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跟范無咎一愣,仿佛被杜羽的變化嚇壞了。
旁的紅巾軍和鄉親們也呆住了,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況。
杜羽把后的阿慚往邊一拉,指著他上的傷口說道:“瞧見了麼?我兄弟為什麼傷?要不是為了保護你們這兩個傻子,他會傷?!”
二人這才看到阿慚上目驚心的傷口,不由地都張大了。
“阿慚兄弟……你了這麼重的傷?”
“沒關系的七爺,我不到疼痛……”
“沒關系個屁!”杜羽大罵一聲,“阿慚兄弟上本來就有傷,你們可以在這兒任妄為,他可是拿命在拼啊!你們特麼的對得起他嗎?!”
謝必安跟范無咎從小就是乞丐,廟里的老乞丐死的又早,自然沒有人這樣嚴厲的教育過他們,一時之間他們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們……”
“而我呢?”杜羽說道,“我都跑到城隍廟了,看到紅巾軍都往這里跑,我擔心你們出事,馬不停蹄的又趕過來,盡管有幾百個人圍著你們,我還是擔心你們有沒有傷!所以一定要進來看看。”
杜羽手指著旁的紅巾軍,由于離得實在太近,杜羽的手指都快到紅巾軍的臉上了。
“可是現在呢?”杜羽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家伙,你們是自在的,我兄弟快送命了!”
杜羽一抓阿慚的小臂,跟二人說道:“罷了,俗話說得好,爛泥扶不上墻,以后你倆的事我也不管了,我這兄弟也不跟你倆玩命了,你們就在這打,誰打死了對方算誰厲害,活下來的那個再把這些紅巾軍殺了,以后咱們也沒關系了,老死不相往來,各過各的。”
杜羽說完便要走,可是紅巾軍哪里會讓他走?紛紛包圍了過來。
只見杜羽臉一冷,手發驚天神力,直接將眼前的一個紅巾軍擊飛十數丈。
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在場皆是凡人,誰又見過如此陣仗?
“你們這些明教徒也是給臉不要臉。”杜羽抬頭著常遇春,“我給了你多次面子了,還特麼糾纏個沒完?我兄弟上的傷暫時不跟你算,可你要是再敢攔我一下,我就讓你從歷史上除名。”
常遇春可真是嚇了一大跳,他知道杜羽絕對沒有虛張聲勢,趕忙跟手下說道:“不可阻攔!快放這位壯士通行!”
“小杜子!”謝必安終于算是想明白了,“等等!”
“怎麼了?”杜羽沒好氣的回頭看著謝必安,“謝先生,你還有事?”
“是我們不好。”謝必安愧的說道,“你昨晚和我們說過的話,我們一著急都給忘了。”
范無咎也說道:“是的……雖然小年死了我很心痛,但七哥跟我的應該是一樣的,我不該那麼說的。”
杜羽緩緩嘆了口氣,剛才的怒火也消了一些。
“道歉。”杜羽說道。
“啊?”
“你們要跟阿慚道歉。”
阿慚一聽可嚇壞了:“羽哥,沒這個必要啊……”
“不,很有必要。”杜羽看了看謝必安跟范無咎,“我需要給他們建立一個正確的三觀,為了一個份不明的人吵得兄弟反目,將來還怎麼大事?”
“阿慚兄弟,真是對不起。”謝必安說道。
范無咎也沖阿慚點了點頭,說道:“抱歉了……”
“很好。”杜羽點了點頭,“握握手。”
“握手?”
“是的。”杜羽指了指他倆,“為兄弟,你倆握個手,這事過去了,不能記恨。”
二人在杜羽的指揮之下,手握在了一起。
“這樣才對!”杜羽嘆了口氣說道,“兄弟之間哪有深仇大恨?”
說完他就回頭看了看常遇春,說道:“我們兄弟幾人想要對付你們易如反掌,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再徒增傷亡。”
常遇春知道這一次確實到了茬,這幾人的手太過了得,繼續打下去必然全軍覆沒。
他自然也不敢再向鄉親們索要財,趕忙下令收兵。
雖然杜羽沒說,但紅巾軍們還是放下了從百姓那里收斂的財,他們井然有序,退出了縣。
街上留有許多尸,但放眼去皆是紅巾軍,沒有一人是尋常百姓。
“你們帶我去看看小年的尸,我對這件事還存有疑問。”等到紅巾軍走遠了,杜羽才開口說道。
幾人剛要走,百姓們卻圍了上來,紛紛的跪倒在謝必安跟范無咎眼前。
“大英雄啊!”
鄉親們喊著。
“大英雄?!”幾人一愣,不明所以。
一個鄉親說道:“兩位剛才手刃了幾十個紅巾明賊,是活的「反明英雄」啊!”
反明英雄?
杜羽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覺很新鮮。
但轉念一想,這個縣的百姓一直被明教擾,也難怪在他們心中那些戴著紅巾的都是賊,殺死紅巾軍的人是英雄。
可若有朝一日明朝奪了天下又會如何呢?
這些鄉親們還會把明教當「賊」嗎?
百姓們紛紛將剛才紅巾軍歸還的財拿出來,要送給謝范二人。
“這怎麼能行!”謝必安趕忙拒絕,然后說道,“各位鄉親們快快請起,我和老八從小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一直以來蒙大家的恩惠,又怎麼可以再收鄉親們的財?”
可鄉親們死活不肯起來,非要謝必安二人收下不可。
“這樣吧……”謝必安實在拗不過他們,于是說道,“這些東西就當我們寄放在大家那里,以后我們去討飯的時候大家再給我們,如何?”
百姓這才作罷,紛紛站起,夸獎著二人的英勇事跡。
杜羽不太確定現在的況是否正常,謝必安跟范無咎是注定要為「反明英雄」嗎?
還是說這是此次傳說才有的特殊況?
畢竟他們是為了小年才手的啊。
告別了眾多鄉親,杜羽和阿慚跟著謝范兩人來到了昨日里吃飯的酒館,這里已經人去樓空,一樓大廳里躺著一個的尸,阿愧正在一旁守著。
“到了……小年就在那里……”謝必安指了指,沒敢看。
杜羽走上去,跟阿愧打了招呼,便開始查看起小年的狀況。
正如謝必安所說,小年已經死了。
這個生無論個頭、長相、穿著,儼然就是小年。
的非常冰冷,似乎也流干了。
“七爺八爺,小年是怎麼死的?”杜羽問道。
范無咎微微嘆了口氣,滿眼悲傷的說道:“我們找到小年之后發現昏迷了,七哥便讓我背著,一起殺出重圍,可是紅巾軍人數實在太多,我背著小年行更加不便,沒多久的功夫就了傷,后的小年也被他們刺中了心脈,沒多久就……”
杜羽翻看了一下小年的尸,確實被人從后刺中了心脈,若他不知道小年的真實份,這一切看起來都非常合理。
可如今杜羽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
他手一小年的臉上,果然。
這個「小年」的臉上了,應當是那個人找了一個材相近的乞丐,替喬裝打扮的。
杜羽又翻看了一下這個孩的手,改變了想法。
這個孩的手掌過于白,有可能本就不是乞丐。這只是一個可憐的替死鬼。
那麼現在要怎麼辦呢?直接站起來告訴謝范二人「這不是小年」嗎?
杜羽微微思索了一下就打消了這個主意。
不,不能告訴他們。
自己必須要說「死的確實是小年」。
小年死了反而更好。
因為這樣一來他們二人就再也沒有敵對的理由了。
杜羽覺得自己還算聰明,這也算是「將計就計」了,既然你們想營造小年死了的假象,我便幫你們一把。
你們以為用「小年的死」就可以讓謝必安和范無咎反目,那實在是……
杜羽的思緒忽然停止了。
等等,「對方」是誰?
是自己啊。
自己會料想不到現在這個局面嗎?
那個通化妝的圣七杰已經主暴了份,所以我肯定會知道小年的尸有問題,我只需要一的臉,就知道是化妝假扮的。
可「圣」為什麼要使出這麼一個拙劣計策呢?
明明可以讓小年這個人「失蹤」,這樣對大家都好。
可他卻要營造一個「拙劣的死亡」。
杜羽知道這是第一次自己和自己的正面鋒,他必須比「圣」想得更多,看得更遠,才有可能贏下這一局。
如此想來便只有一個可能——「圣」料到杜羽會看破不說破,杜羽若不說破這件事,便對他有利。
杜羽仔細推斷著「圣」的意圖,上一次因為自己發現了小年的破綻而急于行事,險些吃了虧,這次可不能重蹈覆轍。
杜羽又看了看這個孩白的手掌,忽然發現了一異樣。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杜羽苦笑一下,自己險些又中計了。
「圣」果然不是尋常人,他會用這種逆向思維來對付自己,若自己在這里斷定死的人就是小年本人,那下一步,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自己。
那個時候杜羽就百口莫辯了。
“七爺八爺,死的人不是小年。”杜羽堅定地說道,“你們看的手腕,并沒有昨晚被我抓傷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