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毒的，唯有毒長老之胭脂夫人。”

胭脂夫人據說貌無雙，是拜仙教主螭龍的側室夫人。

螭龍至今邊無嫡妻，只一位側妻，姬妾全無，但從不缺人，只要是教中弟子，及笄之後，會獻給他第一個品鑒。

所謂品鑒，就是送給主做一夜新娘。

“胭脂夫人頗得毒長老真傳，對制毒、解毒上頭很有一套，在教中地位頗高，就是醫長老也要禮讓三分。”

這些訊息，是長子送給陳蘅的。

在重刑之下，毒長老的兩個弟子已斃命。

小巫阿依更是被慕容忌帶回定王府給杏夫人吸毒而亡。

“若能抓住胭脂夫人就好了。”

陳蘅道：“我的占蔔探不到拜仙教總壇的位置，只能有一個可能，他們布下了玄門陣法、結界。上次我用玄追蹤醫長老，被他用拂塵傷手，要不是中止得快，只怕傷得更重，此人的玄甚高。”

“醫長老的畫像，已經分發各地，一旦發現，就會有人抓捕。”

“短期之，他不會再面，我聽說他通易容，若他面必改容貌。”

夫妻二人說了一陣話，之時，又是一回纏綿。

*

三月初九，對北燕來說是個大日子。

天未明，文武百就自朱雀門而，在宗廟外頭靜候。

今日要告祭祖宗，再誦《告天下文》的禪位書，老皇帝傳國璽，新皇帝登基。

上林苑附近的高樓上，早有恩科的學子們聚在一，觀看這難得一見的盛事。

“太子妃是永樂郡主，永樂府的學子這次可得意了。”

“去秋的一百舉人、又一百秀才俱來自永樂府，這回可有得競爭了。”

因是恩科，特意下旨恩賜，但凡秀才功名的，今屆也可以直接來應試。

北燕在前線連連告捷，上屆的同進士原是候補，現在不是知縣就是縣丞，再不濟也是主簿，全都謀到了實缺，這對學子們來說，可謂天賜良緣。

寒門的學子更是意氣風發，這會子聚在高樓上引頸張著宗廟那邊，只聽到震耳樂聲，更有站立整齊的文武百。

“祭天！拜祖！”

一聲高唱，慕容慬扶著燕高帝出現。

“太子殿下以孝聞名，聽說陛下病重時，不解帶，一路不眠不休，大半月未曾睡一覺就趕到太極殿侍疾。”

“有此仁孝之君，乃天下之福。”

學子議論紛紛，幻想著他們有朝一日朝為，也能站到那些權臣、能臣的行列之中，宗耀祖，好不鮮。

此刻，莫四郎、莫九郎、莫十郎兄弟三人亦到了。

有人熱地打著招呼：“莫四郎、莫九郎、莫十郎。”

“見過蘇郎！你來得可真早。”

蘇綸，蘇氏織造坊的坊主，雖是家中嫡長子，去歲抱著試試看應試，一試之下，考取舉人，一鼓作氣，此次亦來燕京應考，若得中進士，便可在朝廷謀得一半職，從此踏仕途。

蘇坊主雖一直知道嫡長子比嫡次子讀書天賦，因要打理家業，並未培養嫡次子。

嫡次子蘇績，娶妻陳薇，是陳家的庶，因陳家只得兩子兩，雖是庶，也為得尊貴，在永樂府衙裡領到一個“賞同進士”出的名額。

他試著考過秀才，連二百名永樂秀才都未考，排名到了五百多位，原是三場的，最好的績也在三百多位，頗有些氣餒，索留在永樂府謀了個小吏任著，一來可以照顧家裡，後來也能讓蘇績仕為。

蘇坊主一心想將蘇家打造名門族，現在知永樂府科舉的名額往後會照了直隸府走，這就意味著，科舉名額更多，後嗣子孫更容易仕，自是不願離開永樂府。

早前的太原王家老太公，回到太原不久，就聽永樂府由北燕禮部、翰林院學士主持鄉試的事，一聽那名額，當時就怔住了，連呼幾聲“錢狐貍害我”氣得厥了過去。

若他留在永樂府，只他名下的子孫，至有三個能輕松應試。

可去了太原府，這科考的名額都有嚴格的限量，考過了秀才，還有舉人，這北燕的秀才已連續舉行了好幾年，年年都有，越到後頭，想考中進士的可能就越是艱難。

尤其在聽說才華不哪他孫兒們的都考中了舉人，王老太公就更氣了。

早知道，他就不離開永樂府。

同樣懊悔的還有莫家四舅母母子。

聽說朝廷要將永樂府建直隸府城，更給了優待，慪得能吐。

尤其是拐彎打聽後，聽說莫三舅家的四個兒子，除了十一郎跟陳葳效力軍中，另三個兒子個個都考中了舉人，更是氣得不。

莫四舅母認定自己的兒子也能考中。

莫十郎還是庶子，沒道理兒子連個庶子都不如。

現下再回去，亦是不能。

永樂府為了控制外來人冒充，各縣都在進行戶籍核查，不是當地人的，自有當地百姓跑去揭發，尤其是一個鎮、一個村有讀書人的，覺得這些人會搶了他們的優勢，更是競相揭發。

永樂府因著對讀書人的恩例，文士們都自願加監督行列，府更是嚴格按照每月發出的《邀賢帖》戶，想多一個人都不行。

此刻，燕高帝正捧著《告天下書》大聲宣讀，隔得太遠，聽得不大分明。

片刻後，禮部員高呼一聲：“請皇帝授傳國玉璽！”

從一只金燦燦的盒子裡捧著一個偌大的東西，“吾兒，北燕與天下就給你了，你要做個明君，這是玉璽。”

“兒臣定牢記父皇訓示。”

慕容慬接過玉璽，禮部員大呼：“儲君告祖，於議政殿登基，追封先祖、父母……”

這是每個新君登基都會做的，會追封自己的父母。

慕容慬拜祭完先祖，領著百浩浩前往議政殿，而燕高帝不必再出現了，也有禪位時是在宮殿上的，這種況，通常是兩位皇帝不是一個先祖。

父傳子，原是一個先祖，就要在宗廟舉行祭天告祖典禮。

待傳了玉璽，老皇帝不必再去議政殿，而新君將會完接下來的儀式大典。

燕高帝見兒子與文武百走遠，對一邊的總管大監催道：“給朕收拾行裝，明兒一早，朕要去神木城探孫兒。”

“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