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謝玉在耳釘上做好了法陣。
跟杜羽想象中不同的是,謝玉并沒有在耳釘上面陣旗,只是把陣旗在四周,然后將陣法的力量凝聚在一枚小珠子上,又將小珠子封印在了耳釘里。
現在這枚磨砂質的耳釘上鑲嵌了一個灰暗的綠珠子,看起來并不值錢,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其中蘊含的靈力非常驚人。
“看不出來那個臭煉的手藝這麼好……”謝玉不由地喃喃自語道,“他好像提前知道我要做什麼,還特意擴大了這枚耳釘的靈容,若他沒有提前做好準備,這枚耳釘無論如何也容不下我的法陣。”
“是吧?我說過的,沈師很厲害。”杜羽笑著說道。
謝玉也無法反駁,將耳釘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給了杜羽。
“可是這玩意怎麼用?”杜羽說道,“怎麼隨心所的改變聲音?”
“這可能得問一下那個臭……那個煉的。”謝玉也有些猶豫,“法力已經賜予它了,要怎麼激發就得看使用者的了。”
“?!”杜羽一愣,“壞了,我忘了告訴沈師小年是個凡人了。”
杜羽趕忙拿著耳釘來到沈師的工作室,卻發現沈師早就在這里等他了。
“杜哥!搞定了嗎?”
“搞是搞定了,可是我有件事忘了說……”杜羽拿著耳釘一臉的為難,“這是我的錯,說不定讓你和謝玉白忙一場……”
“白忙一場?此話何解啊?”
杜羽尷尬的笑了笑,說:“小年是個凡人,不會的法,你的這個耳釘能用嗎?”
“當然了!”沈師說道,“我早就看出來那個姑娘是個凡人,這個法不需要就能縱的啊。”
“哎?!”杜羽一愣,他可沒想到沈師不僅手藝好,人也很聰明。
“你讓那個姑娘取一滴指尖滴在耳釘上,讓法認主,便可以和它心意相通,隨心而了。”
“我的天!”杜羽重重的拍在沈師肩膀上,“你小子可以啊!簡直是個天才!”
“嘿嘿嘿!”沈師壞笑一下,說道,“哪里哪里……”
杜羽謝過沈師,來到小年的房間,將耳釘的事告訴了。
小年一臉的不理解,這種事聽起來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毫無科學邏輯可言。
在杜羽的虛心介紹之下,小年才堪堪接了「法」「認主」「陣法」「仙家」等等設定,只見將信將疑的割破手指,取了一滴指尖落在了耳釘上。
耳釘似乎接收到了什麼信息,霎時間亮起一陣紅,隨即又立刻暗淡了下來,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制作人老師,好了嗎?”小年問道。
“應、應該好了吧……”杜羽雖然這麼說著,可他也從來沒給法認過主啊,“要不你先戴上試試……?”
小年聽后點了點頭,將耳釘戴在了自己的耳垂上,然后又用自己的長發遮住了耳朵。
“然后呢?”小年發現自己的聲音并沒有變化,只能呆呆的問杜羽。
“呃……沈師說,這個東西認主了之后,會「隨心而」,你要不要在心里想一下你想要變化的聲音?”
“在心里想一下就可以?”小年還是覺得有點太可疑了,但杜羽居然這麼說了,自己也只能姑且試一試。
只見小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用杜羽的聲音開口說道:“您是許流年老師嗎?”
“我靠!”杜羽嚇了一大跳,“居然真的行啊?!”
“真的行……?”小年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杜羽,然后繼續用杜羽的聲音說道,“你是在逗我玩嗎?我的聲音本就沒變,哪里行了?”
“沒變?!你還要怎麼變啊?這不就是我的聲音嗎?”杜羽有點沒明白小年的意思。
“啊?”小年也有些疑,的聲音仍然是杜羽的,“你說我現在說話用的是你的聲音?”
杜羽一愣,難道這個聲音小年自己聽不見?
“啊!我知道了!”杜羽恍然大悟,說道,“沈師說過,這個耳釘的原理是生一個微型的法陣把你包裹起來,你的聲音穿過法陣的時候會發生變化,所以你自己聽起來不會有區別,可在外人聽起來是有區別的。”
杜羽害怕小年不信,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錄了一段音,小年一聽,果然如此。
直到此時,進傳說的所有準備工作才算完了,杜羽也開始著手降臨的事。
這一次的降臨主要目的有兩個,第一個是練兵,畢竟小年和阿兩個人是新人,急需要到傳說中驗一下作員的工作日常。第二個目的就是探尋方法,他們要探尋一個在不影響任何結局的況下輕微的改變劇的方法。
杜羽選定了這一次進傳說的人,只有他、小年、阿三個人,其他人作員都在外部待命。
小年給自己和阿化了妝,短短十幾分鐘,兩個人從亭亭玉立的姑娘瞬間變了摳腳大漢,這讓眾人詫異不已。
這種高端的技,連連法都很難實現,單單從易容這一方面來說,小年的能力不輸給任何仙家。
可是「變聲」畢竟只有一個,所以在傳說中的時候主要由小年負責說話,阿負責手。
一切就緒,正準備躺在降臨儀上的時候,謝玉忽然拋出了一個問題:
“杜羽,傳說管理局有這麼多人,都可以隨意進傳說嗎?”
杜羽聽后笑了一下,說道:“當然不是,能夠進傳說的人需要有特殊的質,一般來說只有太……”
還不等說完,他愣住了,一個問題不由地浮現出來——
謝玉是太樞嗎?
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問題啊。
“阿啊……你……你是枉死者嗎?”杜羽試探的問道。
“枉死者……?”謝玉想了想,回答說,“不是啊。”
站在一旁的織瞬間明白了杜羽的意思,驚詫道:“謝玉姑娘,你不是枉死者?!”
“我是謝家人,怎麼會是枉死者?”謝玉疑的看著眾人,“只有枉死者才能進傳說嗎?”
“當然不是……”杜羽搖搖頭,“進傳說的條件比枉死者還苛刻,可如果你連枉死者都不是……”
此時杜羽發現了一個更致命的問題。
謝家人……?
如果理解的不錯,「謝家人」指的就是謝必安和他的后人吧?
不管這些人是謝必安自己生的,還是他收養的,怎麼說也都是他的晚輩才對吧?
可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謝玉是什麼時候?
是「封神榜」之后,是周朝剛剛建立的時候啊!
可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謝必安是什麼時候?
是元末明初!
按照這條時間線來說的話,謝玉來自公元前1000年,而謝必安來自公元后1300年,眼前的謝玉整整比謝必安大了兩千多歲!
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謝必安「老祖宗」?!
當范無咎消失的時候,眼前的謝玉也跟著消失了,自己第一次去無常殿「借人」,連謝必安都想不起來謝玉是誰。
這一切不是顯得太可疑了嗎?
明明是謝家人,卻跟著范無咎消失了?
明明是上古時代的人,卻謝必安老祖宗?
杜羽本想當眾提出這些問題,可是直覺告訴他這件事非同小可,需要小心理。
如果按照杜羽的想法來理解這件事,只能說明當年的謝玉并不應該出現在那里,而如果真的是太樞,也定然跟范無咎不開干系……
董千秋此時思索了一下,走了過來,將降臨設備的頭盔遞給了謝玉,說道:“謝姑娘,不管怎麼說,你先戴上這個設備試一下吧。”
謝玉默默的接過設備,戴在了頭上。
董千秋認真的盯著屏幕,如果對方真的是太樞,屏幕上則會顯示「作員已就位」幾個字。
可讓眾人始料未及的是,謝玉帶上儀之后雙眼出,整個人像電一般的劇烈抖起來。
杜羽趕忙上去按住,大喊一聲:“快把儀拿掉!”
旁的戰其勝等人見狀也閃而出,手去摘謝玉的頭盔,可那頭盔就像吸在了的頭顱上,無論如何也取不下來。
戰其勝猶豫的皺了下眉頭,此時若是使出全力,說不定可以強行將設備分離,可那樣恐怕會對這個姑娘造傷害。
一切發生在電石火之間,不等幾人想出對策,謝玉忽然平靜了下來,眼神中的也黯淡了下來。
顯示屏上淡淡的亮出一行悉的文字:“作員已就位。”
眾人看著屏幕一臉的不解,傳說管理局的作員也不在數了,這可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況。
杜羽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到屏幕上的文字像碼一樣激烈的閃爍起來。
「作員」三個字不斷的扭曲變換然后重組,不多久的功夫,屏幕閃爍著組了三個新的文字。
董千秋見狀頗為震驚,慢慢的向后退著,因為此時再往屏幕上一看,屏幕上寫著一行誰都沒見過的字:
“回者已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