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的這個「夢」足足講了半個時辰，直講到兩人杯盞里的茶都冷了。

東方蓮華面慘白如紙。

「昨晚，展連想要賣了小鯉。若不是獨孤鶩趕到，『失蹤』的就是小鯉了。」

白泠握手中的杯盞，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恨。

小鯉不過三歲，他們就幾次三番想要加害，那幫人的心比石頭還。

「阿泠，你要娘怎麼做？」

東方蓮華握兒的手，的手涼得可怕，可眼神並無退之。

大病一場，猶如新生，也知道，只有們母三人才是骨連心。

阿泠說的明明是夢，可東方蓮華聽著，就如臨其境，痛不生。

彷彿親眼目睹了小鯉變了冰冷冷的，阿泠被打得模糊，骨未寒，塵死在了苦寒之地，公主府一夜破敗。

「娘，你信我，誰問你都說不知道。獨孤鶩有分寸，他不會殺了展連，最多讓展連吃些苦頭。比起這些年我們的苦，那又算得了什麼。」

以還，以眼還眼，不過是天道好迴！

東方蓮華頷首，這一次並沒再反對。

公主府那邊，展天找了一整天，依舊不見展連的下落。

薛姨娘將事告訴了老夫人，老夫人哭了一場，薛姨娘陪著抹眼淚，邊哭邊說。

「我已經讓託了宮裡的人去求公主，讓請聖上派人搜尋展連的下落，可公主那一直沒有消息。」

「那人就是靠不住，看不起我們母子幾人。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在府里會不見了，不會是被鬼拿了吧？最近府里事多，還是找個道士來做做法。」

老夫人想起東廂房那鬼，臉都青了。

薛姨娘上應承著，回了南廂。

自從那一日被東方離暴打后，香雪消沉了好一陣子，這幾日臉上的傷消退了些，加之得了消息，東方離了林軍統領，心也跟著好了些。

薛姨娘回來時，正滿臉喜，戴上新做好的發套。

臉上的傷可以用傅遮掩，可被扯掉的半邊頭髮卻是一時半會兒長不好的，這頂發套是香雪命令手下嬤嬤著幾個丫鬟絞了長發后製的。

「娘，你看看，我新裁的春合適不，這是今年我們布行最時興的布料和款式，我可是讓二叔提早了一個月給我做的。若都求不得，只能用次一等的做了新。再過兩日，毓秀院就要開學了，我一定要為最出彩的那一個。」

薛姨娘細看兒，一煙羅紫寬袖蠶，袖口綉著朵朵玉蘭添了幾分大家閨秀之氣，戴了頭套的長發濃烏黑，用了紫羅蘭的帶綰個最時興的新髮式，襯得人比花。

「你爹爹下落不明，你又是有婚約在之人，往後，你也收斂些，切記，再不可和國子監的那些監生們有來往。」

薛姨娘打量著容貌和才同樣出眾的人，又是欣，又是慨。

毓秀院和國子監是挨著的，每年考核時，不國子監的青年才俊都會去圍觀喝彩，香雪就是其中最歡迎的一個。

雖說是當侍妾，可以兒的品貌，東方離一旦娶了后，很快就會將扶正。

白泠是王妃又如何，嫁個男人是個殘廢，還被奪了權，註定比不上的香雪。

「娘，你不用擔心，七皇子如今已經是林軍統領。等空閑了，我就去求他，讓他派兵找爹爹。倒是白泠，我真怕趕不上毓秀院的考核，那就沒法子看的笑話了。」

香雪等了這麼久，可算是等到毓秀院開學。

桃梨白時，楚都的客棧都會住滿各地來的學生們，這些學生們都是來參加毓秀院招生的。

幾年前，香雪以平民的份參加考核時，就是以前三之姿進毓秀院的。

「這次治好了太后，聽說太后對更寵了，若是再讓返回毓秀院……」

薛姨娘踹踹不安道。

「娘，你且放寬心。我聽說了，今年的考核比往年都難，往年只有一考核，學生只用一達到甲等即可今年，說是要三，三都要甲等才能進毓秀院。而且其中一，還是院長親自監考，院長幾乎不會給學生甲等。這一次，白泠一定會落選，我們下的注贏定了。」

香雪著滿頭順的長發，幸災樂禍道。

「東廂那小崽子最近老是不見人影，得找個人盯著。我總覺得，那小崽子有些邪門，寒冬臘月扔進水井都死不了，你爹爹也是被害得失了蹤。」

薛姨娘著心口說道。

似乎什麼事和小鯉扯上關係，就沒好事。

「娘，你多心了，一個小崽子，能有多大能耐。」

香雪不以為然道。

雨夜發生的一切，作為一個小孩子的小鯉睡了一覺后，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除了好吃的之外，最近小鯉又找到了件熱衷的事，那就是去國子監上學。

國子監雖說老爺爺們話多了些，還老在犯困的時候問問題，可那裡有小錦哥哥，用書上的話說，那秀可餐！

所以一大早，難得不賴床，被春柳梳洗打扮后，換上了改小的生服，背著的小箱籠，搖搖晃晃去上學。

到了國子監的門口，小鯉了小短，拄著下，坐在臺階上。

辰時一到，獨孤小錦像往常一樣，背著沉甸甸的箱籠，朝著國子監走來。

看到小鯉時，他先是一怔，小東西可憐兮兮看著他。

獨孤小錦只能拎起的箱籠，順帶拎起，朝著天（）班走去。

「小錦哥哥，為什麼你每一步都走得一樣遠？」

小鯉看著獨孤小錦走的步伐，那就跟尺子量過的一樣。

「小錦哥哥，為什麼你走那麼多臺階都不氣？」

「小錦哥哥……」

好不容易到了天（）班，獨孤小錦才放下嘮叨個不停的小鯉。

「小錦哥哥，你的箱籠里有什麼東西？」

小鯉眼尖，看到獨孤小錦的箱籠里有一雙金的眼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