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曹地府緩緩升空之后,謝玉才開口問道:“敢問閣下要去的目的地是哪里?”
“瑤池。”杜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瑤……池?”謝玉一瞬間有點沒反應過來,在的印象中地府好像沒有這麼個地方,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了,“閣下說的可是「昆侖仙山」的「瑤池仙境」?!”
“是啊,司機師傅,抓時間去吧。”杜羽撇著,跟謝玉說道,“我是本地人,你可別繞路啊,繞路不給錢。”
謝玉聽后一臉的疑,不由得喃喃自語:
“奇怪……現如今瑤池也可以「投宿」了嗎?”
“嗯?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謝玉尷尬的掐起法咒,扭轉了方向,駕馭著旗子向空中急速飛去。
這一路上杜羽多次都要摔倒,可他跟謝玉始終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這種距離讓謝玉覺更加尷尬。
眼前這個男人明明可以大言不慚的說出那麼多虎狼之詞,如今卻畏手畏腳,如同一個正人君子。
難道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人嗎?
“偽君子……”謝玉緩緩地罵道。
“啥?”
杜羽總覺謝玉在說話,可謝玉一直聲稱自己什麼也沒說。
一個多小時的功夫,二人來到了昆侖仙山。
謝玉剛要按法寶降落下去,卻被杜羽攔住了。
“等會兒!”杜羽說道,“先別落,咱們直接飛到西王母寢宮。”
“那怎麼行?!”謝玉激地喊道,“閣下當這里是什麼地方了?大羅金仙到這都要徒步上山的!在下可沒有多余的命陪閣下送死。”
“哎呀,你就別管了!”杜羽說道,“我這也是為了咱倆好。”
謝玉有些不明白,這明明是在指揮自己違抗仙令,有什麼好的?
“謝玉,你是個陣法師吧?有沒有那種能匿自己氣息的陣法?”杜羽思索著說道,“咱倆最好能在沒有人察覺的況下溜進西王母的寢宮。”
“閣下是瘋了吧?!”謝玉十分不解,“閣下想對在下做什麼,在下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可為什麼偏偏要挑西王母的寢宮啊?閣下的癖好這麼特殊嗎?”
“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杜羽也聽不太明白了,“咱們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去西王母的寢宮啊,要不然我費這麼大的勁把你帶來干什麼?”
“你……!”謝玉現在忽然想把杜羽直接從法寶上推下去,摔死他算了。
“別墨跡了!你到底有沒有藏氣息的陣法啊?”
謝玉最終還是妥協了,為了家族,連清白都不要了,命又算得了什麼?
“有……”
“趕上,咱們中途就不停了!”杜羽說道,“我現在得趕進去,拖久了會出問題的。”
“我先說好,這個陣法頂多騙一騙尋常仙家,可無論如何也騙不過西王母的。”
“哦,那沒事。”杜羽點點頭,“不用騙西王母,就騙騙其他仙家。外面的只是小打小鬧,進了西王母的寢宮才是你的重頭戲。”
謝玉面如死灰的掏出四桿小旗,在了法寶的周圍,四桿小旗產生了靈力波,相輝映的連接在了一起,二人上的氣息被這個小小的陣法完全掩蓋,沒有天尊的修為很難察覺他們的存在。
不多久的功夫,二人繞過了上山的所有路徑,直接飛到了山頂的瑤池附近。
雖說這一路上看到下面有著不仙家,但這些仙家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居然有人膽子大到離譜,能夠大搖大擺的在昆侖山上空飛行,所以誰都沒有抬頭看上一眼。
二人來到瑤池門口,終于落下了法寶。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懸空宮殿,底下是仙氣繚繞的瑤池,上面便是西王母的閨房,整個房間在瑤池的霧氣映照下若若現,杜羽在幾千年前曾經來過一次,如今好像翻修了很多次,變了模樣。
“奇怪,這附近怎麼沒人守衛啊?”杜羽疑的說道。
“守衛誰,西王母娘娘嗎?”謝玉也有些疑,“閣下覺得整個仙界有幾個敢對西王母娘娘下手的?”
“哎!算了,咱們先進去吧!”杜羽大步一邁,沖著西王母的閨房就走了過去。
“啊!”謝玉大一聲,“你真的要去啊?!”
杜羽回過頭來,對謝玉說道:“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呀?!來都來了,就差進去了!放心,這事是提前說好的,不會有問題的。”
謝玉簡直要哭出來了:“在下知道你和老祖宗說好了……但,但你們都不問問我愿不愿意的嗎?“
“哎?”杜羽一愣,謝玉說的對啊,自己只和七爺說過要借一用,可從來都沒有問過本人啊。
“這事怪我!”杜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真是對不住了,我只顧自己著急,完全忽略了你的意思,我現在正式問你一下,你愿意幫我嗎?”
“呃……”謝玉發現這種問題堂堂正正的問出來反而更難回答了,自己到底是說「愿意」還是「不愿意」?
要說「愿意」,眼前明明是個只見過兩三次的男人,自己對他不僅一無所知,而且家族對他的評價也很微妙,老祖宗對他關有加,小輩們卻都說他是個狼。
要說「不愿意」,自己明明已經一路跟著他來到了這里,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況且拒絕了他,又怎麼跟老祖宗代呢?
“杜羽。”謝玉第一次出了杜羽的名字,的表非常認真,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一樣,緩緩地開口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和你畢竟朝代不同,希你也尊重我的想法,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杜羽覺謝玉的語氣怪怪的,但事到如今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答應對方一件事也無可厚非,于是開口說道:“謝玉姑娘,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
謝玉點了點頭,杜羽現在的表現還算得,至在眼里像一個正常男人了。
“我若跟你進去了,你便不能負我。我不在乎你邊有多其他人,但你必須要善待于我,我也從此與你共生死,同榮辱。”
杜羽眨了眨眼,有點死機了。
一陣微風吹過,把氣氛吹得更加尷尬。
過了好久,杜羽才回過神來,出手了額頭。
“我……我捋一捋你的思路啊……”杜羽尷尬的說道,“你是說,你要是跟我進去了……我就……我……咱們倆就……”
這種話杜羽真是說不出口,明明只是想讓這個姑娘過來布個陣,可怎麼忽然提出這麼致命的要求啊?
好端端的忽然求婚嗎?
杜羽為難的看了這個姑娘一眼,雖說不是傾國傾城的長相,但也絕對是清新秀麗小家碧玉的類型。
明明不愁嫁,怎麼還要以這種方式把自己送出去呢?
“我……這……其實我……你……”
杜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因為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謝玉看起來是個臉皮很薄的生,如今開口提出要求了,直接拒絕真的好嗎?
謝玉看到杜羽的表現,臉卻忽然灰暗了下來,冷冷的開口問道:“閣下果然像家族中其他兄弟姐妹所說……是個玩世不恭的浪子嗎?”
“哎?!”這下杜羽可真不服了,“這什麼話啊……你幫我一次,我就要和你廝守終……這種設定我真是搞不太懂,雖說咱倆朝代不同,可是這個文化差異是不是也太大了一點?我不答應你就是浪子了嗎?我一直很好奇,你們對浪子到底是怎麼定義的啊?”
“你們現代人自然會不到!”謝玉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在你中只是「幫你一次」,可在我眼中已經是關乎名節的大事了。這種事一次就足以對我造巨大的影響!我從小是讀「列傳」長大的,思想肯定和你不同,你若是不答應,我自然也不會強求,這一次只當我錯付了!”
杜羽皺起了眉頭,「列傳」他還真的有所耳聞,「列傳卷二」中有一則故事,講的是一個寡婦被陌生男人了手臂,為了守潔便揮刀砍下自己整條胳膊。
那可是「沾袖,便是失節」的年代啊,雖說這種故事記載的容已經不太可取,但若謝玉真的是生長在那個年代,怕是已經有了深固的思想了。
“該怎麼說呢……”杜羽皺著眉頭說,算是想出了一個對策,“謝玉姑娘,我呢……雖然不想答應你,可也不想看到你出事,畢竟你是因為幫我才來到這里的,若你回去之后輕生,我也難辭其咎……我不太知道咱倆這一次的接會讓你丟失多名節,但我肯定會補償你的。你若不嫌棄,就先跟在我邊,若你有一天反悔了,盡管離去也可以。”
聽到杜羽這麼說,謝玉的面才終于緩和了一些。
“常言道,夫為妻綱。既然你肯答應,往后余生我絕不反悔。”謝玉堅定的說道。
“夫為妻綱?你……你倒真是個奇怪的姑娘……”杜羽只能不再跟糾纏了,帶著一步一步的走進了西王母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