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憂的這番忙活，卻是看得眾人不明所以。

誰也不知道，這番作到底是何意。

直到李忘憂彎腰將那個銅錢抱起，又隨手將其拋到了地上，眾人才愕然發現，之前那兩個半球，居然並沒有裂開，彷彿是一個完整的銅球一般。

不管李忘憂如何踢著滾，也不見銅球裂開。

「子憂，你這是變得什麼戲法？那兩個半球，為何合二為一了？」程咬金大聲嚷嚷道。

李忘憂等的便是有人發問，很是滿意的對程咬金點點頭，開口解釋道：「陛下、諸位，方才銅球之的水全部被出后，如今的銅球即沒有水，也沒有了空氣。我的師尊將其稱為『真空』，也即是虛空，即一無所有的空間……」

他話未說完，還沒來得及詳細解釋，卻見幾道人影便跌跌撞撞的沖了過來。

「李，李公，你說的可是真的？這銅球之，如今便是真空？」

「阿彌陀佛，李施主所言的真空，可是佛經中『真空妙有』的真空？」

被李忘憂一句真空便給刺激到的，卻是那幾位道家佛門的高真高僧。

後世真空一詞，指的自然是容氣低於大氣時，便將低於大氣的部分稱為真空。

但其實華夏自古便有真空一詞，其指真無，乃是道家的「無」，佛門的『空』也是借用了這個理念。

佛門喜好講空，道家喜歡講無，其實二者本意都很接近。

此刻佛道兩家的高真高僧，一聽聞李忘憂居然在眼前這個銅球，製造出了一片「真空」，如何能讓他們不激？

李忘憂也是微微錯愕，卻也懶得糾正他們。

反正不管佛門還是道家，除去哲學層面與神層面的東西，他們經書中說的「真空」，指的還就是一無所有。

得到李忘憂肯定的答覆后，佛道兩家的高真高僧愈發激。

「李公，能否為我等製造更大範圍的真空？可否讓貧道驗修行？」

「阿彌陀佛，李施主，我佛門也有這般想法，還請李施主全。若是李施主願意助我佛門一臂之力，佛門只當竭盡所有，以報施主之恩。」

幾名高真高僧的話，聽得李忘憂都傻眼了。

要進真空環境去修鍊？

這是要瘋啊！

後世有電影描述，人忽然進真空環境，因為氣的原因，會膨脹然後炸開來。

這其實是不正確的。

進真空狀態，人的會迅速沸騰，表會膨脹，十幾秒后，大概便是肺部吸收的氧氣經由循環系統運送到腦的時間，人便會失去意識休克，接著失缺氧死亡。

這在後世，幾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沒有人會腦殘到想要跑去真空環境。

但唐人自然不懂這些，這幾位高真高僧一聽聞「真空」二字，便激的忘乎所以了。

李忘憂錯愕之後，只能苦笑著將人進真空環境的後果，給幾位高真高僧科普了一遍。

高真、高僧們聽他這麼一說，卻也有些變，將信將疑之下，卻也只能暫時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李忘憂這才繼續對李二等人解釋道：「為何兩個半球會合二為一？道理很簡單，銅球的空氣被走後，銅球被外界的大氣力，如同一雙看不見的手，以巨大的力量將其住，故而沒有足夠的力量，是無法將其分開的。」

他話說完，李二以及一眾百便迫不及待的圍上前來，近距離觀察起銅球來。

「直娘賊，這兩個半球，當真合二為一了。若不是老子之前仔細檢查過兩個半球，恐怕真會以為其中有什麼機關。」程咬金用力拉扯了幾下銅球，毫沒有分開的跡象。

太常卿王穎、侯君集等人，也全都一腦湊到近前，翻來覆去的查看那顆銅球。

兩個銅製半球，形了一個完整的銅球，已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沒有任何機關，沒有膠水等，兩個銅製半球，怎麼就牢牢合在一起了呢？

難道真是李忘憂所言，什麼空氣力所導致的？

侯君集的臉不免開始有些發黑，人群之中，王子喬等人的臉也同樣變得難看起來。

幾人心中都閃過了一霾。

輸點錢無所謂，但對於他們而言，輸掉的臉面才更重要。

如今事實擺在眾人面前，對於李忘憂所言，大氣力的存在，卻已然信了幾分。

太常卿王穎依舊梗著脖子，很不服氣的嚷道：「即便這兩個銅球，是被什麼空氣力給住了，卻也不代表我等隨時都承有二百石的空氣吧？」

李忘憂看白癡一樣看向王穎：「有沒有二百石的重量，王公一試便知，你大可試試，能否將這銅球給分開。」

「哼，老夫自然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程咬金與尉遲敬德幾位武將大佬，立刻站了出來，一人拉住銅球的一段，用力向兩側拉扯。

但即便他們勇武過人，也不可能撼銅球分毫。

在場的文武百，紛紛下場，手去拉扯銅球，就連李二都興緻親自去試了試。

李忘憂在旁笑而不語，連馬周、閻立本等人也是眼中帶笑。

半球實驗，自然不是今日第一次登場。

再功打造出活塞真空泵后，李忘憂以及與一眾弟子們，親手做過了實驗，否則他今日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面來搞這實驗。

萬一出了問題，那樂子就大了。

馬周閻立本等一眾弟子，早已從李忘憂的口中，詳細了解過何為大氣，也親手進行過半球實驗，自然清楚這被走空氣的銅球，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被拉扯開來。

待眾人都嘗試了一番后，李忘憂才命牛武，將早已準備好的挽馬牽了過來。

「子憂，你這是何意？」李二不解問道。

「陛下，大氣有力，並且很力量驚人，非人力可撼。故而為了讓陛下與諸公，更直觀的其力究竟有多大，臣才命人準備了馬匹，便是準備以挽馬來拉扯這個銅球，以實驗大氣力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李二大致清楚了李忘憂的意思，饒有興趣的點點頭：「善，那子憂你便速速開始。」

等候馭夫們準備馬匹，將繩索與銅球固定之時，李忘憂卻眼睛一轉，笑著湊到李二旁，小聲說道：「叔叔，你覺得這挽馬，能夠將這銅球拉開？不若與小侄打個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