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潘菈曾經回來,看到陸銘和甄氏在沙發上相擁,又噓了一聲,帶著碧離開了。
等潘菈和碧再回來,陸銘已經陪甄氏做好了飯菜,很簡單的四菜一湯,而且,有兩道菜用的食頂替。
甄氏俏臉紅紅的一直出神,是以,主人大喜的日子準備這般寒酸的菜肴,都渾然沒了負罪。
“叔叔,什麼時候姐姐給我生個小妹妹?”飯桌上,碧突然笑嘻嘻的說。
一襲雪白公主,穿著小白蕾短,看起來可極了,但這話,卻是把陸銘問的一呆。
潘菈立時瞪起眼睛:“小孩子家家,又胡說八道!”
看甄氏還是神思不屬,顯然也沒注意碧說什麼。
陸銘就笑道:“叔叔晉級律師的2段了,碧,你沒禮送給叔叔嗎?”
碧碧藍大眼睛眨了眨,“叔叔,我的第一次給你好不好?”
陸銘本來滿臉的微笑,立時垮得特別難看。
潘菈已經氣得完全沒了風度,手里正拿著湯勺呢,照著碧小腦袋就來了一下,里,都不知道罵什麼呢,可眼角不經意瞥到陸銘的驢臉,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以后,你那幾個朋友,不要再和們來往了!不,你不許去上學了,足你一個月!”
不消說,都是跟那幫問題們學的,耳渲目染,聽們總說這些話題,也就不當什麼忌的言語了。
碧立時大眼睛有了淚花,陸銘蹙眉道:“自己拿個,回房間吃去!我不說話,不許出來!”
“哦……”碧雖然眼里噙滿淚水,卻還是答應一聲,拿了自己小碗,將放進去,然后,慢慢走出餐廳,回了自己房間,小子都有些搖搖晃,第一次,自己生命中的一道,這樣嚴厲的訓斥自己,已經完全失魂落魄,拿也本不是自己想吃,是叔叔這樣說的,所以,才照著做。
陸銘看著背影,突然心里一陣心疼。
“啊,碧怎麼了?”甄氏終于回神。
“被我罵了……”陸銘悶悶的說。
“啊?”甄氏驚訝極了。
陸銘輕輕嘆口氣,“好了,你去看看吧。”
甄氏本來想去,但又不知道主人會不會不高興,聽陸銘說完,忙說:“好!”起,一路小碎步進了碧房間。
潘菈看著陸銘黯然神,本來想諷刺他,以前我不和那些人來往,你怎麼說來著?現在發什麼火?
但這話,看陸銘神,再也說不出口。
想了想,說:“其實碧本不懂什麼,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陸銘輕輕嘆口氣,“我是想,我應該不會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潘菈深邃碧眸靜靜看著他,“我不這樣認為,我和碧遇到你,是上天送給我們最好的禮。”
陸銘搖頭,沒注意的語氣和眼神,疾言厲的訓斥了碧后,心突然很糟糕。
“說點高興事吧,原來,今天這一桌,是晚來的慶祝啊!”潘菈輕笑著。
陸銘嗯了一聲。
“這樣的話,有一份慶祝老板您晉升二段的禮,我可以拿出來了!他們都說,等老板現今的案子告一段落,沒那麼忙的時候,再拿出來呢!”
哦?陸銘不解的看向潘菈。
潘菈已經起回了自己房間,出來的時候,拿了厚厚的一個紅大禮包,禮包封面龍飛舞的吉祥圖案。
“老板,您自己看。”潘菈將大禮包放在了陸銘面前。
“故弄玄虛!”陸銘搖搖頭,但也拿過來,揭開了禮包漆封,手進去,首先拿出來的,是一張紅紙賀卡。
“賀陸千行律師:弱冠翰苑,司法濟川舟。嘆我北關,天縱奇才……”
洋洋灑灑一篇祝賀文章,倒是頗有文采,也很應景,后面落款,是,“兄:劉高玉、溫涼玉、劉翰眀、孟德柱、趙興旺、……”等等,有十多個人名。
賀卡之下,卻是幾頁紙的房契地契,紅大禮包里,又有厚厚一摞照片。
陸銘一呆,漸漸看明白,這賀禮,卻是一棟三層獨門別墅小院,看房契的地址,“合浦道23號”。
合浦道,那是真正的富人聚集區,如劉老財,就住在那里。
北關幾名西洋富豪,也都住在那里,此外,還有十幾名議員住在那片區域。
合浦道實際,就是環繞北關西湖的一條馬路,馬路兩旁,都是獨棟別墅,所住非富即貴。
那片社區完全封閉化管理,平民百姓本進不去,警衛來自西域的一個帝陀羅的自由城邦,帝陀羅人好像有做警衛的天賦,頭上包著厚厚綠頭巾是他們的特征,所以,又有“綠頭兵”的別稱。
西域城邦族群本來在帝國地位就低,排在第四等,而且,西洋人、瀛洲人和中洲人,就算如何排等,但互相也認可對方是文明社會員,按照陸銘理解,中洲人的地位低,更像是千年來的提防和刻意打,畢竟,看科學界大牛就知道,起點相同的話,中洲人是何其聰明的族群,西洋人和瀛洲人,顯然是有些警惕中洲人還會卷土重來的,尤其是,還有北域四省這種獨立的中洲聯邦存在。
而西域族群,南方酋長國集合等等,帝國三大族群,并不太認可他們是文明社會狀態。
是以,西域族群這第四等,其實和中洲人的第三等不同,是真的被認為種族低劣那種。
帝陀羅人更是西域城邦中也要從下排的低下族群,但普遍喜歡吹牛,給富戶做警衛和奴仆,是他()們的最。
合浦道的這富貴社區,傳聞雇傭的“綠頭兵”就有幾百之眾,日夜二十四小時巡守,這個社區極為安全。
看著房契,陸銘鼻子,又拿起那摞照片看,就是這23號庭院的各種角度拍攝的了。
很漂亮的三層小別墅,庭院深深,各種樹木,后,又傍著那風景如畫的碧湖。
“劉董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但是,這是大喜事不是,您最近又很為那個案子煩擾,所以,劉董將賀禮給我了,托我選個合適的喜慶時機送給您!”潘菈在旁解釋,又說,“還有這個,您看看。”
遞過來的,是一頁紙箋,卻是那十幾個人攤錢的數目,這確實不適合放禮包里了,但又要自己心里有數,是以清單給了潘菈。
這棟別墅,加上新近的裝修維繕,共三萬七千元。
劉老財七千元,溫涼玉七千元,劉翰眀七千元,孟德柱五千元,趙興旺五千元,這一共就三萬一千元了。
其余十余人,有劉老財公司的東,如陸銘見過的王行五;溫涼玉的得力手下;劉翰眀事務所的高級合伙人等;他們分攤了六千元,每個人五百多元。
陸銘看著趙興旺的數目和孟德柱的數目。
和趙興旺,正鬧得不愉快呢,孟德柱議員,倒是關系的不錯,但他拿出5000元做賀禮?那是開玩笑,孟德柱僅僅是校長份,賺的不是跟普通人比,但年薪2000元-3000元之間頂天了,應酬又多,哪里拿得出這許多錢?
“劉董打電話,可能也是故意讓我聽到的,孟德柱議員的份子錢,是溫董暫時代出的,趙興旺趙董的份子錢,是劉董代付。”潘菈在旁邊說。
陸銘點點頭,這才合邏輯,但是,這份賀禮,也太厚重了。
“聽劉董的意思,是劉翰眀先找的他,想送這棟房子給您,劉董可開心壞了,二十年了,這是劉翰眀第一次登門有事求他,但他知道如果劉翰眀直接送您這樣貴重的禮,您肯定不能收,所以,拉起一幫老友,合伙給您湊的這賀禮。”
陸銘愣了下,馬上明白,劉翰眀這并不是謝自己之類的,如果他單獨送自己這樣一棟房子,幾乎可以看做是過檔費,以及為他事務所合伙人的優厚待遇之一了。
但他拿不準能不能打自己,按道理,這樣一個別墅砸下來,自己就算再有潛力,也不過剛剛起步的菜鳥律師,這棟房子,必然砸暈自己,從而簽賣契去他事務所。
不過他還是很謹慎,才會和劉老財這個二十年沒走的親戚見了面,打聽自己底細。
劉老財肯定不會和他多說什麼,而且就算劉老財,對自己真正有多大經濟實力也不清楚。
但劉老財知道,如果讓劉翰眀直接送這樣一棟房子,等于用錢砸自己就范一般,這事兒必然會黃。
他還算沒把劉翰眀往坑里帶,這才糾集一幫老朋友,一起攤了這份大禮。
看著房契,陸銘鼻子,任何禮,哪怕再微薄,那也不是白收的,都想從你上得到回報,就算人之間的禮,也是期待得到你上的付出不是?
更別說,這樣厚重的禮了。
不過,也沒什麼理由不收。
“含珠,碧,出來,我們去看房子!”陸銘突然喊了一聲。
碧臥室的門立時被拉開,小家伙委委屈屈的看著陸銘,那意思,叔叔,真是您喊我嗎?
“走了,出去轉轉!”陸銘一笑,“不過,足你一個月的罰可沒變!”
“哦……”碧委委屈屈的,答應了一聲。
“過來!叔叔抱著你坐汽車去!”陸銘蹲下子,張開雙手。
碧慢慢走過來,剛剛進陸銘懷里,就小聲啜泣起來,陸銘抱著小子,笑道:“好了,叔叔以后不罵你了,走,坐車車去……”
一時興起,便猛地抱著碧起想轉幾圈逗,卻不想,猛哼一聲,本沒能起來,卻是一屁坐在了地毯上,立時無奈,這參湯,是假的嗎?
甄氏已經急急的來攙他,對主人的板,已經心里有數。
潘菈卻是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轉頭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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