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兩撥人是神教新教義與舊教義的追隨者，其實每個人都在新舊之間搖擺不定。

聽趙三娘語氣中落了下風，趙三娘帶的人更是節節敗退。

酈若道：“繳械投降者，悔思己過，依然是我教教徒。冥頑不靈者，我便替神逐出神教，就地格殺！”

里三圈外三圈的包圍著，趙三娘帶的人無路可逃，聽到酈若這麼說，不人都扔下刀劍，高呼：“我愿追隨神。”

趙三娘見狀咬碎了一口銀牙，就要跳水而逃，可是酈若怎麼會給這個機會。

很快，趙三娘就被人捉住，在地上彈不得。

酈若把趙三娘單獨帶到顧玉的船上，酈若問道：“世子，那些不認新教義的舊教徒怎麼辦？”

顧玉道：“先放們回去。”

酈若道：“是，世子。”

趙三娘看著顧玉氣結，沖大罵道：“你這卑鄙小人！改我教義！騙我教徒！”

酈若聽不得有人罵顧玉，正要教訓，顧玉抬手制止，道：“你先去安置那些舊教徒，給我來審。”

酈若退了下去。

顧玉讓平沙把趙三娘帶到船艙，自己坐在椅子上，繼續吃剛剛未吃完的橘子。

趙三娘知道自己落在顧玉手里絕無活路，便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顧玉看著道：“殺你剮你，我有的是手段。可我知你是苦命人，想要給你個主坦白的機會，免得十八道刑下去，你白了刑，想要保住的還是吐了個干凈。”

趙三娘往顧玉腳邊啐了一口，道：“老娘可不是酈若那種骨頭。”

顧玉皺著眉頭道：“鄙。”

平沙上前就要拔了的牙。

顧玉道：“等等。”

轉而對趙三娘道：“我信你有一骨頭，只是你今天帶來的人有沒有骨頭我就不知道了。”

趙三娘罵道：“你明明說過，只要們投降，你就會放們一馬的！”

顧玉眼含憐憫道：“我是要放們一馬，但是你背后的人可不打算放們一馬。”

趙三娘道：“你什麼意思！”

顧玉道：“真夠蠢的，這都想不明白。”

“你說我要是把們完好無損地送回去，你背后之人會不會以為，是們之中的誰背叛了舊教？畢竟我今天對你們的圍攻實在蹊蹺。

如果你背后之人不確定究竟是誰背叛了舊教，會不會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只要有人去殺們，然后我再及時出現把們救了。

我想，到時候，不用我用刑，們就會倒豆子一樣，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訴我。

你也不必存僥幸心理，覺得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們不知道，來滅口的人總歸會知道點什麼。

你想要保護的人保護不了，想要瞞的人亦是藏不住。”

趙三娘聽這麼說，明白了顧玉留們命的用意，不由破口大罵，道：“你這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顧玉對的罵聲無于衷，道：“這法子太麻煩，所以我給你一個主坦白的機會，與其最后你兩邊都護不了，不如直截了當地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畢竟都是神教的教徒，只要們改信新教義，我就會護好們，不被你背后之人滅口。”

趙三娘氣得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道：“你！你！你！”

顧玉道：“還是說，你非要過一遍刑，才肯說實話？”

見趙三娘低著頭，陷痛苦的抉擇中，顧玉卻沒那麼多耐心，對平沙道：“把帶下去，先過一遍刑。”

趙三娘眼看自己就要被拖下去了，不由道：“你發誓！你發誓我告訴你了我背后之人是誰，你就會保那些舊教徒一命！”

顧玉出三手指，道：“我發誓！”

趙三娘這才道：“我也不清楚我背后之人是誰，聯系我的人，讓我來殺你的人，聲音雌雄莫辨。”

顧玉看著，知道說的不是假話，可景雙是親手殺的，只能說明又一個雌雄莫辨的人出現了。

這個神教，盛產雌雄莫辨的人嗎？

顧玉道：“他們從哪里來？”

趙三娘道：“說的是正統話，應當是京都人。”

顧玉略有所思，道：“想必他們還在江南，等你的消息。”

趙五娘艱難地點了點頭。

顧玉問道：“人現在在哪里？”

趙五娘道：“在我家。我家在不夜城柳葉巷，院子里種有櫻桃樹的就是我家。”

顧玉想知道的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便道：“你走吧。”

趙五娘愣了一下，沒想到顧玉會放過。

平沙也頗為詫異，但還是把趙五娘放了。

趙五娘見顧玉一言不發，著頭皮走了出去，跳河中消失不見了。

平沙道：“世子，就這麼放過嗎？”

顧玉道：“死了，誰做餌？人跟上，如果有人滅的口，再把救回來，最好把滅口的人也抓住。”

平沙道：“是！”

顧玉又給自己剝了個橘子，那些放回去的神教教徒會被認為叛教，更何況是趙三娘呢。

幾乎是把自己的計劃都跟趙三娘說了個明白，趙三娘如果聰明點兒，在河里就會自殺，這樣也不必臟了的手。

如果趙三娘實在蠢得不可救藥，就等人來滅口，再實施的計劃吧。

很久沒見過這樣的蠢人了。

顧玉把橘子放進自己里，微微嘆口氣。腦海中驀地浮現君澤的影子。

似乎只有他才能跟自己打個平手。

平沙打算了顧玉的思路，道：“那些神教的舊教徒，真的要保護嗎？”

顧玉道：“生死有命，不必強求。”

如果一開始那群人都無法從舊教轉換得新教，那后面做再多的努力，都很難把們掰回來。

信仰這東西，太容易讓人喪失理智了。

一場水上的局，不僅要讓景雙背后之人出馬腳，還要把江南的舊教徒都清楚，以免那些人妨礙傳教。

平沙有些遲疑，道：“可是您剛剛發了誓。”

顧玉道：“怕什麼？我自己就是造神之人。”

平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出去辦顧玉給他安排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