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章）“醫族三聖，巫族也可以有三巫。”

“橙級……”陳蘅若有所思，“不是不行，可是要配到升丹的藥材不易，尚有青氣，要轉為橙氣很容易，而升丹的丹方裡，有一味增靈草，若有此草藥制丹，還有法子。”

悟緣道：“既然有法，天聖不妨幫幫。”

陳蘅吐了口氣，“也罷，你先回巫族，看你族人能不能為你尋到增靈草，若尋得此草，我可讓醫族聖醫為你制靈丹。此丹最大的好，你服下之後，你所育的兒會繼承橙氣脈，這是僅次於藍巫的脈之力。”

阿依連連磕拜，“多謝天聖！多謝！”

陳蘅道：“靈與你們巫族的恩怨，從今往後便一筆勾銷。世間再無火族，也沒有靈，只有醫族天聖。你回去告訴大巫，的詛咒解除了，只要用心調理，活到一百歲不問題。”

微微一笑，“醫族、巫族的聖、巫有千餘年未曾面，我很樂意有朝一日與坐談論道！”

阿依頓首：“阿依會將天聖的話轉告給大巫。”

元蕓道：“夫人，我們該啟程了。”

陳蘅道：“給他們松綁！”

勇士甲道：“夫人，巫族的詛咒真的解除了？”

“你們若不信，可以讓靈蠱為大巫、二巫檢測脈。”

白雯面鄙夷，“天聖的話你們不信？若不是看在兩族原是世，換作他人，今日可就沒你們的命了。你們回去，不該說的可別外人言，倘若惹出了麻煩，我們醫族可不是好招惹的。”

勇士丙揖手道：“天聖解除巫族詛咒，我巫族激不盡，定會依照先祖盟約，奉為至尊。”

“你們服侍大巫、二巫便是，與我們醫族何幹，醫族的聖自有醫族守護。”白雯轉快走幾步，扶了陳蘅上馬車。

醫族弟子給巫族人解了繩索。

白染正與悟緣大師話別。

行義抱著一只偌大的變壁虎，壁虎此刻昏昏睡，不知是打架太久累的，又或是吃了靈丹的緣故。

車隊走遠了。

行義道：“師叔為何要幫巫族人求，巫族這幾年可沒幹壞事，就是永樂邑也有不百姓中了他人的蠱。”

“但願此次，能替化去一劫。”

白染蔔不出陳蘅的吉兇與命運，是三古族先祖盟誓的影響，可陳蘅與佛家無因果，悟緣蔔出了，陳蘅會有一次大劫，而這大劫起於巫族。

“師叔，誰有劫數？是醫族天聖？”悟緣含笑。

此次得了醫族這麼大的厚禮，就這樣了，心下難安，“醫族在尋失落的聖，得暇時，你與幾個武僧弟子再去百裡森林走走，若是尋到，就給醫族送去。”

行義想著他們帶來的東西，全沒用上，悟緣知這裡能煉出神，卻未算到過程，也未算是會應在哪種蟲子、神上。

“師叔，那些帶來的蟲如何理？”

“放了罷！”

行正打開包袱，看了一眼，裡頭哪裡是盒子，全是一堆石頭。

“師叔，都不見了。”

這會子，吵著不坐馬車的陳鬧，老老實實地坐在車，一雙烏墨的眸子滴溜溜地轉著，時不時盯著白染後的箱子。

莫楷輕咳一聲。

他快要被這個表弟給害死了，半死不睡覺，拉著他去拿人的東西，拿就拿了，還在人家的包袱放了一堆石頭。

白染不不慢地道：“你們說這箱子擱了人，走上半日是活的還是死的？”

陳鬧忙道：“活的。”

想都沒想就答了。

莫楷微微凝眉，“若是死，關得太久，許會被憋死。”

白染淡淡地道：“人如此，那些兒、蟲兒也會如此。”

陳鬧這會兒聽明白了，“會憋死？怎麼能憋死呢，這可是我從悟緣大師那兒李代桃僵換來的。”

“李代桃僵？”這孩子才四歲，就知道用語。

陳鬧立時用小手捂住。

白染不問他，只看著莫楷。

莫楷垂著頭，“四表弟聽到悟緣大師包袱裡有蛐蛐兒的聲，就……就拉著我趁他們睡把裡頭的盒子拿走。”

白染起打開後背的大箱子，裡頭果有好幾只盒子，大大小小都有，睨了眼兩個孩子，“你們去醫族不是玩喪志的，而是去讀書學本事。莫楷，你說這些東西如何理？”

“放……放了！”

陳鬧大：“師祖，那是我的，旁的可以放，蛐蛐不能，那只蛐蛐很漂亮，你得給我留下。”

白染算瞧出來了，弄不好，悟緣就是專給陳鬧抓的蛐蛐，從來沒有人拿蛐蛐當神，那就是一只蟲子。

白染道：“現在不放，到了醫族也得放了。”

“不！”陳鬧撲了過去，小小的人兒抱住裝蛐蛐的盒子不撒手，“你不讓我養蛐蛐，你就是壞人，壞人！欺負小孩子的大人都是壞人。”

白染蹙了蹙眉頭，“你與我鬧，回頭與你師尊鬧，我算你本事。”

他懶得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元誠那子可沒有他的耐，又對陳鬧寄予厚，到了醫族，絕不會事事縱著陳鬧。

白染想著這一路漫長，留著這些東西給他們解悶也行，並沒有強行放了。

莫楷到底是十歲的孩子，已經知事，臨出門前，父祖又教導了一番，此刻拿了本書看起來，陳鬧抱著蛐蛐逗，玩了一會兒就乏了，又換了一只兔子，最後又是一條蛇……

數只盒子都被他玩了個遍。

他突地輕歎一聲。

白染道：“小小的孩子，有何煩惱？”

“唉，師祖將它們都放了罷。”

白染意外地道：“你不是要留下他們？”

“我都與他們玩過了，他們說關在盒子裡很難，他們一點也不高興，還是放了吧。”末了，他又輕歎一聲，“強扭的瓜不甜，他們不願留下陪我玩，我還不想留他們呢。哼，再不和他們玩了！”

白染道：“你懂他們的話？”

“他們都懶懶的，不理我，不想和我玩。”

原來是這樣。

他還以為陳鬧如陳蘅一樣，脈傳承中聽得懂的話。

白染對著外頭道：“周通，把這些盒子裡的都放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