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章）是，面前這個異族子、南晉的貴族後裔。

有什麼好的？自己的容貌，出生不比差，只是晚幾年與陛下相識。

“死又如何？生又如何？”

“求死，本宮賞你杖斃；求生，本宮做主將你賜給侍衛為妻。”

哈哈……

韋孺人仰頭大笑。

侍衛為妻，韋家也是書香名門，憑甚要嫁一個名不見經轉的侍衛，這是折辱。

陳蘅道：“這是人間的事，你是陛下，還是讓我來做。”低聲道：“為了，我可以殺人，也不懼旁人罵我是妒婦。”

韋孺人眼裡有淚，“陳皇後，這世上會有永恒的嗎？不會的，終有一日，你守不住他。我寧可被他賜死，也不要被你所殺，婢妾……是被陛下賜死的。”

閉上了雙眸，晶瑩的淚滴靜默地落。

陳蘅笑容惻，“彭子，賞一丈紅！”

彭子不解。

小馬解釋道：“聽莫愁郡主說，前魏時，一丈紅是宮中皇後懲罰嬪妃的宮刑，意思是不要命，只致殘，將人打得下肢癱瘓為止。”

韋孺人尖一聲：“你……你這個毒婦！陛下怎會歡喜你這個毒、婦？你定是對陛下用了妖！”

哪裡不如陳蘅，不過是對方有帝月盟、醫族為依仗，便自以為高人一等。

慕容慬正在大怒，陳蘅沖他搖了搖頭，“我不介意別人如何說，有些名聲是不能要的，一味的仁慈，只會為他人肆意挑恤的藉口。對敵人，痛苦的死，遠不如生不如死更讓人解恨。是我的敵人？”

“還不配為你的敵！”

“是不配，但冒範了你我，鑿中我們夫婦的痛，就當到重罰。”

揭人不揭短，可此偏偏要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

韋孺人被拖了下去，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慘聲。

不想的，可就是忍不住。

定王妃與平王妃互了一眼，今兒的皇後太可怕了，不要人死，竟要人癱，也怪韋氏自己口無遮攔，頂撞了皇後，又招惹了陛下。

定王妃福了福：“稟陛下、皇後娘娘，家中還有事，臣婦告退！”

平王妃忙道：“臣婦告退……”

們可得告訴家裡人，千萬別在皇帝與皇後面前提皇後不能生的事。

皇帝殺慕容忻，定是因為皇後遇刺不能生。

他坑殺數萬人，就為了給皇後報仇。

太可怕了！

今兒給韋孺人一點教訓，相比之下，算是輕的。

陳蘅笑微微地看著被嚇傻的莫家姐妹，“隨我回儀宮，你們今兒的表現很好，本宮給你們姐妹預備了禮，走罷！”

“謝……謝娘娘……”

二姑娘顯得有些結。

大姑娘面容煞白。

陳蘅道：“你們將來許人，也是要做嫡妻的，在妾室面前，該有的規矩必須得有，不敬嫡妻，就得罰。越是世家大族，這規矩就越重，本宮是皇後，若不能立規矩，就會。”

二姑娘傻傻地看著慕容慬。

這是當年的朱雀啊。

患難深，這是多人比不得的。

在皇帝的心目中，皇後娘娘不僅是妻子那麼簡單，更是他的摯，為了皇後，他可以殺人。

“陛下這一生，真的只娘娘一個？”

慕容慬笑道：“朕得到了世間最好的子，其他的，都不想要。”

二姑娘連連點頭：“娘娘的書法丹青一絕，聽說一幅丹青能賣好幾千兩銀子，只是外頭的字畫太了。蘇家出了二萬兩銀子想買我們家的蘭書字帖，不過我祖父都沒應，說要留在家中當祖傳寶貝。”

大姑娘不說話，二姑娘倒顯得活潑單純。

“娘娘是世間最好的子，琴棋書畫無一不，還會跳祈福舞，更會賺錢……”

“所以朕才更要珍惜眼前人。”

大姑娘覺得這話說得甚是，若是自己未來的夫婿，也只一個就好了，也能像陛下維護皇後一樣護，就知足了。

陳蘅賞了莫家姐妹一些首飾、布帛，又令小馬將們送回木蘭府。

而陳蘅下令賞下“一丈紅”的事亦傳出宮外。

韋孺人沒死，而是被打殘，傷了腰椎骨，往後再不能站立。

因的話，唯一有可能治愈的聖醫謝絕治療，而醫們心有餘而力不足，更不敢去韋府治病救人，生怕開罪了陛下與皇後。

韋家只得在城中請了郎中去瞧看，不過是將傷口進行了一番理，又開了一些藥留下。

韋大人沒想家裡傳遞宮中的信，全落到陛下手裡，心下又驚又怕。

“蠢貨！誰讓你們頻繁傳遞消息的，陛下知道了，能對有好？”

韋夫人哭了淚人，千百的兒宮，不過幾月就變了癱子，這是生生給毀了。

“……就是妒婦、毒婦，讓人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的好。”

“要讓死，你去啊？”

韋氏可是他們的兒，虎毒尚不食子，宮人送來時可說了，人沒打死，只是打殘了送回來。韋氏膽大妄為，頂撞皇後，還指責皇後不能生，正被新君聽到，新君心下能高興？當即就發作了，新君可是要杖斃的。

定王妃回到府中，追問文郡王，“皇後為陛下做過那麼多的事？”

文郡王道：“救過陛下的命，也幫過北燕，在陛下的心中，可不止是皇後那麼簡單，更是患難與共的紅知己。”

定王妃拍拍口，“你怎不早些告訴我，我今兒差點就勸接納韋孺人。”

帝後之間的事，他們還是摻合。

雖說為了子嗣，皇後有嫡皇子，僅這一人，就抵人家好幾個兒子。

太上皇為了嫡皇孫，還追到醫族去守著，眼下連太上皇都不管皇帝納不納妃的事，旁人又如何管。

文郡王道：“消息樓的諜者已進宮中，這消息樓看似江湖中的，實則亦陛下與皇後調遣。”

今日陛下甩出韋家的信件，就足以證明這點。

韋家以為自己收買幾個宮人就能做到天無，卻不曉得，陛下一早就清清楚楚。

消息樓諜者了宮中，可定王府卻沒得到消息。

看來，這是陛下要重用消息樓。

也許這是帝王權，不想讓天眼閣一家獨大，刻意用消息樓來牽制天眼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