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憂當初為了熱鬧,專門弄出了火藥製作鞭炮與煙花。
但他卻並未將火藥當武獻給李二,原因就在於李忘憂心覺得火藥實在過於霸道,將其變武后,有傷天和。
但今日經歷一番戰陣,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實在稚。
刀槍可以殺人,弓箭可以殺人,用火藥製作武,同樣可以殺人。既然目的都是殺人,還扯什麼用火藥殺人有傷天和,那就太白癡了。
如今在李忘憂看來,能夠弄死那些城外僚人的武,就是好武!
他將牛武喚來,吩咐他去找獨孤,在城中收集硝石、硫磺與木炭,準備提煉火藥。
「郎君,這般時候,你還要做竿?如今城中不人家都帶著孝,這時候燃放竿,不合時宜吧?」牛武聞言,一臉不解。
雖然當初火藥就是他,跟著李忘憂搗鼓出來的,但在牛武的認知里,火藥的用途就是製作竿與煙花。
如今九隴縣中面臨巨大危機,自家郎君還有心思弄這些玩意?
李忘憂聞言,氣得差點踹他兩腳。
「豬腦子,誰告訴你,我要做竿?」
「那是要做煙花?難道郎君是想將煙花打夜空,向外界示警?」
李忘憂差點被這沒文化的貨給氣死,也懶得繼續解釋。
「讓你去就快去!記住,有多收集多,全部運來……嗯,全部運去縣衙!我急用,萬萬不可怠慢,這可關係到九隴縣能否守得住!」
李忘憂原本想說運來旅舍,但轉念一想,火藥那麼危險的東西,還是運去縣衙製作比較安全。
「喏!」牛武見李忘憂說的很是認真,這才知道自家郎君不是在開玩笑,連忙小跑著去通知獨孤收集資。
獨孤得到牛武的通知后,雖然心中狐疑,卻也不敢怠慢。
由其當他聽聞,戶縣公要收集這些東西,與守城有關,便連忙領著衙役,全城四收集這三樣資。
木炭倒是簡單,這玩意即便不夠,隨時也能命人建窯口燒制就是了。硫磺倒也勉強,畢竟硫磺的用多,無論是葯,還是家中驅蟲,都有用到。
甚至造紙坊中也需要用硫磺來漂白紙張。
九隴縣城中,也有造紙工坊。
獨孤領著一眾衙役,四收集硫磺,將縣城中各個藥鋪、造紙坊以及那些民戶家中存的硫磺,全部收集一空,倒是湊出了不。
唯獨硝,卻是本沒找出多來。
硝可用來熬制皮子,但九隴縣中,卻並沒有硝制皮革的工坊。
硝石葯,主要用以治療氣,皮病,但用量並不大,故而縣城中的藥鋪,也並沒有多硝石存貨。
獨孤尋遍了全城,卻也只找出不到一斤的硝石。
李忘憂得知此事後,同樣也是蹙眉不已。
要製作黑火藥,硝石的用量可比硫磺多的多,而如今九隴縣被僚人圍困,卻又哪裡去尋硝石?
若是沒有足夠的硝石,也就是硝酸鉀,這火藥還做個屁!
他這豈不是真了空有屠龍技,無龍可殺之。
蘇長卿得知此事後,原本還期待李忘憂能做出火藥后大殺四方,解救九隴縣百姓,卻沒想到,因為原料的問題,直接來了當頭一棒。
「忘憂,如今怎麼辦?沒有足夠的硝,黑火藥本不可能造出來。」
「有多先做多吧,實在不行,就只能將其當殺手鐧,在關鍵時候使用了。」
李忘憂同樣很鬱悶,不到一斤的硝石,卻是製作不出多黑火藥,何況黑火藥的威力也並不是很大,如此一來,作用就更加有限了。
只能製作出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看看屆時能否嚇唬住那些「沒見識」的僚人。
畢竟黑火藥炸時,產生的聲音與火,還是相當驚人的。對於從未見過炸藥的僚人而言,必然會嚇他們一跳。
李忘憂很是不爽的吩咐牛武,先將木炭、硫磺與硝石都細細研磨出來,先將黑火藥配置出來再說。
如何製作黑火藥,牛武比李忘憂還嫻。
畢竟這貨懶得很,當初研究出黑火藥如何配比製作后,便一腦丟給了牛武牛勇兩兄弟去持了。
打發牛武去縣衙配置火藥,李忘憂有些意興闌珊的待在旅舍中,繼續琢磨著還有什麼出奇制勝的辦法可以用。
他正苦思冥想時,卻到腹中一陣難,便趕起去茅房出恭。
旅舍的茅房,倒是比較乾淨。
但大唐的廁所,再怎麼乾淨,卻也是有限的。
味道自不必多說,那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而且茅房之中的地面與牆角,即便經常有人打掃,依舊結著一層層的白晶。
李忘憂蹲著茅房之中,眼中看著那些白晶,腦海中頓時一道閃電劃過,讓他立即就站了起來。
旋即,李忘憂再次蹲了下去……麻蛋,忘了自己正在幹嘛,差點糊了一子……
李忘憂三兩下理完後事,如同一道旋風般,提著子便衝出茅房。
「張大郎、張二郎!速去將獨孤明府給我尋來!」
張家兩兄弟,見自家郎君急的連帶都來不及綁上,也不敢多問,連忙扭頭去尋獨孤了。
不多時,得到消息的獨孤匆匆趕來旅舍,結果一聽李忘憂的話,他就傻眼了。
「公爺?你當真沒開玩笑?這般時候了,讓下員城中百姓,去茅房、豬圈中刮土?這,這卻是為何?」
李忘憂蹲在茅房之中,看到那些白晶后,想到的事,便是「刮硝土」。
他小時候,聽農里的長輩們說過,舊社會時農村裡還盛行一種行當,做熬硝。
每日清晨,村裡的人都會背個筐,在村子那些廁所、豬圈和老房子的牆跟,去刮硝土,經過加工后熬出硝和鹽去售賣。
李忘憂也不知道,這刮硝土,熬硝的工藝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明代的《天工開》之中,倒是有所記載,但大唐肯定沒有這般提取硝的方法。
大唐用的硝,都是採集天然硝石,提取而。
九隴縣中,自然沒有硝石礦,但卻到都有廁所、豬腳和老房子,主要發人手去刮硝土,制約火藥生產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但這事蘇長卿能理解,獨孤卻是實在難以理解,堂堂開國縣公,居然在這種時候,要發全城百姓去茅房旁邊刮那些白晶,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難道這位戶縣公,還有什麼特殊嗜好不?
獨孤心中腹誹,卻也不敢拒絕,只能著頭皮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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