昭貴妃的眼睛，鄭重地點點頭。

昭貴妃嘆口氣道：“太難了，這條路太難了，長公主鐵手腕，都沒能做到。”

顧玉道：“長公主沒做到是因為先帝的子嗣太多了，且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小八不一樣，五皇子和六皇子各有缺陷，九皇子年，我們大有可為。”

昭貴妃還是蹙著眉頭，道：“歷來子倍世人鄙薄，想要做這開天辟地的事，談何容易啊。”

顧玉道：“我知道不容易，若是圣上還能再添子嗣是最好不過的，若是除了皇后那一胎，真就沒有了，我們得做兩手準備。六皇子實在難以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