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扶半依間,莫春娘子一歪,和躺在陳蘅的側。
夜,已深。
更鼓聲聲,三長三短,傳來更夫的聲音“三更三刻,天幹燥,注意火燭。”
往常這個時候,還在瓊琚苑、在陳葳的習武室裡修習武藝。
反複思量著慕容慬的話,他說得沒錯,依靠他人,不如依靠自己。
旁人保護得再好,也不如自己有本事護好自己。
不能放棄,多學一樣就是本事。
世將至,若要護好家人,首先得保護好自己。
陳蘅試著慕容慬的樣兒,鑿了一下莫春娘,莫春娘睡得更沉了。
這是點功了?第一次用點法,竟是用在母上。
微揚著角,輕手輕腳地下了閣樓,四下裡尋了一遍,找到袁東珠藏在雜房屋頂的繩子,搖了搖繩子,套到牆頭,扯著繩子爬上牆頂。
待爬到牆頂,陳蘅頗有些不敢相信,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沒學多久,還不到十天,就能做到袁東珠做到的事。
袁東珠的武藝不弱,在夜裡瞧過拋繩上牆的形,自我覺得,雖然作笨拙了些,多練練應該不會比袁東珠差。
看來,這些日子習武已見效。
陳蘅又沿著繩子一點點地吊到地上。
花叢深,一雙眼睛正直直地盯著陳蘅。
盟主將那等好東西給了用,偏還嫌太疼,哭著鬧著、還打了盟主,膽兒還真不小。強筋健骨,甚至有重塑筋骨之效的金蓮乃是天下習武之人的寶貝,被郎如牛嚼牡丹似地用了。
唉……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狗可是眼饞那寶貝多年了,偏連邊都挨不上。
*
瓊琚苑。
陳葳手握寶劍,豁豁生風地使著劍招,出一圈圈劍花,他能覺到自己的武藝越來越好。自慕容慬指點他武藝後,他進步很大,現在金吾衛裡有九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阿慬,阿蘅呢?”
慕容慬的聲音略有些低沉,他是不是待太霸道,“太累了,想休息一晚。”
陳葳道:“你不是說現在不能中斷?”
到底是兒,哪裡比得男子?
他知道泡強筋健骨的藥湯很痛,但這必須每日習練武藝後再泡才有用。
他亦知道的質特殊,的愈合能力是旁人的數倍,就連腐骨散那樣的毒都不能腐蝕的,可見本有一定的抗毒能力。
二人聽到低沉的腳步聲,相視一,陳葳縱閃,揮起寶劍,“當”的一聲擊在石頭上,石花四濺。
“二兄,是我!”
陳葳有些意外,剛才朱雀還說陳蘅不學武了,怎又來了?
慕容慬佯裝沒看見,多大的人,還使小子,又哭又鬧,坐在地上撒潑,哪裡有世家貴族郎的溫婉端莊?
對他發使子,他何曾沒有脾氣。
慕容慬道:“阿葳,把你的劍法使一遍。”
“是!”
他生氣了?
陳蘅嘟著小,被欺負的還沒生氣呢,要不是他總欺負,也不會實在不住而大鬧。
不理就不理,反正凰影拳、凰影都學會了,不就是拳功夫,居然還說“凰影神功”,眼不見為淨,還不在瓊琚苑裡學,去梅林練。
此念一閃,陳蘅道:“二兄,我去梅林習武,不打擾你們。”
看著瓊琚苑的院牆,沒有的珠蕊閣高,很輕松就爬到了牆頭,從牆頭縱一跳,一聲沉悶的聲音。微微一笑,沿著曲徑進了梅林,擺出招式,開始揮拳、踢腳,最初有些生,練了兩遍後,作越來越純。
梅林外的假山後面,兩個黑影正靜靜地著林中了陳蘅。
狗低聲道:“頭兒,盟主把凰影拳、凰影傳授給。”
“倒讓我意外,學了不到十日吧?”
還是盟主慧眼識珠,就現在的進展,當年學這套武功最有天賦的蛇也沒的進步快。
“冬月初四開始學的,到今日已有十一日。”
十一日就抵得上蛇當年學了兩個月的效果,看來真是盟主配的強筋健骨湯藥好。
他可是求了盟主,待用罷,不要倒掉,給他泡泡澡,當時盟主就是一記狠重的眼刀子。
湯藥沒倒掉,還裝在盟主屋中的大酒壇子裡,他竟然找了一個裝五十斤酒的大壇子,一大桶湯藥正好裝滿兩壇子。
盟主這是要把陳蘅用過的洗澡湯當珍藏?
陳蘅打完第三遍,盤坐在林間打座,微闔著雙眸,接了習武,反而學得很輕松,看來早前不願學的心態影響了進展。
可以試著練習玄門法,比如祈雨、祈晴、召風、水、控火等,這樣想著時,腦海裡浮現出法的手法、步行。
狗道:“在跳舞?”
龍一副看好戲狀,“我瞧著像跳大神。”
“有些像大祭司祈禱時的步法。”
二人齊齊沉默,越看越像大祭司的祈禱步,可雙手的揮變幻又比大祭司的還要繁複,就連步法也更為奇特,可他們二人看過只知道像,卻不知道到底哪裡不一樣。
夜,綽綽,瞧得不大分明。
陳蘅跳了一遍玄門天祈舞的,再度盤坐回,再起時,打起凰影拳、骨影,拳合一,因更為絡,練一遍的時間也短了三。
似發現自己與玄門法一起練,似乎更容易絡。
龍、狗瞧了一陣甚覺無趣,靜默的散去。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慬與陳葳來到這裡,立在梅林的路口,靜靜地看著陳蘅。
陳葳道:“妹妹對這套拳使得很絡。”
他今晚沒有盯著,反而進展大了,拳使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雄報曉,東方出現了魚肚白。
陳蘅沒有停下來,現在是打過兩遍再歇上一會兒,之後就練玄門法。
看著林間揮雙臂,張牙舞爪,踩著兩條跳著奇怪舞蹈的陳蘅,陳葳問:“你教的?這是什麼武功?”
慕容慬哭笑不得,他哪裡有教過,不過這武功似曾相識,哪裡見過,待他憶起像大祭司祈禱舞時,他心下一,是要做祭司?
不,南晉沒有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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