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章）“你再多關心關心我，多照顧著些，就更像了……”

小心地看了看四下，低嗓門道：“可不能讓人聽見，否則這定惹人笑話。小團，你爹渾又髒又臭，肯定幾個月也沒沐浴洗澡，你可不能學他，你要把自己弄得髒臭，娘親不會抱你，哭也不抱。讓你們一對髒臭的父子作伴去。”

絮絮叨叨，似與慕容慬說話，又似與肚子裡的孩子說話。

輕呼一聲，“小團聽見了是不是，你又踢我，是覺得我說得對，還是覺得有意見？

你爹這次出去，有沒有給你弄一個庶母回來？

金繡，你爹很惡心，卻一個勁兒地往上竄。

這個子是壞人哦，就是挑唆著靈慧道長給莫靜之出主意，讓歐大郎算計你二舅父與二舅母。

原本，娘親是要死的，可是思來想去，定王父子一心為國，卻最終也放過一條生路，既然定王父子不願死，娘親為了你爹也不能去殺人。

娘親不僅放過，還給調配了忘水，那可是先祖留下的忘川水調配的，我統共才一瓶忘川水。希服下後，就忘了份，也可以忘了過往，就在穎川長河縣做一個平平凡凡鄉紳之。

嫁人、生子，不再念著你爹……”

金繡沒死，而是被給放了。

慕容慬想到自己下令讓人將金繡丟到\帳，定是被慕容慈給帶走了。

而陳蘅給金繡調了忘水，是想讓忘了過往。

“我就不明白，忘水原是半年前就給慈北郡主的，為什麼一直不給金繡用？”

“你是說覺得這東西太珍貴，舍不得用？”

“也許真是舍不得，畢竟這忘水，普天之下，便是大祭司都無法配出來，沒有忘川水可配不出忘水。忘川水忘掉的是往生記憶，忘水忘掉的此生記憶。

我真擔心慈北而舍不得全用，只給一半。若忘，也只忘上數年，待幾年一過又會憶起來。若真是如此，就麻煩了。

罷了，罷了，這是們姐妹的事，為了你爹，我可是連算計、害你二舅父的仇人都放過了。你娘是不是越來越心慈手了？”

慕容慬心下意外不小，他一直以為慕容思已經死了，原來只是暫時失去了記憶，做了長河縣一位鄉紳的兒。

慕容慈舍不得給慕容思用忘水，一直留到最後，且極有可能只給慕容思用了一半的藥水。

留著忘水作甚？

陳蘅又移到他的腳丫，打水給他腳，“你爹真臭！待他醒了，得讓他天天給我洗腳、按……”

“我的心越來越心，他打了個穎川送給我，又說了幾句甜言語，再按了幾下，我就把他的胡子利幹淨了，子幹淨了，還將他弄得香噴噴的……你娘這回虧大了。”

慕容慬想著這樣的陳蘅，心下覺得可笑。

居然會趁他睡，給他，還如在給他洗澡。

這樣的他們，才更像夫妻。

陳蘅一邊罵他臭，一面又給他洗腳，不知道忙了多久，才聽到大喝：“姑姑，給我備香湯，殿下是幹淨了，我被熏得一臭味。”

“就來。”

陳蘅折屏風，進了大浴桶。

慕容慬沖破了道，倏地睜開眼睛，抬手時，看著自己只著中，上果有一種檀香味兒，用手一，胡子沒了。

他翻下榻，走到銅鏡前，鏡子裡的自己依舊俊無雙。

若不是瞧到自己變了一個人，他還真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妻子幫他拾掇的。

“歌，要不要為夫繼續服侍你。”

陳蘅微驚，他已從屏風外頭踱了過來，二話不說拾了帕子，小心地給背。

“你才睡不到三個時辰。”

就為他拾掇了三個時辰，他心裡有暖流湧過，挫背的力度更輕了。

“南邊的戰事一結束，吏部選出接任各府、各州的員。穎川改為永樂府，知府由錢武接任，莫九郎任長河縣知縣一職。”

陳蘅抓住桶沿，半闔著雙眸，頗有些。

“翰林院王卓、禮部侍郎魏書海已前往永樂府。近日會在永樂府開科取仕，完試、鄉試，永樂府一帶的試秀才二百名，原永樂邑的文人為一百八十名，永樂府所轄其他七縣共二十人；鄉試舉人定為一百人，永樂邑為九十五人，其他七縣五人。

邑吏，已由父皇名義下達賞賜聖旨，賞同進士出八人，錢武、莫九郎、主簿、錄事、縣尉、司戶等，但莫九郎、柳仲原已謝拒賞賜功名，將名額讓給了其他吏，二人表示會下場應試，憑真才實話考取功名。”

陳蘅心下暗喜，也是世俗之人，只要原永樂邑的人出來，都會為的依仗，這些人或多或過的恩惠。

莫家乃是書香門第，莫九郎謝拒，必是有高中的信心。

柳仲原更是一代才子，他是想讓世人看到，他能高中。

錢武雖然行事圓，做生意也不錯，但要說科考，能考中舉人就不錯，現在得賞了一個同進士出，也算有了名目，是正經的同進士。

慕容慬繼續道：“你長兄不願仕，拒絕參加科考，我已告訴魏書海，若有人不願應試，不必強求。不想做的文人，就算仕為，也不會是好，只有真正想造福於民，效忠朝廷的文人才可以幹得更好。”

陳蘅道：“我回永樂邑時，長兄的態度很堅決，我心裡很難。”

一心為給家人在世中求得一方平安而努力，可是陳蘊卻想著自己的名士氣節。

陳蘊從未想過陳蘅，他想到的只有他自己。

慕容慬道：“你還有陳葳夫婦，他們看重你。”他又補充道：“你不需要永樂邑員、娘家兄長仕，你有我，更有醫族為依仗，沒人會欺負你。”

“阿慬，可我還是覺得難，我一心要護他們，可長兄卻從未想過我的艱難。”

“他不仕就不仕，如果你想他仕，我令王卓去說項。”

“不必！王世兄說不他的，錢武與九表兄也私下勸過，長兄的子執拗，越是人勸，越不聽勸。”

慕容慬想為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