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籍的學子這回都吃了大虧。

有人頓時跳了起來，撲了過來，抓住那學子，“我認得你，你們太原府來了二十多個秀才，都是去年十月過試的，你們就住在沈記客棧的順風客棧裡。”

“這事真與我無幹，我只知道莫往之與王道林二人做了豆豉生意，說是家裡艱難，京便弄了一些太原的陳醋、豆豉來賣。”

人群裡，莫十郎笑出聲來，“太原的陳醋、豆鼓運到京城售賣，哪個商人會做這樣的生意？晉商在燕京做這塊生意的可不，都是在燕京建作坊釀陳醋、制豆鼓，為甚？就是路途太遠，路資太高。”

莫往之，這不是莫家四房的嫡長子、莫五郎莫往之。

莫十郎兄弟三人知道他來了。

可苦了莫九郎，信心百倍來應考，考到一半，就因力不支昏倒了，由主考下令將他送回客棧休養。

這次病倒了，要等下次機會，又得兩年後，今次可是恩科。

莫九郎最恨的就是下毒之人。

沒想到，這裡頭竟牽扯出莫五郎。

莫五郎知不知道莫三舅的三個兒子都參加此次科考。

他是完全不拿他們當兄弟，虧得莫三舅還幫襯。

簡直是忘恩負義！

永樂籍的學子又有陸續出來的，一看有人圍在旁邊，而人群裡更有好事的大：“太原籍學子毒害我們永樂學子，賣了有毒的豆鼓給我們吃，今次赴考跑肚，就是他們幹的。”

“可憐了楊柱，整個楊家都盼著他金榜題名，竟因中毒丟了命。”

楊家在永樂府也小有名氣，這一家子都善造林種茶，將不的荒山變綠，了果林、茶林。

“必須嚴懲！”

“抓莫往之、王道林！”

有人大。

王道林剛從考場出來，就被眼尖的人發現，大著道：“他就是王道林！”

他一臉蒙懂，“怎麼了？”

有人揮起拳頭，一拳就飛了過來，“心腸歹毒，害我們永樂學子中毒，以為這樣，你們就能金榜題名。”

在機會面前，人人平等，可卻鬧出了下毒的事。

考場外頭，立時了一團。

其他地方的學子頗是不屑，是這太原學子心腸太狠。

又有知的人道：“太原王家、莫家恨永樂府錢知府。”

“這是為甚？”

“聽說在永樂府回北燕之前，就有消息傳出，朝廷會在永樂選賢才仕。而此時，王、莫兩家又鬧著要去太原，錢知府就以核查人口為由，說主子一人罰金三百兩，下人一人罰一百兩。”

為了躲避戰，可有不人逃永樂邑避禍。

直到現在，天下因未大定，每個月永樂府都會發布“邀賢帖”，邀請天下賢士、名匠、富賈、鄉紳住。因永樂府獨有的條件，一旦進去，對後世子孫仕有大益，永樂府取秀才、舉人的名額數量可是照了燕京進行的，這是其他省府沒有的優勢。

永樂府有最好的學堂，聽說如今更在建“白鹿書院”，這是北燕自燕京書院之後的第二大書院，只要是書香門第，就沒有不盼進去。更有傳言說，永樂府的郡主花園有天下最大的藏書閣，裡頭有最齊全的書籍，甚至還有天下最淵博的名士。

又有學子道：“給人下毒，阻人仕途，此舉到底狠毒了些。”

就算永樂府的學子人數多，可也不能這樣害人。

莫往之只聽得外頭鬧轟轟，沒聽分明，剛出來，就被差捕給抓了。

貢院外頭就是了一鍋粥。

主考大人朗聲大呼：“學子們，十年寒窗，只為今日，這件事已上達天聽，皇帝陛下已經知曉，會給大家一個代。為方便刑部辦案，大家都散了吧，你們回去等著消息。”

因科考在北燕剛開始，章程定得很嚴謹，學子們議論了幾句，各自散去。

永樂學子個個義憤填膺。

沈記客棧裡，莫九郎聽說罪魁禍首是太原莫往之與王道林，“莫往之，莫五郎？”

莫四郎悠悠輕歎了一聲。

三天一場，他因自就不喜豆鼓，這種東西，北方人更喜歡些，並不大。

莫九郎吃得也不多，可卻病得最重，第一科未考完就被抬出來治病。

要問他最恨誰，最是恨下毒的人。

這會兒聽說是莫往之幹的，“他不知道我們三兄弟也要應試？”

莫十郎道：“九兄，你當他們會念我們是一個祖父的孫子？難怪祖母看不上他們，還果真無無義之輩。我第一科可考得不好，就忙著拉肚子了。”

他娶的是沈氏，因沈家是從北方遷往廣陵，後又遷永樂邑，他們有吃豆豉的習慣。因著妻子祖籍北方，莫十郎也吃得來豆豉、豆醬，且還吃了不。

當他看到有人被抬出去，幾乎是抱著拼命要撐下去的信念，這才多撐了半日，好是後來有醫送來湯藥，他多討了一碗喝，覺才好些了。第二日，拉肚止住了，開始第二場，他答得甚是滿意。

第一場考得不大理想，後來止住拉肚，狀況轉佳。

莫九郎可是第一場考一半就出來了。

從永樂府到燕京，這一路也吃了不苦頭，現在算是白來了。

侍從進了客房，“四爺、九爺、十爺，太原莫家二公子邊的姨娘來了。”

以前是喚郎君、公子，而今鄉隨俗，侍從們亦照了燕京這邊的稱呼，換起“爺”來。

莫九郎氣不打一湧上頭，“不見！”

侍從為難地道：“說如果三位爺不見，就不走。”

“肯定是為莫往之那混賬來的，當我們永樂莫家的人都是泥的兒？想怎樣就怎樣？”莫九郎看了眼莫四郎，“長兄，這回他們得罪的可是整個永樂學子，你要出頭，只怕會惹禍上。”

莫四郎很是為難，不見，說他們無無義。

莫十郎道：“長兄要見，只管見去，我是不會見的，害我們的時候，可曾顧忌我們三兄弟也要應考，算計、害起人來，可是半點也沒遲疑。”

有學子大喊一聲：“勉之、勳之、之，聽說刑部侍郎與張明鏡來了，這會兒正在問話，瞧熱鬧去！”

刑部尚書啊，這可是當朝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