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懷疑……”白絮霏忽然停下，搖頭，“沒什麼，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冷騫塵見白絮霏不想說，也不勉強，“我先送你回家，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什麼都別管。”

“嗯。那就沒辦法監督小彤的追求者了，說起來，小彤的魅力還大的，我們公司好幾個小伙子都喜歡。”

“呵，一群黃小子，有什麼好的？”

白絮霏見他臉臭臭的，頓時心滿意足地不說話了。

白絮霏回到家，恰好季憶和白野就坐在客廳，看到的手纏滿了繃帶，頓時就驚了。

“你的手是怎麼了？誰弄的？”季憶要的手，白絮霏連忙躲開。

季憶怒，“這又是哪個殺千刀的弄的？看我不砍了他！”

白絮霏見往廚房沖，嚇得一把拉住，“你別沖，已經被警察抓走了。”

“是誰？”

“……姜明月。”

季憶又沖向了廚房，“冷家冷家，又是跟冷家有關，看我不把冷家的人……”

忽然不說了。

想到客廳還坐著一個冷家的后代，季憶頓無力，“造孽呀，你怎麼就跟冷家糾纏不清了？”

“媽，沒那麼嚴重，就是了點皮外傷，連骨頭都沒傷到。你看，我沒有繃帶沒有石膏。”

季憶瞪，“纏滿了繃帶你覺得很榮是吧？”

“……”

“一邊待著，不要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白絮霏被趕到客廳，坐到白野的邊，“小野，媽媽這幾天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陪你玩好不好？”

白野坐在那里低著頭看平板，聽了的話抬起頭來，白絮霏瞬間愣住。

白野那雙酷似冷墨琛眸的眼睛此時染上了水霧，一眨眼間就順著臉龐落。

白絮霏的心一酸，抬起手給他眼淚，“哭什麼呢，媽媽不是在這里嗎？”

豈料剛說完，白野的眼淚落得更兇了。

白絮霏嘆息，手忙腳地給他眼淚，無奈道：“哭吧，哭完了再跟我好好說說原因。”

白野很快停了下來，滿臉淚痕，“是不是因為我，所以你沒辦法跟他徹底斷絕關系？”

“你怎麼會這樣想？”白絮霏堅定地說：“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從小在這里長大，總不能一輩子不回來吧？而且，當年是他先不要我的，我們沒有做錯，不要責備自己。”

“可是我跟別的小朋友都不一樣，是我想要爸爸，所以連你也要跟他接。媽媽，我以后都不要爸爸了好不好？”

白絮霏哭笑不得，“為什麼忽然又不想要爸爸了？”

白野冷哼，“他讓你傷心了，還經常誤會你，不聽的解釋。”

“那也是他對我這樣，他對你還是好的。”

白野垂下眸子，“媽媽，你能把我送到他那邊去嗎？”

白絮霏又是一怔，“為什麼？”

“我過去住幾天就永遠都不和他一起住了。”

白絮霏面嚴肅，“這件事我要考慮一下。”

白野不說話了。

——

林若云出院了，被接回了西苑別墅，因為案子還沒有破，冷德岳和姜明月也不允許住在老宅，他們把西苑的另一套冷家名下的別墅收拾出來，住了進去。

冷墨琛防冷德岳防得很，從不讓他進門。

這天，冷墨琛接到白野的電話，讓他過去接他過來。

冷墨琛沉默了很久才答應。

到了白家，冷墨琛的車剛停好，白絮霏便拉開車門把白野送上了車，接著也坐了上來。

冷墨琛往后座瞥了一眼，啟車子離開。

一路上，白絮霏很是忐忑。

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其他了，只要白野想做的，盡量滿足，能做的就是在可以做到的范圍護他周全。

或許真的像白野說的那樣，過兩天他就會跟自己回家，永遠都不再跟冷墨琛來往了。

到了西苑別墅，白絮霏雖然已經做好了跟姜明月面的準備，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見到姜明月。

姜明月正在喂林若云吃東西，看到他們回來，不慌不忙站起來打招呼，“你們回來了呀，廚房……”

手里碗被打翻，冷墨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的面前，“誰讓你進來的？”

“是我。”冷德岳從廚房出來，手里抱著小寶寶。

冷墨琛的面更冷了，“帶著這個人滾，我這里不歡迎你。”

冷德岳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在家，我過來幫你看著你媽都錯了嗎？明月善良，怕給喂飯，做錯了什麼？”

冷墨琛還是那句話：“誰讓你們進來的？如果沒記錯，這里不是你家，你們是私闖民宅。”

“混賬！我是你爸！我連你家都不能來了嗎？”

“是！你以后不要再來我家。”

“你……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冷德岳指著冷墨琛氣得渾直發。

他的嗓門很大，把懷里的孩子給嚇哭了，他把孩子給姜明月，轉而看向白絮霏，“你們能過來我很開心，以后他就靠你們了。”

白絮霏的態度甚至比冷墨琛的態度還要冷，“抱歉，我不是你們請來的傭人。”

冷德岳皺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再怎麼說也是小野的，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白絮霏看著他，語氣異常平靜，“那你呢？你是同床共枕了好多年的妻子，是你戶口本上的主人，更是你結婚證上的原配妻子，你又是怎麼對他的？”

冷德岳瞬間變臉，“你……”

“我先帶小野回房了，請你們不要當著他的面吵架，影響他對親的判斷。”

白絮霏牽著白野上樓，客廳只剩下他們幾人。

姜明月哄好了孩子，上前勸說冷德岳，“我們先回去吧，小霏和小野剛搬過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也來得及。”

“好。”

“等等。”冷墨琛喊住他們，從茶幾下拿出兩份文件遞給冷德岳，“把離婚協議書簽了，以后我媽是死是活都跟你們沒有任何關系。”

冷德岳已經不能用生氣來形容自己有多生氣了，捂著口呼吸困難。

姜明月一邊安冷德岳一邊接過冷墨琛手里的離婚協議書，“這個東西我先替他收著，最后的決定權在他手上。”

“跟他說那麼多做什麼？他不就是想為他媽爭取到更多的財產嗎？行，明天把律師過來，我們把協議一條一條都列出來了。”

“分家產的時候別忘了把我的那一份也給記上，你們離婚之后，我不跟你。”

“你這個不孝子，你……你是要氣死我啊！”

“不要死在我這里，臟了我家的空氣。”

“你……”

冷德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姜明月慌了神，手里抱著孩子，一邊拍冷德岳一邊對冷墨琛說：“他暈過去了，快救護車。”

冷墨琛像個事外人一樣冷漠地看著他們，“與我何干？”

姜明月失地看著他，“我一直認為你跟他們不一樣，可我現在才發現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麼會變這樣？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呀，你怎麼能對他這麼冷漠？”

冷墨琛沒有跟聊的打算，喊了人保鏢過來把人送走。

翌日。

冷墨琛去上班，冷騫塵過來了。

“小野呢？”他問。

“在樓上午睡，你找他？”

冷騫塵扯了扯角，“我找他做什麼？話說你為那個小家伙犧牲那麼多，你不覺得你付出太多了嗎？”

“他是我兒子。”

“如果小野讓你跟冷墨琛復合，你也要跟他復合嗎？”

白絮霏想也沒想就說：“不會發生這種事。”

“假如呢？”

“沒有假如。”

冷騫塵挑眉，正要說什麼，樓上傳來白野的聲音，白絮霏起就往樓上走。

“你先自己招呼一下自己，不用客氣。”

“行。”

等白絮霏再次哄睡白野下了樓，發現冷騫塵已經不知去向。

手機進了一條信息：【臨時有事，下次請你吃飯賠罪。】

白絮霏收起手機，去了林若云的房間。

林若云有護工照顧著，但這個點護工也去休息了，的房間里只有一個人。

林若云睜著眼睛躺在床上，聽到腳步聲側過頭來，看到是白絮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呼吸罩。

白絮霏卻明白是有話要對自己說，走過去俯下湊了過去。

林若云說了好幾句話，幾乎每一個句話都要用全力來說。

白絮霏站直了，“你休息吧，早點好起來去跟他離婚。”

林若云的眼底出不甘，艱難開口：“不要……相信……姜明月。”

與此同時，房門被推開，護工出現在門口。

白絮霏轉往外走。

不知道，護工在離開之后撥了姜明月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