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朋友，莫愁郡主、張萍、楊瑜、袁東珠皆是我的好友。”

一句話，這些人除外的，可以不在乎。

“若說要的人，錢武、玉二十七、楊造林等，都算是人才，而今永樂府員亦是朝廷的員，我有甚好擔心的。玉家的建造之技，楊造林一家能將荒山變果園，他們的本事亦是有目共睹的。”

慕容慬道：“楊柱死了，聽左丞相說，這可是楊造林一族中讀書最好，又通農事的，早前還說，他若中了進士，就留在工部執掌農司郎中一職。”

這可是一個人才，竟死於中毒。

左丞相亦聽當初去永樂府主持科考的員說過，說永樂府的人才真不，真真是集天下人才於一地，因陳蘅的用心，一些賢士願意效力朝廷，可依舊有陳蘊之流，發願不為朝廷所用。

現在死了一個人才，而兇手必須重懲。

陳蘅補了一句，“阿慬，你往後行事，不必太過忌諱於我，若我在乎的人犯了事，你與我說一聲。”

慕容慬笑答一聲“好”。

陳蘅問道：“貢院那邊，已經開始閱卷了？”

“有左右丞相盯著，不會出事，主考是都察院左都史，他行事嚴格，定不會徇私，副主考是翰林院掌院大學士，此人才如命，他有兩個兒待嫁，他夫人看了《金榜婿》的新戲，正要榜下捉婿。”

莫不是馮娥出的主意？

那日歡宴，馮娥說出了一出新戲，名字就是《金榜捉婿》，說是就是一位深閨千金慕上一位寒門才子，可家中父母俱是瞧不起，就想出“榜下捉婿”的，定要捉了頭榜三甲俊郎為夫。

這一捉，竟將的意中人給捉回來拜了天地，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

陳蘅沉了一下，“這是莫愁新寫的戲本子？”

“除了，還能有誰？朕瞧著，待紅榜一張，燕京榜下捉婿的定然不。”

韓姬給慕容慬蓄了一盞茶，“屬下聽說，近來沈記客棧周圍打聽消息的僕婦婆子不。”

“又是榜下捉婿的？”陳蘅輕歎一聲，“可惜，我們是沒兒緣，否則，他日給兒來個榜下捉婿也不錯。”

“朕的兒豈能愁嫁，當是求娶之人排長隊。”末了又道：“我們夫妻雖只昊兒一個，卻將多個孩子都比過了。亦無甚惋惜。上回詹事還說，兒孫多了也煩惱，左丞相的兒孫多，幾個兒子在後宅不安分，孫兒們就更不安分了。”

是夜，夫妻恩，錦帳搖波。

太子宮裡，韋孺人坐在窗前月。

“孺人且再等等，聽說太原學子鬧出下毒案，永樂學子皆中毒，陛下很是生氣。陛下多忙的人，要批閱奏章還要理政務，如今又是邪教作、又是學子下毒，聽說忙得不可開。”

無數次地，告訴自己，且待他忙過這陣，定會憶起太子宮還有一個。

可這一等就是許久，新君三月初九登基，如今也不過十幾日。

韋孺人道：“陛下一忙，就將我忘了，我不能坐等陛下想起我，你替我安排安排，我要盡快見到陛下。”

“諾——”

也必須冒險一試了。

三月二十五日一早，京畿衙門公告牆前聚滿了人，等著公布會試榜單，只有榜者方才有參加殿試的資格，殿試之後，此次取仕者都稱為“天子門生”，由新君欽點前三甲。

禮部員在幾名差護送下，立在牆前，開始朗聲宣讀，“此次恩科，錄三百零九人，第一名：永樂府柳仲原！”

有人激，這柳仲原曾在永樂邑為，後來放棄了賜同進士的機會，讓給了上了年紀的小吏員，回去苦讀，此人頗有些見識，亦是永樂邑實行《邀請名士制》以來住的第一批文士。

“第二名：永樂府商雲！”

有學子低聲道：“商鐵中了，哈哈……這家夥可是出名的鐵，是法家弟子，最是個能做史的料。”

“他的文章尖銳、言詞犀厲，常常能一針見，這也能中第二名？”

“這主考可是左都史。”

說不得這位主考就喜歡這樣的，否則怎會讓他做了第二名。

現在是會試，這個名次還算不得準。

“第三名：永樂府莫勉之。”

這位莫四郎穩行穩打，文風更顯圓潤沉穩，是出名的穩。

在一聲聲“永樂府”中，永樂府的學子竟包攬了前七名，第八名是燕京書院的學子，第九名乃是遼省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文士，第十名又是永樂府學子。

沈記客棧，時不時有小二跑回去報信：“永樂府莫之中了第一百三十二名。”

莫之一早上就懸著心，因張萍給他們傳了話，說近來燕京的富貴門第有人在榜下捉婿，讓他們莫要去榜前，小心被捉了去。

他們雖已親，但避著些總是好的。

莫九郎因未考完就退場，心沉悶，心裡更是將莫往之、王道林恨了個半死。“王道安中了多名？”

王道安，太原王氏最有才華的一個，曾有人說他的才華可堪比王卓、莫恒之，莫恒之才華如何，莫家人最是了曉，字寫得不錯，可要說做文章，也只是尋常。

小二撓了撓頭，“小的就聽我們永樂學子的名次，旁人的沒記。”

掌櫃娘子心大好，“今晚，諸位新晉進士老爺可要擺一場慶功宴？永樂學子嶄頭角。”

莫四郎道：“柳爺呢？”

小二道：“柳爺今兒一早，就與長安來的崔大爺、燕京的王三爺等人去西山踏春。”

莫十郎道：“王三爺……”

這是誰？

莫四郎道：“是王卓，柳仲原昔日衙，也是他舉薦的。”

王灼易名王卓，兩字諧音，在翰林院做侍讀學士，去歲還去永樂府主持了試、鄉試。

崔大爺，便是崔珩，他年節後亦來了燕京赴考。

莫四郎考中了第三名，心大好，不想刺激到莫九郎，令侍從預備了打賞銀子，賞了報信的不二。

不多時，就是有京畿府的差來報喜，扯著聲音在外頭一連報了幾十個人的，掌櫃的一歡喜，取了一百兩零碎銀子賞人。

“這裡頭的學子，有二十一個可是秀才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