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推背圖》推演出來的本來軌跡是什麽,對於淩畫來說,的一見鍾是宴輕,也隻是宴輕。
所以,對寧葉的容貌以前有被琉璃所描述誇讚的好奇,也有想瞧一眼的心思,但是如今,不管他是誰,對於來說,隻是謀禍害江山,攪天下太平日子的人。
宴輕說不讓見,還真就從心裏上沒意見。
抱著宴輕的腰問他,“哥哥,他的武功能殺了葉姑姑,可見十分厲害,你覺得明日一戰,你勝算多?”
“不管勝算多,他必死,我必活。”宴輕摟住淩畫的腰,“我答應你我們過一輩子,絕不食言。”
淩畫出笑容,“好,我相信哥哥。”
寧葉一直沒出手,直到今日,才顯出武功,這些日子,想必都在後方拿著千裏鏡觀看宴輕的武功路數了,不過淩畫也知道,宴輕除了殺寧知那日顯出了他真正的實力,這幾日都不曾顯最厲害的招式,寧葉即便通過千裏鏡看了他七八日,雖對他不太利,但也不代表他就能勝。
寧葉心裏都是謀算和野心,他的心定然不純,他與宴輕的算計終究還是有很大不同的。高手過招,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從武功到心境,都是極大的考驗。
淩畫蹙眉,“我還想著能十五日,沒想到隻過了一半,也才八日而已。明日你與寧葉一戰,他的兵馬勢必要同時攻城,這八日裏,足夠他的兵馬繞道,兵分三路同時攻打其餘城門了,就如咱們拿下幽州城一樣,他的兵馬明日不見得北城是主攻之門。”
“無礙,今日在城門上,我已傳出了信號,明日我埋的人手會趁機手。”宴輕道:“不過若是嶺山的援軍再不來,我即便贏了寧葉,怕是幽州城也守不住。畢竟,寧葉的邊還有個溫行之了。”
“要做最壞的打算嗎?碧雲山籌謀三代,寧葉籌謀十年,別最後你殺了寧葉,被他撿了便宜。”淩畫道:“溫行之在我們手裏吃了兩次虧,他那個人,一定長教訓了,怕是要難對付了。”
宴輕起一縷發把玩,“做吧,最壞的打算無非是撤出幽州城,能奪下來一次,就能奪下來兩次,若明日真是士兵們抵抗不過三麵圍攻的猛烈攻城,也隻能撤走,等嶺山兵馬來,再殺回來。”
淩畫頷首,“哥哥休息吧,我來安排。”
明日不一定要撤走,但最壞的打算得做。
宴輕抱著不鬆手,低頭吻,聲音低低的,“畫畫,我想……”
“不,你不想。”淩畫斷然拒絕,“你需要的隻是休息。”
宴輕:“……”
好吧,說他需要的隻是休息,隻能隻是休息。
同時,城外的中軍大帳,溫行之也在與寧葉說話。
溫行之猶豫幾次,才開口,“寧主,你約了與宴輕明日一戰,可有勝算?”
寧葉不說勝算,隻道:“明日我會殺了他。”
他若是想見淩畫,隻能殺了宴輕,才能夠出來,見到。他若是想直搗黃龍大軍直京城劍指皇權,也必須要殺了宴輕這個擋路的最大障礙,否則,不止見不到,也得不到後梁江山。
溫行之道:“明日必須攻下幽州城,夫人折戟,若是我再次帶人潛幽州城呢?宴輕和淩畫一定料不到,還有第二次,定會疏於防備,興許我就能得手了。”
“你要殺淩畫?”寧葉挑眉。
溫行之點頭,“隻有殺了,宴輕才會了心,您勝過宴輕才有百分的把握,拿下後梁江山才有。”
寧葉沒反對,問他,“我母親帶著人鑿開的道肯定已被淩畫和宴輕發現了,你如何再進幽州城?”
溫行之道:“通過護城河鳧水,地下雖然都是鐵網機關,宴輕的確是會派人守在那裏,但您也說了,人數定然不多,我將我的所有暗衛都帶上,不需所有人都闖進城,隻需要我自己闖進去,我就有辦法殺了淩畫。”
寧葉想了想道:“你說的也可取,不過,我與宴輕一戰,你若是再去殺淩畫,誰來督戰?”
他看著溫行之,“若是明日我不是宴輕的對手,這五十萬兵馬,都歸你統領的話,後梁江山,你是有既我之後爭一爭的。”
溫行之失笑,“寧主這話說的,你覺得我是想坐江山,要那把椅子的人嗎?”,他搖頭,“不,我對皇位和那把椅子都沒興趣,也提不起興趣,我幫你,也不是為了什麽,我早已跟你說了,就是人活著,要圖個有意思。”
寧葉這一刻也覺得自己料錯溫行之了,他雖然跟他深談過,但以為人都有另一麵藏著不被別人看的東西,溫行之這樣的人,他以為,他的心深,該是有那麽點兒野心的,沒想到,全然沒有,他還真徹頭徹尾是一個瘋子。沒有在乎的東西,隻有他想做的興趣的事兒。
寧葉沉默。
“怎麽?寧主是舍不得殺淩畫?”溫行之稀奇了,“就我所知,你都不曾見過淩畫與真正地打過照麵說一句話吧?別跟我說什麽當年在江南對你的一傘之恩,你寧主缺那一把傘嗎?”
“當時還真缺。”寧葉笑了笑,想起了什麽,又緩緩地收了笑,“既然你如此說,那明日便去吧!”
《推背圖》上推演出來的東西,的確是有那麽一段時間了他的心,但那又如何呢?他祖父教導,是刻在骨子裏的,淩畫雖好,他雖說了不殺,但若是別人殺,他倒也不強求去攔。
畢竟,總比死在手裏的要好。
“不如我也學學宴輕,找人易容我?”溫行之征詢寧葉意見。
寧葉沒意見,“行啊,我會安排人坐鎮後方統一調度,明日務必一舉攻下幽州城。否則,時間來不及了,明日若不,來日隻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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