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鬧瞪大眼睛，“你也會玩戲法？我姑姑會。”

元誠道：“這不是戲法，這是醫族玄。”他一調頭，“師尊，請讓陳家再商議一番。”

袁東珠急道：“葳郎，明晨我要出門了……”

想試試，有兩個兒子，又不是將兒子送人，而是送兒子去學藝。

白染揖手道：“老夫人、二位郎主，就此告辭！希在我們回北國前，你們能給我們答複。”

花廳裡，只餘下陳家人。

莫老夫人正在思忖此事的利弊。

陳蘊覺得這是好事。“二弟，我瞧這法子不錯。”

陳葳道：“阿闖不，他是我的嫡長子，不能離家。”

陳蘊看了看子最活潑的陳鬧，“那四公子……”

袁東珠很是爽快地道：“只要讓阿鬧去醫族學藝，醫族就能給夫主治，我亦同意。”

陳閱討好地哄著陳鬧，“四弟，二兄待你好不好？”

他塞了陳鬧一枚餞果，低聲道：“我省下來的零，都送你了。”

陳蘊看在眼裡，“我……送阿閱與他作伴。”

莫老夫人道：“大兒婦那裡，恐怕你還得好好說才。”一轉頭，“阿蘅，你能與大祭司說說不，讓莫家挑一個孩子去，就當是與他們作伴。”

陳蘅想到莫三舅，他也不易。

“我讓醫族人去莫家挑一個孩子做弟子。”

陳蘅起，“阿娘，打鐵趁熱，我且回元宅，看能不能說項。”

莫老夫人點了一下頭。

陳蘊揖手道：“有勞妹妹說，若是可以，問問他們收不收弟子，關關與閔兒都是好的。”

*

元宅。

陳蘅與白染分賓主落座。

白染問道：“夫人是從憶東靈的記憶發現黃秋月靈與袁東珠容貌酷似？”

“袁家寶、袁德寶兄弟是孿生子，袁東珠又育下孿生子，我曾聽袁東珠說過，說當年祖母娶母親，就是瞧中的外祖母好生養。

袁東珠的外祖母這脈，多有孿生子、孿生出生，外祖母育有四子一，前兩胎都是孿生子，只第三胎是母親。”

“在我擁有憶東靈的記憶後，我發現袁東珠與黃秋月長得很像，又憶起年之時，在長安都城，其他的貴避如虎，而我卻與親厚，就像脈本相引。”

前世的，因為忌諱袁東珠的名聲，所以不曾親近，但對袁東珠頗有好，從不覺得討厭。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以夫人之見，陳家會同意我們的提議？”

“會同意的。我長兄看重學問，長兄的嫡次子年紀雖，從出生之後，更是個小書呆子，小小年紀，就能識不字。長兄為了陳家的長遠計，也必會送子侄去醫族學藝。”

白染點了一下頭，告辭去了自己的院子。

元誠不無憾地道：“師尊，那可是見的青氣脈小公子，應將兩個都帶走，加以培養。”

白染道：“陳家絕不會應。”

“兒子送走還是他們的兒子。”

元誠覺得陳家有些不可理喻，這要換別人家，還不得歡天喜地將兒子送走。

去了醫族，不說醫過人，這武功也是一絕，再有慧修煉，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你不會懂，世家大族的嫡長子頗看重，我瞧四公子倒比三公子更合適。”

“為何？”

“四公子敢鬧敢沖也夠果決，知道兄長不應，咬住他的手，看似孩子玩鬧，可亦能瞧出他的反應機敏。”

元誠笑道：“陳家二公子小小年紀頗有儒雅之氣。”

“世家大族養出的公子，能有幾個差的，等著消息罷。”白染的手指輕叩桌案，“是不是帶著靈石去莫家走走。莫家的太上夫人脈高貴，幸許他的兒孫裡頭，也有異於常人。”

周通與長子坐在一邊，靜默地聽他們說話。

元誠揖手道：“師尊，由我帶著靈石去莫家。”

白染道：“不急！太急，反而顯得我們落了下乘。”

“諾！”

白染沉聲道：“元誠是祭司殿首徒，若收陳鬧為弟子，你要盡快帶著他回到神木城，往後就不必再離開祭司殿，留在神木城教養弟子，再從醫族挑幾個弟子罷。”

此刻，莫氏請了莫三舅過府商議。

莫三舅聽說醫族相中了陳家的小公子，“醫族古籍極多，醫、書籍、武功皆是最好的，能收陳鬧為弟子，這是好事。”

莫氏也知這是好事。

陳蘊贊同送陳鬧去。

袁東珠也應了。

陳葳則不舍兒子年離家。

陳閱生怕自己這個附帶品去不，正纏著謝氏，要點頭同去。

“你丟不丟人，人家相中的是四公子，你跟去作甚？”

“看書，醫族有五千年前的古籍，阿娘，那是五千年前的啊，五千年前……你懂不懂？”

謝氏搖頭，“為娘不懂，為娘只知道人家相中的是四公子，你卻要跟著去，你去作甚？做四公子的伴讀？”

“伴讀怎了？有出息的伴讀多了去，只要能看書，我做什麼都樂意。阿娘，你就同意了吧。”

“郡主花園的藏書閣，書還不夠多，待你二十歲，你能把書看完，就是譽滿天下的大才子。”

“阿娘，那裡的書待我學藝歸來再瞧，我就想去醫族。阿娘，你同意了吧，阿娘……”

陳蘊與陳闊進了木樨堂。

母子二人停止說話。

陳蘊道：“阿雪，讓閱兒去罷。”

“他才幾歲，能外出遊學？”

“你舍不下孩子，只會害了他。三舅過府了，正想請母親說，要送一個孫子輩的公子去醫族求學。”

陳闊滿是羨慕地道：“阿娘，我也想去，可是二叔說得不錯，為嫡長子，就有自己的責任，責任重過學問。”

他出手，憐地看著陳閱，“去了醫族，可不許懶，要用心讀書學本事，將來大了，你就能回家，如果能拐一個醫族娘子回來，就更好了。”

陳閱很是認真地道：“窈窕淑，君子好逑。醫族人長得貌俊俏……”

謝氏抬手擰住兒子的耳朵，“你是去讀書的，你才多大就學會逑淑，看我不打斷你的。”

“阿娘，放……放手，我不是小孩子，這不是長兄說的。”

陳閱連連挫著耳朵。

家中長輩是同意了，想到醫族的古籍，他的心似要飛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