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府。

韓姬道明了來意。

莫大夫人道：“讓我們家姑娘與韋孺人鬥舞？”

看了看自家的兩人兒，最大的已有十三歲，正是議親的年紀，這也是家裡讓將兒帶著的原因。

“們倆能行嗎？”

略小的姑娘忙道：“娘親就會瞧不起人。”

韓姬笑道：“西郊城外建了子書院，中秋佳節後要招認學生，若是姑娘鬥贏了韋孺人，就能教授燕京貴們跳祈福舞。

皇後娘娘的意思，上元佳節要讓十二位姑娘宮登祭壇跳舞祈福，屆時，可讓姑娘領舞。做了祈福舞的領舞貴，親事就好說和了。”

說得簡單，這不僅是鬥舞，更是陳蘅有意提攜莫家姑娘。

小些的忙道：“娘親，後日我亦能與長姐一道去麼。”

莫大夫人道：“你們姐妹還是用心練舞，莫丟了皇後娘娘的面子。”

這是答應了！

姐妹二人相視一笑，“諾。”

韓姬與莫大夫人原就相識，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問的都是姑娘們有沒有對舞蹈生疏之類。

*

兩日時間，轉瞬即至。

一大早，韓姬宮時就將莫家兩位姑娘帶宮，莫大姑娘有自己的舞，莫二姑娘的舞卻是連夜趕制的。

兩位姑娘到時，陳蘅正在練字，姐妹二人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在韓姬的手勢中走近，靜默地立在案前，看陳蘅寫字，眼裡俱是意外的喜。

陳蘅的蘭書寫得更好的，雖然家裡有陳蘅的字帖，但也只過節時，長輩方拿出來與們一觀。

陳蘅落筆時，兩位姑娘齊齊行禮，“皇後娘娘萬福！”

微微一笑，“免禮！”暖聲問道：“行雲夫人都與你們說清楚了？”

二姑娘道：“夫人說得很清楚，讓我們姐妹與韋孺人鬥舞蹈，祈福舞是娘娘傳授我們的，你是我們的舞蹈先生。”

大姑娘面有些微的難，既不想失了這次機會，這兩日亦是苦練了一番，可太久沒練，不如妹妹的姿，福道：“臣今兒不適，能否讓我二妹與鬥舞。”

二姑娘的舞蹈雖是大姑娘教的，但大姑娘自認不如妹妹。

二姑娘似有些意外。

陳蘅道：“本宮應了！”

莫大姑娘既薦其妹，心下也知道這事的重要，必有其用意。

太子宮，韋孺人起了大早，練習了一個時辰的舞蹈方才沐浴更，靜候皇後的駕。

一聲高呼：“皇後娘娘到！”

陳蘅著袍，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著素綾中單，外罩翠碧牡丹宮裳，罷曳地，逶迤間行止如水波，仿似數朵富貴牡丹盛開，幕腰系青纓細紳帶，綴以鏤雕螭紋青褐佩環，行止之時，有環佩叮當，頭上的釵飾皆與宮裳相配，多一支太多，一支太，俱出自務府的名匠之手，宮裳的袖口、沿繡以天家貴眷才能用的羽，描金重繪，奐。

韋孺人已換上舞裳，見陳蘅後跟著兩個小姑娘，皆不像及笄之齡，心下有些意外，這是拿兩個小孩子與鬥舞。

陳蘅道：“韋孺人，你準備好了嗎？”

“婢妾已經準備好了！”

“本宮請了宮中樂坊的樂師來伴奏，又請了宮舞師觀舞，定王妃、平王妃稍後即到，但規矩還得再重複一遍，你若勝了，會有一次面見陛下的機會；你若輸了，便離開皇宮。第一才之名不符，娶妻娶賢，納妾納，而帝王的妾室，不僅得生得好，更得擁有一項才藝，你不如人，便不配留在宮中。”

莫家姐妹面有鄙夷。

嫡妻不為，死賴在宮裡作甚，還狂妄自大，要與皇後鬥舞蹈，知不知道皇後的舞蹈有多高超？

不多地，定王妃、平王妃與宮中樂師已到。

韓姬朗聲道：“兩日前，韋孺人要與皇後鬥舞蹈，皇後貴為一國之後，讓所授的舞蹈弟子莫家二位姑娘應下挑戰。今日鬥舞的規矩是：莫二姑娘與韋孺人學韋孺人的舞蹈，學得你一個作記一分，學會一個有難度的作記三分；之後，由韋孺人與莫二姑娘學舞蹈，亦是學會一個作記一分，學會一個難度的記三分。”

“為示公允，以簽決定誰先跳舞。”

莫大姑娘早知這規矩，姿不如妹妹，讀書識字上的記憶好，可舞蹈實踐類的東西不如妹妹，心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莫二姑娘與韋孺人走近，這是寫好的兩個紙條，疊好的，一個寫著“先”，一個寫著“後”。

定王妃、平王妃細細地打量著莫家二位姑娘，委實這兩個姑娘都生得好看，眼睛有神，一瞧就是靈活潑的子。

莫二姑娘一拆開，看到一個“先”字，當即大聲道：“韋孺人，我到了先字！”

韋孺人手裡的是一個“後”字。

陳蘅看了眼韓姬。

韓姬道：“誰先誰後，各憑運氣。”

皇後是懷疑了手腳，可沒，是瞧過祈福舞的，這舞蹈持似簡單，可裡頭卻融合了手式、舞步與作三種，比尋常舞蹈的難度更大。

陳蘅喝了聲：“奏商周《祈福曲》。”

醫族弟子應了一聲，有吹笛的，有彈琴的，合一曲，曲調悠揚。

莫二姑娘張開雙手，笑瞇瞇地道：“人可瞧仔細了，祈福舞分手勢、作、步法三種。”一轉，雙手起舞，再是腰姿轉下輕邁腳步。

韋孺人學著莫二姑娘的樣兒，最初以為簡單，但學了片刻，就知道此舞的不同尋常，你學得了手勢、作，卻會忘記步法，若記住了步法，又忘了手上的作，這讓顯得有些搞笑，慌之間，踩住了擺，一聲慘，竟是自己摔倒在地。

幾個舞師道：“醫族祈福舞非同尋常，這可是幾千年前就傳下來的，就算你我，沒有大半月的潛心苦練，本學不會。”

這一局，輸贏已定，只不知道莫二姑娘能學了韋孺人的舞蹈幾。

莫二姑娘跳著祈福舞，俏皮、靈又可，跳得賞心悅目，反觀韋孺人有些手忙腳。

一曲止，莫二姑娘道：“韋孺人輸了！”

韋孺人道：“莫二姑娘，我的舞蹈，不知你能學會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