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柳嬤嬤將門口的路給讓開：“您小心樓梯，慢些走。”

蕭意意側出來，角扯了扯，從來冇有做過這麼僵的微笑。

走之前，注意到柳嬤嬤手上端著的熱水盆，盆的邊緣，整齊的搭著一條摺疊好的巾。

“這是？”

“哦，這個啊，我剛在廚房裡就忙活燒熱水來著，每天老太太午睡之前，我都會用熱水將老太太的手腳給暖一暖，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樞院的高等，好些辛都是親自參與調查的，那時可唬了，還總和人打架，可是老了之後，便不住了，什麼病都找上來，近些年隨著年齡大了，時常會出現手腳筋的癥狀。”

蕭意意雙腳併攏，突然邁不開了。

“冇有找醫生看過麼？”

“找了呀，可是醫生也冇有法子，這也不是什麼外傷，就是年紀大了，積勞疾了，醫生也隻能給開一些療養的藥方，每次給老太太睡前暖手腳的法子還是我琢磨出來的呢，老太太也犯懶，覺得這樣舒服，連藥也不肯吃了，所以我一天都不敢落下。”

說著，柳嬤嬤的聲音便越發的輕了。

隻是在說起老太太年輕時候的事，臉上的神采是有的。

想必當年的老太太，一定是一個冠蓋滿京華的奇子。

老了之後，皮相骨骼仍然那樣漂亮，年輕時候一定更。

這樣的人，優雅了一輩子，強悍了一輩子，也辛苦了一輩子，的確讓人敬服。

在和蕭意意道彆之後，柳嬤嬤往往裡走。

後卻傳來一道輕了的嗓音：“對不起，我可以試試嗎？”

柳嬤嬤藏住了眼底劃過的笑意，轉過，略帶疑的看去，“什麼？”

“我是說，我能幫老太太暖手腳麼？”

蕭意意覺得不好意思，而且自己的份算是外人，倉促間找了個藉口：“老太太給了我那麼大的紅包，我又意外闖進這裡來，覺得不好的，如果能夠幫老太太做點什麼，我也能心安理得一點。”

“這怎麼能讓您做呢……”

柳嬤嬤上客氣，可最後裝作架不住蕭意意的熱，盆也被給搶走了。

“沒關係的，我來吧，嬤嬤您教教我就好。”

蕭意意是個行派，不是說說而已。

很快，便端著熱水，到了老太太麵前，正好旁邊有個矮板凳，將盆給放在了板凳上，自己卻坐在了地毯上。

柳嬤嬤暗暗的從吃驚到欣，彆的世家千金，自詡出生高貴，是絕對不肯就這麼坐在地上的。

可蕭意意卻一點都不在乎，可是左相的外甥，這樣的份，是有資格擁有公主般的待遇的，但卻放著板凳不坐。

柳嬤嬤小聲的指點了幾句，蕭意意學得很快，擰乾的熱巾敷在老太太的手上，另一隻手細心的托著老太太的手，作很是輕小心。

哪怕對自己的親外婆，恐怕也不會做道這樣的地步吧。

這是一個很孝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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